安凛夜冷冷的盯着海生惊慌的脸,显然海生对于自己死而复生这件事很惊讶,甚至惊恐,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更加惊恐起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被你打死了啊!”海生惊慌地说道,她的眼神透露着对安凛夜的恐惧。
“我当然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你接近阮阮究竟有什么目的?”安凛夜走到海生面前,眼神清冷地问道。
“我-我没有目的!”海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但是语气依旧固执。
“没有目的?”安凛夜说着忽然掐住海生的下巴,眼神清冷狠辣:“我没时间跟你做游戏,你最好乖乖说出来,要不然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
安凛夜话音刚落,海生忽然眼含热泪哭了出来。
“你这么对我,阮阮不会答应的!”她说着听起来倒有些撒娇的意味。
“哼!阮阮根本不会知道,你不要以为装柔弱在我这里有用!”安凛夜咬着牙说道但是当他看到海生梨花带泪的样子,忽然一阵心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就是觉得她的眼神好像能牵动自己的内心,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放松了些。
“爸爸!”安绸忽然跑进来叫着安凛夜。
“你进来干什么?!”安凛夜回头说道。
“爸爸,你不要伤害她。”安绸皱眉说道。
安凛夜疑惑的看着儿子,不过在安绸的眼中他竟然看到同样的疑惑。
“为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原本平日里稳重淡定的两父子,变得疑惑不安。
安凛夜转头看着海生,眼睛里满是不信任。
“看来你是不说实话了,好,反正我也不用你开口了,安尧把她处理了吧,阮阮既然认为她死了,那就让她死!”他沉了沉心情,冷声说道。
安尧冷着脸,拉起海生,像是拽小鸡仔似的,轻而易举把她拖到门口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挣不脱那双大手。
“安凛夜!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你会后悔的!”海生挣扎着叫嚣着。
安凛夜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挣扎的少女,他就是有种预感,自己要是看一眼便会心软。
“我是你女儿!”千钧一发之际,海生叹了口气,不得已大喊出来。
她喘着粗气,因为刚才的嘶吼脸色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安凛夜。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安尧拉着她的手下意识的送来,因为手中的那个少女正吧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开,当她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脸色一愣,惊讶万分。
“爷-她,她怎么跟夫人长的这么像?!”
安凛夜看着披着毯子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少女,戒掉人皮面具的她看起来跟刚才年龄小了四五岁,甚至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去,看起来就像阮阮小时候似的,但是如果细看她只是神情像极了阮阮,长相只有六成像。
“你是我姐姐么?”安绸皱眉问道,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姐姐!
“算是吧,不过你再瘦点兴许我还比较想承认你。”海生犀利地说道。
“爸爸,我确定了她肯定是我姐姐,她那奚落人的样子简直跟妈妈一样一样的!”安绸叹了口气道。
“你说你是我的女儿,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安凛夜问道,他现在心里也乱了,要是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儿,那么肯定是他成为北阴大帝的千年前,但是那个时候他没听阮阮说他们之间有孩子啊?
“你当然不知道,那时候你跟我妈闹别扭,我妈一气之下回到苗疆,你听贱人挑拨正跟那贱人你侬我侬连我母亲生孩子你都不知道!”
“后来我妈怕你对我不利,直接把我留给了素秀阿姨,谁知道我妈后来被你活活气死!”海生说着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尖头颤抖,看的安凛夜眼神难过。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从看到这个女孩开始就有种异样的感觉,那是血缘的牵引。
“怪不得阮阮对你很袒护,那是因为你是她的女儿。”他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是啊,我妈妈都感觉到我是她的女儿,就是你!还把我当作敌人一样!”海生说着忽然站起来,因为安凛夜腿长她又瘦弱还只能到安凛夜的腰部,只是她神情傲然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
安凛夜看着她忽然笑了出来,虽然神态像李阮殊但是她傲然的神情却跟自己如出一辙。
“那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他蹲下身,犀利的眼神跟海生对视,让她眼神中的一点细微神情都无处遁形。
“你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因为我压根没打算骗你,这段时间我最害怕的就是面对你。”
听着海生的话,安凛夜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道:“为什么?”
