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菜鸟道士俏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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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年兽再归

年大哥见伍安已经醒转,便抓住毕方的喙,笑嘻嘻地一边走一边把毕方拖过来,走到伍安面前将毕方一掷,笑道:“怎么连这么个妖怪都对付不了?”

伍安看得一愣一愣的,又见那毕方就躺在自己身边,血红的眼睛还未合上,顿时又是敬佩年大哥又是心有余悸。伍安哑着嗓子道:“年大哥真是神力!”

年大哥笑了笑,故意踢了一下毕方的脑袋,道:“不就是只鸟妖嘛!”

忽然那毕方低声叫了一声,伍安一惊,见毕方眼里的血红慢慢退去,眼睛缓慢地张合。年大哥又踢了几脚,见毕方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便道:“别紧张,快死绝了。她俩怎么样?”

伍安探了探类无烟的脉搏,道:“气息还在。”

年大哥先仔细瞧了瞧天香,便道:“是没什么大事,”便一把将她横腰抱起,对伍安道:“你照看着点儿无烟,我把你们一个个送回去。”说完提脚就奔走了。

伍安见类无烟还没醒转,左右也没什么事,挣扎着向那毕方爬去。毕方还在轻微地喘息着,伍安这时又觉得它格外可怜。伍安想到反正它也不会再攻击自己了,便抬手碰了碰毕方的羽毛,毕方忽然转了眼睛瞧着伍安。

伍安只见它碧绿的眼里水光泛泛,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又像是极其的不甘心。伍安正在奇怪之际,毕方便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年大哥便回来抱走了类无烟和伍安。伍安回到了梦安居,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伍安醒来时全身酸痛难当,只觉得喉咙异常难受,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竟带着五脏六腑都疼起来。忽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伍安一看,类无烟正坐在一边,神色无异。

“你受了些烟气,加上那符阵消耗了极多的内力,难受点也是正常的,”类无烟拿起桌上的碗,“能不咳嗽就尽量别咳嗽了,这是莲叶羮,你喝了能好受一点。”

伍安颤颤巍巍接过了,喝了几口,果真好受了些,也能讲话了。他问道:“毕方的事,有没有调查出一点眉目?”

“那日年大哥把你背回来,又回到灵山上的时候毕方的尸体已经不在了。”

伍安一拍床板道:“果然有蹊跷。”

“咱们现在只能紧盯着灵山不放了,这几天你好好休养,养好身子才能应对变故。《白云出岫》暂时还别急着练了,太伤身体。”

伍安心里也是这么盘算的,便点了点头。

梦安居便静了几日。

重明这边却很忙活,偌大个京城,找起线索来极其不易。

话说自从重明与子琴离了梦安居单独来到京城,两人生活也算和睦。重明从前在梦安居,心里便只有一个梦安居,如今心里只有一个子琴,洗衣做饭没有一样不给他准备好了,子琴每日便早早出门寻找线索。

一日,子琴匆匆穿了衣就要出门,重明喊道:“粥还未做好呢!你这么急着走?”

子琴回身拿了一块饼,笑道:“前些日子有些眉目了,今天我晚点回来!”便开门走了。

子琴出来后,换了两趟马车,才到了一个郊外的小酒馆中坐下了。

子琴点了酒菜,只听一个声音道“今日这么早就来了?”。子琴转过身,见一个绿袍男子站在他身后,摇着扇子笑道。

子琴笑着抬了抬手道:“槐兄坐!”

槐子合了扇子,用扇子拂去子琴的手,哼了一声,道:“你别拿对付伍安那套对付我,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槐兄不必如此情急,先吃点喝点,咱们再聊。”子琴笑道。

“你别跟我打哈哈,《凤歌天丛》你可拿到了?”

“我若是没拿到,那如何?”子琴笑道,槐子斜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走,子琴又道:“若是我拿到了,那又如何?”

槐子复又坐下,冷笑了一声道:“你一个凡人,拿着这邪书有何用?”

“难不成槐兄也想练就此功?”

“这功夫诡异非常,一旦开始练功就要不断吞食妖兽的元神,还极有可能走火入魔,我学它做什么?”槐子不屑地笑了笑。

“你既不要,又何必向我来讨要?”子琴笑道,低声说:“想必你也觉察到了,灵山也有人通晓此功,你可知那人是谁?”

槐子被他问得心烦,便一手抓住了子琴的脖子,笑道:“你没资格问那么多问题,你若是有此书,我就杀了你夺来,你若是没有,我就杀你灭口。”

他这一动作极快,手上力道又足,子琴满脸涨红,却不见他着恼。子琴冷笑了一声,一手抓住槐子捏着他脖子的手,道:“吞食元神?可是这样?”

槐子忽然觉得自己右手的力道源源不断地在消失,心下大骇,赶紧抽了手,可是哪里抽得出来。

子琴一手拉着槐子,一手夺过了他的扇子,打开细细端详着,笑道:“只是你或许不知道,那些妖兽被吸食元神后,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槐子不想会遭此变故,却也不想认输,只好这样僵持着,只感觉右半边身子渐渐麻痹了。此时子琴忽然放了手,槐子退后了几步,脸色苍白,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道学中,只怕没有这样的功夫吧?”

子琴轻笑一声,“我师父在灵山上被修炼了凤歌天丛的恶人所害,听说你的恩师风里溪也是在灵山失踪,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只要你告诉我,对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槐子不屑一顾地笑道:“我若是不说,你这个坏了你师父门风的臭道士还能杀了我不成?”

