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就听见高空中绽放出一个礼花,是信号弹!
只是这向来都是在战场上才会用到的,周夫晏此时用出来,岂不是大材小用?
信号弹如五彩的礼花似的在空中绽放,正在丛林其他地方围猎的众人看到这信号弹却神色不一。
“这好端端的怎么放起礼花来了?”大齐鲜少有人知道这信号弹的来历,齐瑶依不由皱起了眉头,“大皇兄,难道今天有篝火晚会吗?”
齐瑶依正是与齐司轩、钱子然一组的。
齐司轩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似乎在哪里听闻过似的,一旁钱子然却是开口道:“这是周国的信号弹,向来是军中统帅用来发布命令的。”他游历四方,自然是见多识广。
“这……是周夫晏!”周国尚武,此番其大将军叶墨焕并未前来,而手中拥有这信号弹的便只剩下一人了,周国的周王殿下,大司马周夫晏!
“周夫晏怎么了?”齐瑶依不解,怎么大皇兄一副惊魂未定模样,只是待她看到钱子然的神色时,才发现钱子然也是有些神情难以捉摸的。
“这信号弹向来鲜少使用,只怕……周王殿下遇到了什么危难才是。”周夫晏并非周帝子嗣,只怕这丛林之中怕是步步危机。
“那我们去救他呗。”齐瑶依调转马头就是往西北方向奔去,齐司轩稍稍迟疑了一下,“我们去看看。”却是对钱子然说的。
两人目光微微一对,便是知晓对方心思。
敢对周夫晏下手,怕是这人便是周国皇室之人了。他们若是贸然插手,便是把大齐牵扯进去,怕是得不偿失。
只是既然齐瑶依开了口,到时候却也是好推脱的。两人都是聪明人,脑中迅速反应,顿时都跟着齐瑶依去了西北方向。
不同与齐司轩的选择,五皇子齐司华却是继续狩猎,因为他并不懂这信号弹的含义。与他一组的是齐蒹葭和临平侯的次子韩文清,韩文清目光凝视着西北方向,眼中晦暗不明。
六皇子齐司君却是见状愣了一下,旋即对着上官芙蓉和韩文清道:“我去那边看看,麻烦世子保护上官小姐安危。”
韩文清并不懂得这信号到背后含义,只是见齐司君竟是几分重视不由诧异,可是心头却更多的是惊喜,自己和上官芙蓉独处的机会十分难得,得到这个机会……那真是多亏了这信号弹了。
只是还未待他答应,却见上官芙蓉竟是驱马追向了齐司君,“我还是与六皇子一道去看看吧。”
韩文清有意与她的事情并没有瞒着什么人,齐司君固然是想去一瞧究竟,可也是顺水推舟在卖给韩文清人情。
她上官芙蓉的事情,还轮不到齐司君来卖人情。
心底里有微微的恼怒,只是脸上笑意却让齐司君无法拒绝,看着后面骤然流露出怅然所失的表情的韩文清,齐司君没事人似的笑道:“那就一起吧,反正有九弟和十弟,周夫晏又出了事情,我们这次输不了的。”
齐司君并不知道,此时此刻齐司珩却并未在狩猎,而是第一个向西北方向追了去,因为那正是沫诗缈离开的方向!
远远就听到了那边传来的铿锵声,血腥的味道几乎弥散在整个丛林里,看到沫诗缈手中握着一把弯刀护住自己四周时,齐司珩又是猛地一挥马鞭!
“快,趁着来人之前把这俩人给我解决了!”
老三依旧游离在包围圈外,只是他没想到周夫晏明显地受了重伤而脸色苍白,却还是干掉了四五个黑衣人。
看着沫诗缈竟是手脚利落地将一个黑衣人击退,老三眼睛骤然一亮,这招式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力气小了些,不过还不错。”虽然两人是背靠背相互扶持的,可是周夫晏似乎脑袋后面长了个眼睛似的,对沫诗缈砍倒一人顿时夸赞起来。
“入的了周王殿下法眼,我的荣幸。”该死,她根本不习惯这弯刀的,用着哪有长剑舒服?毕竟弯刀太过于短小,真是“一寸短一寸险”的不二写照。
黑衣人没想到沫诗缈竟也是舞刀弄得有模有样,心中对其顿时提防了起来,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从左右纷纷出手。
沫诗缈左手甩出,金针直接没入一黑衣人的眼中,右手弯刀挡住了另一个黑衣人的攻势,她右脚一抬,正是要将这黑衣人踢开的时候,忽然间破空声越发接近。
不好!脑中浮现了这个念头,沫诗缈只觉得肩膀忽然间一凉,紧接着便是麻痹似的疼痛从右肩传来,她手中弯刀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那黑衣人手中弯刀顿时往下一劈,沫诗缈堪堪转过身去,却是背后挨了黑衣人一刀,顿时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诗缈!”
