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一下,肖雨欲言又止的样子,脸色很难看,一边对着我招了招手,看她的样子,似乎没有看到我身旁的寒默,因为此时的寒默已经转过身去,没有正面对上肖雨。
我又看了寒默一眼,心头疑惑更重了,想抬手推他一下,他却走开了,似乎不想管我和肖雨之间的事情了。
我咬了咬牙,虽然刚刚进到肖雨房间那个大叔有些邪气,好在肖雨还算正常,进去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要乱说话,走到前面的寒默头也没回的嘱咐了我一句,然后消失无踪,让我更莫明其妙了,有什么话能乱说?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撞鬼是我的错吗?肖雨是房东,在她的房子闹鬼,我说出来,有错吗?
心下有些愤愤不平了,只是我想与寒默争执也没有意义了,人已经走了,我还得回去看肖雨,毕竟她的东西让我弄丢了,看她的样子,还很重要呢。
转身回到肖雨的病房,那位中年大叔还是坐在那里,没有看我,我也没有与他打招呼,只是看着肖雨问:怎么了?
你的钱……
肖雨的话顿了一下,才将我给她的五百块钱递过来,脸色如死灰一般,眼底带了几分惧意。
我看了看钱,没看出什么不一样来,有些不明所以的问她,怎么了?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住了这么久的房子还没付房租,我也很愧疚……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肖雨对我已经很好了,只是房子闹鬼而已,我也是心头矛盾,住,接着害怕,继续撞鬼,不住,没有地方。
不是的,你看看这钱,肖雨摆了摆手,苦笑了一下,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眼神有些闪躲,递到我面前时又问一句,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钱?
我接到后里,下面左右看了一遍,却没有看出不对来,不禁有些无语了,只能再看向肖雨说,你觉得这钱是假的?不应该吧,我怎么看不出来。
肖雨看了我半晌,又看向中年大叔,那大叔才起身走到我面前,有些不可思议的瞪着我说,你真的看不出来这钱有什么问题?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钱?这是冥币?是不是前几天报道里的钱都是你花出去的?
一连串的问题,带了几分质问,那本就阴邪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冷意,仿佛我是鬼一样,不过我听到冥币两个字,也僵在当地,我当时看报道时,也还疑过这件事,不过,我随后看过自己的钱包,每一张钱都很真,比真金还真。
怎么会这样?这时我猛的扯过肖雨手中的钱,再细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到什么端倪, 这钱明明就是人民币嘛,一边扯了一抹笑说,肖雨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这怎么会是冥币?这可是我准备给你的房租,好几大千呢!
要是她当作冥币退还给我,我用什么当房租给她?
这真的让我无语了,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眼睛有问题了,或者也撞鬼了?这样想着,我就猛的反头看向肖雨,再看中年大叔,肖雨的面色还好,这个中年大叔的脸色有些青,看我的眼神也很怪异,仿佛我是鬼怪一般,一时间我觉得毛骨悚然。
莫小韵,你没事吧?肖雨一边说一边上前来,抬手按了我的额头一下,又摇了摇头说,已经退烧了,怎么会这样,这真的是冥币,你到底接触了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冥币?
我还是觉得肖雨和这个中年大叔有毛病,好好的,说我的钱是冥币,我有些不愉快了,不想和他们说话,转身就走,这钱都是寒默给我的房租,要真是冥币,那寒默一定是鬼了。
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我的大脑有些晕,出了病房,一路沿着走廊走着,走着走着,就看到对面来了几个人,都低着头,看不到五官,都写着病号服,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很慢,很诡异。
我下意识的停了脚步,四下看了看,是肖雨病房外的走廊没有错,护士台那里还空着,那几个护士竟然还没有回来,四周很静,地面上能映出我自己的影子来,我看那几个人走的近了,便给他们让路,靠着墙边站了,然后就看着他们一点点走过来。
几个人走到我面前,却都停了下来,一个人猛的抬头露出脸来,我贴着墙,惊得大叫一声,无路可退,吓得直跳脚,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脸上全是血,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脑袋上有好大一个窟窿,还往外冒着血,那血就流在他的脸上。
紧接着那几个人也都抬头看向我,不是断手就是断脚的,还有一个前胸开了好大一条口子,肠子都往翻着。
一看就是死了很久了,根本不是人,都是鬼。
人,有人,有人啊!几个鬼大叫着,声音带了几分兴奋,都奋力的向我扑来,更一边说着,终于找到身体了!