“你大概也看到过灵山上那些作怪的妖兽吧?”子琴将手抬了起来,正色道:“难道你也想变成它们那样?”

槐子一顿,他虽是精怪,但好歹也是瀛洲仙岛出身,更何况学得风仙人的制药之术,如今却被这区区道士要挟。他心中虽然愤懑不平,但也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半晌才道:“我不知那人是谁。”

子琴愣了一下,料想他不敢骗自己,便又坐下了,开始吃起菜来,半晌才抬头冷冷对槐子道:“你可以走了。”

槐子从未被这样呼来换去过,自己也是前些天收到子琴的口信,说有《凤歌天丛》的消息才从灵山赶来,万万没想到被摆了一道。他心知子琴身具邪术,自己现在毫无防备,肯定是敌不过的,便哼了一声抬脚便走。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身问子琴到:“你到底学的什么邪功,难不成……”

“我师父就是被那邪功所害,我是不会去学凤歌天丛的,”子琴叹了口气道:“若是灵山还有什么消息,望槐兄念在你我二人都失了师父的份上告诉一声。”

槐子不回答便走了,他心想这子琴一会阴一会阳的,如今说的话却让人心软,又练了不知是什么的邪功,太过可疑。

他走进京城,闻着子琴的气味便找上了子琴所住的那家客栈,便在客栈边的茶馆坐下了。他仔细观察之时,忽见二楼窗内有重明的身影。

他心下一惊,脑内像电光火石一般,心想怪不得这子琴看着眼熟,仔细一想,竟和儒生那小子长得甚为相似,这重明也是一时油脂蒙了心,竟搬离了梦安居和他来了京城。

槐子对梦安居还是极其上心的,一直暗中观察梦安居有没有查出关于风里溪的消息,因此对梦安居的事事都了熟于心,只是子琴来梦安居的那几日,他正在灵山上调查森林怪火的事,没去窥视梦安居。

槐子心里恨着类无烟,对重明却没什么成见,虽然她后来同类无烟为伍与自己作对,但总有千年同处瀛洲岛的情分。他想这子琴来路不明,阴阳怪气的,总要去提醒重明一声,便一晃身到了重明房内。

重明见到槐子倒也不诧异,只冷冷问一句:“你来做什么?”

槐子嬉皮笑脸道:“怎么几日不见,你倒跟了一个小道士?”

重明哼了一声道:“与你有何相干?”

槐子见她那么冷淡,也无异多加攀谈,便正色道:“那子琴有问题,你小心着点。”

重明转了头看向槐子,也没有惊异,缓缓道:“你倒说说,他有什么问题?”

“他如今练了一身邪功,能够吸食……”

重明此时却笑了一声,打断了槐子的话,“邪功?他若是练了邪功,怎么还会被你抓住脖子?”

原来重明今日见子琴去的那样急,心中有些不安稳,便叫了些京中的眼线跟着子琴。她平时也不会这么疑心子琴,只是今日心中实在不安。

过了半晌,线人来报,只说看见子琴与一位绿袍男子坐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只见那绿袍男子攥住了子琴的脖子,好在过了一会就松开走了。只听见两人在反复说什么凤歌天丛。

槐子自然不知道这些,急道:“我是被他抓住了抽不了身!”

重明一爪横劈过去,叫道:“什么凤歌天丛,我看是你练了!自从风仙人失踪起,你便事事跟我们对着干!”

槐子不想她会突然发狠,赶紧闪了开去,见她着恼,便一手将她两手反抓在她背后。槐子道行本就比重明高,自从风里溪失踪后又日日勤加练习,对付起重明来自然容易。

“你这只小雀妖,怎么好赖不分?”

重明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怎么跟我们作对都可以,别再来找子琴!他与风仙人没关系!”

槐子见她一口咬定自己只会捣乱生事,便也不再多加解释了,放开了重明道:“你迟早要自讨苦吃!”

槐子离了客栈,只觉得心里委屈。这时他忽然想起重明说子琴与风仙人没关系,又想到子琴口口声声的“灵山”和“你师父”,心想说不定子琴与灵山真有什么除了天心道士之外的关联。

他不再多想,便启程回了灵山。

子琴直到月上梢头了才回来,只见重明静静坐着,桌子上放的菜都还没动过。

子琴坐到桌边道:“我若以后还回来的那么晚,你自己先吃些吧,别饿坏了。”

“你今日去哪儿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今日……”子琴本来笑嘻嘻的,忽见重明脸色凝重,便叹了口气道:“我今日去找槐子了。我听师弟说他也曾与你一同在瀛洲岛,本想着他大约也时常在灵山寻找风仙人,说不定有师父被害的线索,便想找他问问。”

重明急道:“你怎么不让我同去?万一他伤了你怎么办?”

子琴挠挠头发笑道:“你若去了,与他一言不合肯定又要打起来。风仙人失踪了这许多年,他心里也很苦。”

重明叹了口气,知道他不愿多说,只好无奈道:“你以后再要去见这样危险的人,一定要告诉我。”

子琴拉住她的手正色道:“我绝对不会再瞒你了!”

重明笑了笑,拿起了菜道:“菜都冷了,我去热热。”

子琴见她似乎不生气了,便也笑了起来,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