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齐瑶依撮合两人?
齐瑶依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只怕是想要看到雪乔和沈潜争吵个到底才是吧。
上官芙蓉脸上果然露出一丝无奈,显然是中了沫诗缈的猜测。
“时候不早了,怕是皇后娘娘也要结束这宴会了,我们回去吧。”
看齐瑶依又是想要开口,沫诗缈连忙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齐瑶依到底是有几分害怕水皇后的,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底里却是想着要撮合沈潜和水雪乔的心思却是坚定不移的。
果然如沫诗缈所言,水皇后很快就结束了宴会,各府的贵女纷纷离开,因为和齐瑶依告别,沫诗缈慢了一步,上官芙蓉陪同一起,以致于出了宫后,看到韩文清正在马车边候着的时候,沫诗缈不由皱眉,一旁上官芙蓉脸色微微一变。
“上官……”
“韩大人这是故意要落人口实不成?皇后娘娘可是刚给世子和侯府的水小姐赐了婚的,如今世子不去送自己的未婚妻,却是在这边是何意?”
沫诗缈尚未开口,上官芙蓉却是皱着眉头质疑,只是她脸色一直苍白无力,说出这话未免气势不足。
韩文清脸上有些尴尬,可是听到上官芙蓉这般说却又是不知从哪里鼓起了勇气似的,“我……若是你不喜欢,我去向皇后娘娘请罪!”
上官芙蓉开口就是这般说辞,怕是让韩文清误会了。沫诗缈暗暗想到,可是这般说辞,到底是什么心思呢?
她沉默不语,上官芙蓉闻言却是笑了笑,“是吗?我不喜欢这皇宫,是不是韩大人会一把火将这皇宫给烧了呢?我之所以这般说,不过是因为家母也在筹谋我的婚事,我不想落人口实,说上官夫人教女无方,还请韩大人见谅,告辞!”
她衣袖之下,指甲几乎掐破了手心一般。
韩文清听到这说辞却是忽然间要去抓上官芙蓉的胳膊,只是一人却是拦住了他,“韩大人,动手动脚,这又是何意?”
沫诗缈伸手拦住了韩文清,脸上的笑意中带着几分嘲弄,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又好像是在讥诮他的言不由心。
韩文清闻言脸色一变,“这关你什么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嫌沫诗缈多管闲事,还是害怕,一旦沫诗缈插手,自己的感情将会彻底的烟消云散。
便是上官芙蓉是否喜欢自己,这个答案,他都不会得到。
沫诗缈不怒反笑,这的确是不关自己什么事,可是韩文清用这般语气跟自己说话,那怎么还敢祈祷上官芙蓉对他有一丝一毫的眷念呢?
“若非韩大人纠缠,诗缈又岂会阻拦?莫非任由着她看着韩大人轻薄与我,这才合了韩大人的心意不成?我上官夫人府虽然没有七尺男儿,可是又岂是任人轻薄的?”
上官芙蓉胸口起伏,显然是动了怒火的!
韩文清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连忙解释道:“芙蓉你听我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的。”
上官芙蓉断然喝道:“韩大人请自重,芙蓉是女儿家闺名,韩大人凭什么唤出口?莫不是非要置我于口诛笔伐之中,韩大人才心满意足不成?诗缈,你送我回去吧。”
不待沫诗缈答应,上官芙蓉已经转身上了云府的马车,沫诗缈看着韩文清徒然地张开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眉眼一弯,“韩大人,相信已经听得清楚明白了,如今韩大人已经定下了婚约,上官姐姐也是谈婚论嫁之中,若是韩文清你再阴魂不散,别怪我不客气!”
她语气骤然一变,韩文清只觉得脸上似乎滚烫一般,原本随便涂抹了些伤药的脸颊处又是火辣辣的疼痛,犹如灼烧一般。
他犹如傻瓜一般站在那里,看着云府的马车驶去,看着上官夫人府的马车离开,自己却是茫然地看着,眼中却是越来越黑,直到看不到任何东西。
马车里,上官芙蓉脸上有几分愧疚,“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委屈了。”
沫诗缈笑着摇头,“不过是被人说了一句,哪来的什么委屈?你当我是外人,所以才对我这般客气吗?”
她曾经的委屈比这重了千万倍,这些言语上不骚不痒的,又算是什么呢。
上官芙蓉目光幽幽,“其实你和母亲都没错,他的确不是我的良人。”柳皇后的赐婚他无力反驳,庄淑妃的一个眼神他无力反抗,他又能拿什么来保护自己呢?
何况,韩府和母亲还有那么深的渊源,她又怎么能将自己的感情掺杂在其中?
沫诗缈心中释然,上官芙蓉能想通固然好,不然自己怕又是要做这恶人了。
送完上官芙蓉后沫诗缈才回了府中,云沫君蓝罕见地不在府里,倒是齐司冥在,这让沫诗缈微微吃惊。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还能不认识本督不成?”