“你是我父亲,我身体里流淌着从你那里继承来的诡秘灵利所以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海生冷着小脸严肃地说道,完全没想到自己这话是大大的取悦了安凛夜。
“哦?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了解我?我倒是觉得你的性格更像你妈妈。”他抿嘴笑着说道,一旁安绸站的累了干脆坐在地上,好像看珍稀动物似的看着海生。
“我承认我更像妈妈一点,但是不得不说聪明的脑子还是随了你。”到底是孩子,海生面对自己的亲人,刚才那种抵触紧张的情绪马上缓和下来。
“你这话千万不能让你妈妈知道,她不知道你是她女儿都那么关心你,要是让她知道亲生女儿竟然这么评价自己她肯定会伤心的!”安凛夜嘱咐道。
“我知道,我当然不能让她知道,毕竟她是咱们家里最笨的。”海生抿嘴说着,眼神里有着淡淡的忧伤。
“那你现在告诉我吧,你是怎么-活了千年之久?”
“我一直生活在玻璃盅里,是素秀阿姨帮了我,我生了重病,她把我的灵魂存放在玻璃盅我的尸体就放在月神庙的玉棺里,我也是直到那天灵魂跟肉体才得以重合,才会以血肉之躯见到你们。”海生平静的诉说着,但是安凛夜心里知道她是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那玻璃盅是炼化灵魂的地方,你怎么保证灵魂不损?”他下意识的双手搭住海生的肩膀问道。
“你现在是人类的身体,不能体会我的遭遇,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的遭遇,着多亏了素秀阿姨,她把我的灵魂封进来的时候把自己的灵魂夜封进来一直都是她在保护我。”海生说道。
“在那里的感觉是不是跟在地狱里的感觉差不多?”安绸插嘴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你在地狱待过?”海生皱眉问道。
“我出生的时候灵魂被陆判扔到了黑绳地狱。”安绸沉声说道,提到那段黑暗的时光,他虽然轻描淡写,但是眼神却深邃的吓人。
“陆判?有时间我帮你教训他!”海生一听有人动她弟弟愤愤地说道。
“素秀?殷素秀?”安凛夜眼睛一脸疑惑道,阮阮前世的师妹。
“嗯,是妈妈的师妹,那时候妈妈跟你吵架,她回了月神族,后来听说你发兵月神族,妈妈才会回到你身边的,但是你却没有好好对她,那时候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海生问道,她始终不相信,后来听说的事情。
“那你觉得你听说的都是真的么?”安凛夜一脸无奈地问道。
“我当然不相信了,这阵子我在盅里也能感觉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你那么爱我妈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你妈妈要是当初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安凛夜终于明白为什么海生会说阮阮是家里最笨的人以前的阮阮智商堪忧,重生的阮阮智商堪忧。
“那之前的那些跟玻璃盅有关的摄魂时间跟你有关系吗?”他担心地问道。
“不是,那时候的灵魂还在半沉睡阶段,不过应该是素秀阿姨做的,素秀阿姨很早就能自由出入玻璃盅,再后来我就没有见过她了。”海生摇着头说道。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你妈妈,她现在什么事都不知道,咱们要慢慢告诉她。”安凛夜神情一软看着海生嘱咐道。
“是啊,靠老爸真的很慢很慢。”安绸站起来咧嘴嘲笑道。
“臭小子,你现在敢奚落我了!”安凛夜瞪眼说道,只是现在儿女双全的感觉让他实在是气不起来。
“爷,那小姐应该怎么安排?”安尧问道。
“现在不能让阮阮知道这件事,让她去昙园吧,哪里是阮阮一辈子都不会想到的地方。”安凛夜想了想说道。
“可是!昙园不是……”安尧惊讶地说道,爷这样也太冒险了吧。
“没关系,现在戚少泽正是需要帮忙的时候,如果海生能够帮忙相信他会很高兴让海生住进去。”安凛夜已经算计好一切,转头一脸笑意的看着海生。
“你说的是那个被恶灵缠身的男人?”海生笑着说道:“那个男人身上恶灵对我来说不是问题。”聪明如她当然明白安凛夜的意思。
“可是!可是昙园很危险啊。”安尧谨慎地说道。
“我倒不担心昙园。”安凛夜看着自己的女儿:“在玻璃盅炼化这么久海生已经吸取玻璃盅的力量,你要控制自己别把昙园弄的太狼狈。”他一脸认真的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