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针过后,徐沐看起来好转不少,女医生又开了两副药,嘱咐一些注意事项便让我们离去。我原本想背徐沐回去,但是这次她不愿意了,不过还好,她自己倒是能勉强行走。
我们回租房的路上恰好经过一家快餐店,于是我冲她道:“你肯定没吃饭,要不进去买点粥喝吧。”
徐沐依然没有理睬我,事实上,在刚刚打完退烧针之后,她就再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我本身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毕竟我们之间不是真的兄妹,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她还是徐凤的女儿。
如此微妙的关系,我做出那些举动断然是不合理的,但是我也没有办法,那个女医生本来就对我很不友善,在她眼里,貌似徐沐烧的这么严重都是我的错……其实可以说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不过为了省去麻烦,也是为了让徐沐快点儿痊愈,我就是脑袋一热照做了。
说实话,当时我没有任何一丁点邪恶的想法,但对这个姑娘的伤害似乎还是很大,事到如今,我这个榆木脑袋也找不到合适的赔罪方法,同样的,也不敢再主动挑起这个话题,不然再引起不好的反应,我想我会比现在还难受。
徐沐虽然没有搭理我,但是在思量过后,率先走进了店内,我紧随其后,俩人在收银台驻足许久,半天徐沐才轻声冲店员道:“你好,我想要一份皮蛋瘦肉粥,还有一杯珍珠奶茶。”
“好的。”店员微笑着点点头,随即朝我看来,问:“这位帅哥,你呢?”
“我和她一样,也要一份皮蛋瘦肉粥,不过奶茶就算了。”说到这里,我停了停,冲店员提醒道:“对了,她感冒了,麻烦你们把奶茶加热。”
“好的,我知道了,俩位这是你们的餐具和发票,六号位。”
座位我和徐沐对立而坐,在充足的视线下,我这才得以仔细观察她憔悴的一张脸,大概是觉察到我的目光,她皱了皱眉,警告似的看了我一眼,顿时又挪开了目光。
我只好不再看她,来回玩弄了片刻的发票过后,我终于对她道:“她出差去了,这几天你可以回住宅待一待,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去一趟比较好,起码把接下来能用得到的东西整理一下。”
她仿佛和没听见似的盯着桌面有趣的图案,我又重复了一遍,她还是无视着我,但是待店员把粥端上来,她立马开口说了声“谢谢”。
我有点头疼的看着她,片刻之后,我不得不低头吃起了粥,吃完之后,我又陪同她一起朝租房走,这会儿天已然黑透了,我生怕她又吹多了风着凉,于是想了想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外套的上面。
她倒也没有抗拒,就这样坦然接受了我的好意,然后俩人一路话都没有讲,直到抵达租房,她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白皙的掌心伸到我面前,道:“钥匙。”
我“哦”了一声,连忙把口袋翻了个遍,找出钥匙放到她手里,她回过头去打开门直接走了进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立马又把房门紧紧关牢,动作一气呵成。
我完全懵了:这什么情况,不让我进去,起码把我外套还给我吧,半夜三更就这样回去,明天指不定也和她一样了。
我敲了几下门,她自然是能听到的,但根本就是置之不理,见此我也只能作罢,于是这一晚回去的路上,我上身仅穿着一件单薄内衣,不巧的是,钱包和手机还在外套里,连出租车都打不了,更不巧的是,走到一半雷公作响,很快头顶落下豆粒般的雨滴。
我回到住宅简直成了一只落汤鸡,一连打好几个喷嚏,为了预防感冒,我赶忙洗了个热水澡,又吃下好几粒感冒药。
次日醒来,身体果然有点不舒服,不过还好,看起来只是轻微感冒的症状,我又吃了点药,收拾收拾朝学校赶去,傍晚放学,我不得不再去找徐沐。
可是又跟昨天一样,敲门根本没有反应,我想打电话又没手机,我没有办法只好跑去小卖部,用座机往自己手机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次,那头终于才接通,随即响起徐沐清冷的声音:“不好意思,我不是本人,等本人回来了,我会提醒他给你回电的。”
我连忙道:“徐沐,你现在在哪儿啊!”
一听见我的声音,电话那头直接安静了下来,许久,她才缓缓回道:“我在家。”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大小姐,你在家怎么不开门,我敲了半天的门。”
徐沐又装起了哑巴,我接着道:“好了,我再折回去,你把门打开好不好,我外套落在你那里,手机和钱包都在里面呢。”
她“哦”了一声,然后就很果断地挂断电话。
我付了座机电话费,匆匆折回去,可是没过多久,我又懊恼的跑回来,拨打着自己的手机,片刻之后,她终于接通了。
我又气又好笑的道:“徐沐,这样真不好玩,就算我求你了,你先把门打开,我来回跑很累的。”
“哦,我知道了。”
说完,她又很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我生怕这次她又不开门,所以折回去一路上内心都忐忑了起来,庆幸的是她终于没再耍我,我气喘吁吁的走进门,就见她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坐在客厅沙发。
相比及昨天,她的气色好了许多,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
我本来还想说她两句,但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我明白,她是在为昨天的事情刻意报复我。我暗暗叹下一口气,心想也罢,报复就报复吧,起码比起以前的蓄意报复,这次还真显得是鸡毛蒜皮,由此可见,我在她心中的地位确确实实发生了转变。
只是,不知道对于将来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把我外套放哪里了?”
她默不作声。
我接着问:“哎,徐沐,你把我外套放哪里了?”
“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