沫诗缈皱了皱眉,云詹不在府中,齐司冥却是来去如入无人之境,这到底是云詹默许的,还是齐司冥悄没声息的到来的?
“千岁爷哪里话,千岁爷风姿绰然,天下谁人不识君?”
她这话里透着几分嘲弄,齐司冥闻言挑起了眉头,“是吗?”
他猿臂一挥,将沫诗缈揽进了怀里,“本督的美色可是诱惑了你?”
绵薄的呼吸缠绵在耳际,沫诗缈只觉得那一缕凌乱着的发丝都在往耳朵里面走似的,温凉的唇落在了自己耳廓上,轻轻咬住了她的耳珠。
“千岁爷以色事人?传出去……啊……难道不怕世人笑话?”
呼吸中都带着几分急促,沫诗缈好不容易解放了自己的耳珠,却感觉后背处有些冰凉。
齐司冥竟是趁着自己挣扎之际将手伸进了自己衣衫里!
“丫头,你说这世间谁又敢嘲笑本督呢?”
他的手冰凉,几乎没有一点温热的气息,沫诗缈想要躲开,却是身子落到了他怀里。
抽手,将人揽进了怀里,紧紧箍住。
沫诗缈被迫仰头看着他,对上那一双丹凤眸,她不由眯了眯眼,“千岁爷大老远的来就是为了调戏我?”
凉薄的唇印在了她的额头,沫诗缈分不清楚,这一吻到底是什么含义。
松开了沫诗缈,齐司冥慵懒地坐了下来,“顺路而已。”
齐司冥什么时候离开的沫诗缈并不很是清楚,只是看着庭院中的一抹青绿,她唇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回到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沫君蓝似乎很是着急,只是看到沫诗缈回来却又是神色骤然松弛了下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沫君蓝尽量舒缓了自己的语气,只是担忧之色却是溢于言表的。
沫诗缈歉意一笑,“正好路过帽子胡同,便去看了看三婶娘,毕竟三哥就是要春闱了,叔父又是忙着撰书,我怕婶娘她过于忧虑,所以去瞧了瞧。”
她前往帽子胡同并不是心血来潮,这次前去一是为了看望沫暮斯和玉氏,二来则是想要探探玉氏的口风。
只是没有什么收获,看来要是真想知道这其中牵连,要么是问沫君宁,要么就是娘亲告诉自己了。
“她呀……”沫君蓝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你看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是不容易,丈夫撰书,长子准备科考,幼子又随着镇南公去了南疆,女儿的丈夫偏生又是锦衣卫,唉,将来丫头你嫁人可是要选好了夫家。”
沫诗缈听着前面还对劲,后面却是汗颜,沫君蓝怎么一下子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她刚想要岔开话题,却是听沫君蓝道:“丫头你也别老大不小了,今年都已经十六了吧?也是时候该谈婚论嫁了,只是咱们府上没个能出去交际的,倒是苦了你了。”
这还越说越不靠谱了,沫诗缈冷汗都要流出来了,好在娘亲不在这里,要不然估计都要郁闷死。
“父亲,您就这么着急把我赶出去呀?”硬的不行,沫诗缈自然是选择软的来,谁让沫君蓝吃这一套呢?
沫君蓝自然是知道沫诗缈这是在故意逃避,在转移话题,在迷糊自己,可是听到这声音,他还是不由心软了几分,原本的三分硬度简直是一分也没有了。
“我自然是舍不得丫头你的,要是可能……”真想留下这丫头一辈子,到底不在自己的庇佑下,他一颗心老是悬着呀。
沫君蓝看着那笑盈盈的清秀小脸,忽然间脑中闪过一丝精光,“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咱们可以招赘婿嘛!这样丫头你还不是一辈子都守在我这老头子身边?而且我还当多了个外孙不是?”
沫诗缈额头简直是挂上了黑线,沫君蓝这是异想天开呢,还是异想天开呢?
赘婿,亏他老人家能想得出这主意。
她正要想法子打消沫君蓝的念头,却是娘亲踏步进来,“大老远的就听到相公又在调侃我们宝贝闺女了,我们缈缈这般人才,还怕找不到如意郎君不成?”
娘亲自然比沫君蓝清楚了几分,借着沫诗缈前去帽子胡同轻而易举就岔开了话题,“今年新科取士倒是排场不小,这两日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栈都已经住了四面八方前来赶考的考生,大小的酒楼茶肆也都开了赌局,说是谁能金榜题名。”
沫君蓝闻言不由皱了皱眉,陷入沉思一般,“我记得这般盛举,也就是在先帝年间有过一次,倒没想到时隔四十多年竟然又能遇上。”
沫君蓝所言的先帝并非是嘉庆帝,而是嘉庆、齐帝两位君王的父皇孝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