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
沉默不就是默认吗?她已经不悲伤了,麻木了。
她平静地说:“你们什么也瞒不了我,我所遭受的一切告诉我,我不但变成了一个废人,还变成了一个残疾人!这些,都是拜你女儿所赐!”
“原——谅——她!”
?华大业几乎是半跪在了她的病床前半是哀求着说。
“原谅她?”马可心凄然一笑——
“她的命原本就比我值钱是吧?没有了儿子,我便什么都不是了,是吧?可是,原谅她又能怎样?我能回到从前吗?从此,我将在轮椅上过一辈子了!”
?华大业紧紧捂住她的右手,眼里满是悲哀的温柔……
他向她发誓到:“不!可心!我会对你好的!加倍对你好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对你不离不弃,加倍地爱你!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给你安最好的假肢,你一定还是会和从前一样的漂亮。我还会照顾你的爸爸妈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只求你放过嘉嘉好吗?放过嘉嘉!”
马可心用手轻轻触了触他的头发,她看见了他的两鬓已现了星星点点的白发……
她突然想笑,貌似在笑自己的愚蠢——这个男人已经老了啊!我怎么当初鬼迷心窍了吗?要把自己的青春之身献给这样一个老得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
她的心里泛起了一股酸酸的味道……难道这就是我苦苦追寻的爱情和归宿吗?
这个男人多自私啊!为了儿子,他抛妻弃女;为了他自己的女儿,他包庇犯罪,不惜牺牲自己已经喜结连理的妻子!
他爱的究竟是谁?他爱的究竟是谁?
马可心悲凉地闭上了眼睛——原来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她休息了一会,睁开了眼睛,冷冷地对面前这个男人说:“如果我揭开事实的真相呢?”
她其实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回答了,可是她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不甘心,她抱着这一丝的不甘心,希望能得到他的一丝的暖心的回答,就像落入河里的人拼命想抓住一根稻草一样……
虽然,她明白,一根稻草想救命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果然,他马上收起了刚才的柔情蜜意和信誓旦旦,面无表情地回答到:“如果是那样……嘉嘉坐牢的那一天,就是我们婚姻结束的那一天!”
他的无情,到底还是刺痛了她!
他的言语,字字如刀,刺得她的心生痛……比失去孩子、失去子宫、失去腿脚更令她绝望!她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声嘶力竭地对着他吼到:“滚!滚出去!”然后再一次昏死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她基本上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不再有感情,不再奢望感情!
这个世界多么残酷啊,穷人活得一定尊严都没有!
对,马可心她现在是个彻彻底底的穷人,穷得连自己真实的肉体都缺失了。不是吗?一条腿,一个子宫,没了!
为了生存,为了能更好地生存,她只得与他谈判,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哪怕是为了自己那可怜的老父母,?她,还得继续与他进行谈判。
这一次,她对他的感情已经不抱任何一丝丁点的希望了。
她漠然地对华大业说:“把纸、笔、印章,都拿来!”
华大业颇为惊讶地问:“你想干什么?”
?她嘲讽地看着他说:“纸,会杀人?笔,会杀人?还是印章会杀人?这些都比得上汽车的动力吗?”
华大业似乎明白了,他对守在病房门口的自己派来的保安招了招手,其中一个保安走了进来,对着他恭恭敬敬地问到:“华总,请问有什么吩咐?”
“去找纸、笔、印章来!”他命令说。
那个保安出去了,五分钟过后,他拿来了纸、笔和一盒印泥。
?马可心冷冷地对华大业说:“你写,我念。”
“你要做什么?”他问。
“签协议啊,不过,我有条件!”她平静地说。
华大业一听她要提条件,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是钱财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了。
于是,马可心就像背书一样,一字一句地念到:“我,马可心,自愿不追究乐甜甜的车祸“责任”,愿意与乐甜甜的父亲乐大业达成如下的协议:
一、华大业不得以任何理由和马可心离婚,不得以任何借口抛弃马可心,直到生命的终结。否则,华大业集团的所有财产一半划分给马可心,算作赔偿。
二、华大业应尽快将赠与马可心父母的那套别墅的产权,以马可心父母的名义办理下来,并给与二老养老金五百万。
三、将位于青雾山下的那套别墅房产证转让给马可心名下。属于华大业和马可心婚姻期间所置办的所有房产和物业均要写上唐马可心的名字。
四、华大业除了完全承担马可心所有的治疗和后续治疗费用之外,还应给与马可心精神赔偿法和保障金一千万元。
?……”
华大业统统同意了,俩人分别签了名,还盖上了大拇指印。
“回头咱们再找律师来把这份协议合同化。”她冷冷的说。
?马可心本来想要华大业公司的股权的,但她一想,这不是逼他离婚吗?算了,只要能保住婚姻,他华大业的一切财产,她最终还可以以“华太太”的身份享用的!
她认为还是先把看得见的财物,比如房产和金钱,先抓一些在自己的户头上再说。
男人靠得住吗?靠不住!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儿子没了,身子没了,未来也指望不上这个男人口里的天花乱坠了!还不如擦干眼泪,一切向钱看!
女人,既然留不住青春,留不住貌美,留不住爱情,那就努力留住生活中最实在的东西——钱财!
马可心的“卖身条约”一签订,华大业便撤走了守在病房门口的保镖,只留下一个保安和一个保姆在此“服务”,美其名曰“害怕媒体和不良记者来骚扰”。
其实还不是起到监视马可心的作用,怕她去私通记者啊!
马可心的父母在病房里服侍她,老两口看上去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