耳边响起了焦急的呼声,沫诗缈尚未抬起头来却只感觉身体一轻,似乎被什么人带到了马背上似的。她之前的那匹马已经被黑衣人射杀了。
周夫晏感到背后忽然间一空,又听到齐司珩的惊呼声,手中弯刀挥舞出去,顿时化解了两个黑衣人攻势。
老三没想到,竟是有人这么快就赶了过来,只是看到齐司珩竟是带着沫诗缈驰马离去,他犹疑了一下,看着沫诗缈离去的方向,“追!”定是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行!
“坚持一下。”齐司珩几乎把人揽到了自己胸前,生怕马背颠簸触发了沫诗缈肩头和背后的伤口似的。
沫诗缈有瞬间的恍惚,脑中似乎不怎么分明了似的,她连忙摇了摇头,才发现自己竟是趴在齐司珩胸前,只要一抬头就看到齐司珩那略带着紧张的脸。
定是毒发了的缘故,不然怎么会忽然间感觉到他紧张了呢?
他才不会紧张,这个人冷血冷心冷手,最是擅长装出各种表情来糊弄别人的。
感觉到沫诗缈的异样,齐司珩立马拦住了她的举动,“你这是干什么?”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厌恶自己,便是自己救了她的性命,却也是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出现吗?
沫诗缈艰难地将一个解毒丹咽了下去,抬头看着齐司珩微微皱起的眉头,她忽然间笑了起来,“十皇子这么救我,难道就不怕惹得蒹葭郡主生气?”
“你胡说什么!这批人不是蒹葭派出来的。”齐司珩顿时呵斥道,只是说完他才恍然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
“你套我话?”他神色骤然阴暗了下来,沫诗缈却是笑了起来。
这才是齐司珩,深情款款从来都是装的,如今这般恼羞成怒才是他原本神色才对!
“十皇子哪里话,我怎么会呢?”
马蹄声越来越凌乱,齐司珩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黑衣人追了上来,只是黑衣人竟是埋伏了马匹,此事却是出乎他意料。
“坐稳了!”眼看着前面竟是有枯死的树木倒在路上,齐司珩顿时说道,接着马蹄高杨,他胯下骏马却是越过了那枯木。
“倒是好马。”沫诗缈看着后面,黑衣人忽然下马,心中顿时起了警惕。
齐司珩听到这赞叹声,也不由唇角微微一扬,“那……”他的“是”字还没吐出口,却觉得忽然身子一沉,“不好!”
这枯木前面竟是埋伏了陷阱!齐司珩却是眼疾手快抱起了沫诗缈,借着踩在马背上的力道,一下子跳了起来。
只是他的坐骑原本就踩了空,又被主人狠狠踩了一脚,一下子就落在了陷阱里发出一声悲烈的嘶鸣。
“倒是好算计。”沫诗缈眼中露出一丝光亮。
若是其他人往这边来狩猎,看到枯木拦路定是会调转马头离开的,只有忙于逃命的人会越过枯木,只是逃命却不知,枯木本身并没有什么,而是枯木前面藏着陷阱。
马匹的嘶叫声带着几分痛不欲生的凄惨,显然陷阱下面也是有所安排的,利刃尖刀,若是人落到了陷阱里,怕是不死也要残废了去。
黑衣人围追了过来,看着沫诗缈和齐司珩的目光带着几分嘲弄,“我倒是没想到你们竟还能走到这一步,沫诗缈,救你命的人倒是多,可惜哪一个都救不了你!”
看了眼老三,沫诗缈笑了笑,“是吗?想要我命的人也很多,只是她们却都比我死得早。”
老三听到这话却是笑了起来,“是吗?任你巧舌如簧这次却也休想活下去,你胳膊还能抬得起来吗?中了我的毒药,如今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
沫诗缈看了眼自己的右臂,旋即却是目光落在老三身上,“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点子末微的本事,你还真好意思拿得出手!”
她轻轻抬起了右臂,眼中满是讥嘲。
老三听到她这话并不以为意,只是待看到沫诗缈竟是右臂活动自如登时动了怒火,“冷俊宇,他到哪里都跟我过不去!”
果然是他!沫诗缈脑中顿时清明,只是右肩上的伤口却是隐隐作痛,后背亦是皮开肉绽,这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给我把这贱人杀了,我再给他一百两黄金!”老三骤然发话,还剩下的七八个黑衣人顿时眼中闪过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