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光火石间,傅斯连顺势向旁边一闪,避开了女僵尸的攻击。接着,他从无袖连帽马甲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向了她。
女僵尸一击不成,在惯性下继续前进,冷不防背后一阵刺痛,白烟直冒,出现了一个个小洞。嫁衣上的彼岸花遭到腐蚀,银线镶边的花瓣卷曲起来,仿佛枯萎了般。
女僵尸吃痛,恼怒地转头,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喊声,似是在骂他。
而傅斯连倒像是听懂了,眉毛一挑,说:“那鬼娃谋害人命,该杀。你要是这么舍不得,就陪他一起魂飞魄散吧。”
女僵尸气疯了,腰身一转,又去袭击傅斯连。
而至于虞非白,她就跟没看到似的,看来她的目标就只是为了报仇。
傅斯连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从容地应对女僵尸的攻击,就跟在应付一个小孩子的打闹似的。但盛怒之下的女僵尸表现不俗,我看得出,他逐渐有点力不从心了。
女僵尸被傅斯连钻了空子,一脚踹到地上。她沾到满地的黑狗血,双手冒出烟气,痛苦地哀嚎着。
接着,女僵尸充满死气的眼睛蹦出了幽深的绿光。她看了在场的尸体一圈,目光所至,只听得“咯吱咯吱”的声音,尸体们全都站了起来。
它们的动作有些许别扭,但却敏捷利落,遵照着女僵尸的指示夹击傅斯连。他再强大也好,但死尸数量众多,女僵尸又时不时偷袭他,一来二去的,就开始占下风了。
我担忧地看着战局,一颗心都为之而揪了起来。
“虞非白,你刚不是说自己很厉害么?快去帮帮他吧。”
“我为什么要帮他?他刚可是要让我魂飞魄散的。”虞非白双手抱臂,懒洋洋地说。
“他可是驱邪师,他要是死了也不一定放过你,还不如帮帮他,他欠了你人情,就不好对你下手了。”我知道虞非白有自己的立场,可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我总觉得,傅斯连压根就奈何不了虞非白。
“你丫还真会瞎扯。”虞非白讶然地看了我一眼,又淡定地转过头去,说:“不要小看他,这些尸体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边,傅斯连掏出了一个铜铃,按照某种既定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摇动着。听到铃声,那些尸体忽然都呆了两秒,停止了攻击。
不仅如此,在铃声的指引下,死尸们调转方向,反而对女僵尸群起而攻之。
我诧异地捂住了嘴巴,说:“他怎么会控制尸体?”
虞非白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见怪不怪地说:“还真给我猜对了。”
尸体们转向后,女僵尸急了,嘴巴一张,一团黑气飘了出来,散成一缕缕的烟气,分别钻进他们体内。尸体们得了黑气后,又脱离了铜铃的控制。
但傅斯连不慌不忙地摇着铃铛,加快了节奏,同时咬破中指,以血涂在铃上。
这招好像很损耗他的体力,傅斯连的嘴唇发白,动作也变缓起来。
铃声刺耳,听得我耳膜阵痛,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虞非白气定神闲地望着他,始终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打算。
我无意中看向窗外,那团白雾竟漫进工地来了。些许白气沾在玻璃窗上,就像是一张张苍白的鬼脸。
忽然之间,我在白雾中看到的幻象走马灯般在脑海里重新上演。一幕幕揪心的画面闪过,看着看着,我捕捉到了被我遗漏的一幕,顿时失声惊叫起来:“还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