我贴着墙根,根本无处可躲,几个鬼呈半包围状,把我堵的死死的。
脑袋有窟窿的鬼已经将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整个身体也倾了过来,他的手是穿过我的身体的,不过他一扑过来,我便感觉大脑有些晕了,冰冷的感觉越来越重了,无力感袭遍全身,其它几个人鬼却狰狞的扑过来,却扯那个脑袋有窟窿的鬼,一边喊着,这是我的身体,这是我的身体。
硬是将那个脑袋冒血的鬼给扯了开去,然后他们几个开始大打出手。
我贴着墙,脸上身上的冷汗不断的滴下来,死死握着拳头,眼前的景像有些乱,还是那间医院,就是走廊的地面有些凹凸不平,墙壁也有墙皮掉落下来,斑驳一片,那几个鬼还在互掐,我深吸一口气,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中指,一狠心,放进了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现在就得对自己狠一点儿了,不然就得被鬼吃了,看他们的样子,是想附到我的身体里,那样更可怕。
血顺着手指滴下来,我再抬头时,那个脑袋有窟窿不断流血的鬼已经将其它几个鬼吃掉了,此时正舔着嘴角的血,其实那血都是他自己的脑袋流下来的,看着这一幕,我的胃里一阵翻滚,恶心的要死。
忙将中指上那些血甩上他的脸,一边紧紧闭了眼睛,我快要吓死了,全身都不住的颤抖着,贴着墙都快站不住了,就等着那个鬼的反映。
莫小韵,你没事吧?你怎么站在这里贴墙根?做错什么事了吗?你怎么在流血,还流这么多,这时李梦菲的声音传了过来,就是啰嗦了些,不过我听着是那么的动听,只要我能听到她说的话,就说明一切都过去了。
忙睁开眼睛,甚至顾不得后怕,就给李梦菲扯了个笑脸,抬手将她抱在了怀里说,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怎么了?李梦菲的表情不怎么好看,脸上满是嫌弃,因为我的身上有血,手指还在不断的滴着血,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只有我能见到那些鬼,李梦菲却不能?
我忙松了她,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笑了笑,又搂紧了她一下,才松开说道,没事,你来了就好,我想你了,没有你,我就这么狼狈了,送我回病房好吗?
我脚软,连路都快走不动了,虽然接二连三的撞鬼,我还是没有免疫力,我怕,真的怕,特别是刚刚那几个鬼竟然想要占用我的身体。
你不好好呆这病房,跑来这里,真是麻烦,这是高级病房,你又住不起,李梦菲又发挥她的特长,开始吧啦吧啦了,我也不和她计较,只要离开这里就好,这里太可怕了,肖雨说我的钱是冥币,走廊里到处是鬼,真的不能再来这里了,寒默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回了病房,我直接就趴到了病房上,一点也不想动,其实这里我也怕,因为那时还有一个小鬼趴到了我的身上,不过,小鬼不那么可怕,好半天,我才缓过情绪来,抬头就看李梦菲在那里吃水果呢,真是没心没肺。
帮我办出院手续吧,我坐起来,很认真的告诉李梦菲。
你没事了?我看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要不要再在这里住一天?李梦菲还是为我考虑的。
不用了,我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里,现在就想离开,我忙摆手说着,心想要是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上一外晚上,一定被鬼生吞活剥了,这里的阴气太重了,到处都能见鬼,我真的受够了, 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李梦菲见我如此坚持,就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对了,肖雨也在这个病房。
我知道,我应了一声,并说,我刚才去高级病房就是看肖雨去了,还破费了五百大洋,不过她却说我的钱是冥币,我看了好多遍,明明就是人民币,千真万确,她一定是被鬼缠上了,才会胡言乱语。
走到门边正准备推门出去的李梦菲猛的转身看我,脸上满是诧异,似乎无法消化我说的这些话,顿了一下,又走回我身边,伸过手来说,我看看你钱包里的钱。
此时倒是一本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