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的时候,梁子君的酒醒了,浑身酸痛的从陆少桀的臂弯里醒过来,窗外的月亮正是下玄,明亮如昼,梁子君轻手轻脚的爬起来,随便披了一件睡袍,赤着脚轻轻走上了阳台,阳台上有一个藤椅,梁子君蜷缩在藤椅里面,双手抱着腿,想起今天听到的事。
孙雨霏,孙雨霏,这个名字注定是她的魔咒!
记得孙雨霏跟陈启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她介绍的,那个时候她刚跟陈启确定恋爱关系,每每到了晚自习下课她都要躲在被窝里跟陈启发短信聊天,偶尔陈启给她讲了什么笑话,她总是捂着嘴笑得颠三倒四。
“哟哟,瞧你乐得,跟朵狗尾巴花似的,老实交代,又和那个男人勾搭上了?”当时睡在下铺的孙雨霏扔了一本政治书上来砸梁子君,梁子君顺手接住,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神神秘秘的说:“就不告诉你。”
孙雨霏一听来了劲儿:“你越是不说我就越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才能打动我们梁氏小公主的心?”
那时的梁子君和孙雨霏是好姐妹,又怎么会不告诉她呢,于是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神采飞扬的在她耳边说出一个名字:“陈启。”
陈启是什么人孙雨霏大抵都不记得了,不过这个名字从梁子君口里说出来也就变得格外的新鲜。
孙雨霏18岁生日,她的父亲为她举办了隆重的生日宴,让她自己邀请一些自己的朋友同学来参加,梁子君自然也在受邀的行列。
“喂,把你家陈启带上,让我开开眼界。”
孙雨霏当时是这么要求的,梁子君打了电话给陈启,陈启似乎很忙,但还是在电话里答应了一定出席。
宴会当天,一袭白色蓬蓬裙的梁子君挽着一身黑色晚礼服的陈启一起出席,孙雨霏跟他的父亲站在入口的地方迎接客人。
十八岁的孙雨霏穿着一身白色曳地的公主裙,头戴金光闪闪的皇冠,就如同白天鹅一般漂亮高傲。
“雨霏。”梁子君还在楼梯转台的地方就跟孙雨霏打招呼,当时的孙雨霏刹那回头,刚好撞见了一身黑色西装,俊秀如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般的陈启。
那时候的陈启有温暖人心的笑容,也有谦和柔顺的脾气!正是像梁子君,孙雨霏这样从小被娇宠的女孩儿的梦中情人,因为他宽容,忍让,凡事都能一笑置之。
孙雨霏是看着陈启如何宠爱梁子君的。
夏天的时候,知道梁子君参加运动会要跑八百米,于是顶着烈日,跑到离学校几条街的地方去给她买冰镇的酸梅汤。
有一次,梁子君生病,连夜的发高烧,迷迷糊糊中却嚷着不肯去医院,陈启大半夜的跑到学校来陪她,将自己的手伸进冰水里浸冷了再盖在梁子君头上替她降温,结果第二天梁子君的高烧是退了,陈启的一双手却因此生了冻疮,要知道当时可正值隆冬。
陈启对梁子君的好,孙雨霏都看在眼里,慢慢的,在心里生了嫉妒,为什么这样的好男人不是她遇到?为什么上天这么偏袒梁子君!
睡梦中的陆少桀翻了一个身,本想紧一紧怀里的人儿,可是却没摸到人,于是睁开眼一看,只见身侧的床铺空空荡荡,心里一慌坐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才发现梁子君坐在了阳台的藤椅上。
“怎么了?”陆少桀拿了一床毯子过去裹在梁子君身上,然后从后面抱住她轻声的问。
梁子君摇了摇头,却没想到摇落了一脸的泪。
“子君,子君?”陆少桀的声音带了一丝慌乱,他绕过藤椅半蹲在梁子君面前,轻轻的捧着她的脸,柔声问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刚才太粗暴,弄疼你了?”
梁子君觉得自己的喉咙像卡了一块碎冰,冻得喉咙有些发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只能摇头,陆少桀被她吓了一跳,心慌意乱之下紧紧的抱住了她:“子君,别哭了,看见你哭,我会心疼的!”
“少桀少桀,我有一天也会失去你吗?像失去陈启一样失去你吗?”
梁子君的声音带着急切带着不安,惶惶然的问。
“不会,当然不会,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不会背叛你的。”陆少桀轻轻拍着梁子君的后背柔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