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有哪个不是娇贵惯了,这般烈日下逛了半晌早已经气喘吁吁。
珍妃挥挥手招来不远处一个小太监,“去,多让人拿点冰镇酸梅汤来。”
有人见风安安脸上无半点汗水,一副逍遥模样又不爽了。没事找事,“姐姐,你这般打扮还做如此不雅的动作就不怕贻笑大方么。”
风安安连话也懒得回,这些人段位太低,和她们交手实在降低她的格调。
珠儿在人群后面很想挤在前面去,无奈又不敢推这些嚣张跋扈的妃嫔,若热锅蚂蚁般跳来奔去。好在一大队太监端着冰镇酸梅汤过来,这些妃嫔主动让出一条路珠儿才得以去到风安安身边。
领头的太监先盛了一碗冰镇酸梅汤恭敬的递给风安安,就在风安安准备接的瞬间,那太监手中变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取风安安的心脏。突生变故,众女人尖叫声乱成一团,推推嚷嚷跌倒无数。风安安快速避开,匕首檫过她腰侧,一股血线飞射开去。
有宫妃直接华丽丽晕倒了。
就在那太监第二波攻击上来时,白莲出手了。
珠儿终于回过神,颤抖着扶起风安安,“娘娘,呜呜呜,你没事吧。”
风安安眼眸微眯,薄薄的衣衫被割开一条口子,翻开的血肉几乎都可以看见。珠儿吓得眼泪止也止不住,大声呼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白莲中了一掌。当侍卫赶到制服那太监时,白莲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有人假意让她逛园子,实则是安排好了想取她的小命。风安安躺在床上想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扯动腰侧的伤口有点疼。
床边的秦炎暴戾吼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咬毒自尽?堂堂皇宫之中居然混入了刺客!给朕查,找不到幕后主使就用你们的脑袋顶!”
“是。”
“滚!”
又进来的太医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莲妃娘娘受了极重的内伤。好在她有功夫底子,只要好生调养生命无大碍。”
秦炎抿了抿唇,“需要什么珍贵药材直接取用,不必报备了。”
“是。”
屋子里静了下来,秦炎回头时见风安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一时之间心中的感觉难以形容,尽量放松脸上的表情,“没事了,朕会保护你的。”风安安颦眉,她的伤并不重却是活动部位,动作幅度一大就扯到伤口。
秦炎心下一颤,紧张道,“怎么样?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没事,我想回月怜宫。”
秦炎脸色阴沉下来,声音也如侵入冰水般,“在朕这里就不能养伤么!”他想亲自照顾她,她却不屑,他心中一股无名火直上窜。风安安淡道,“在皇上这里就查不出来谁是凶手了。”
秦炎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皇上,既然有人要害我一次不成必定还有第二次,你寝宫太过安全。我害怕别人找不到机会。”
“难道你以为朕没本事找到凶手么!要你去以身犯险!”猛然钳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俯瞰道,“还是你片刻都不想见到朕!”他还真是敏感啊。风安安低低一笑,“皇上,你多虑了。凭你雄才大略智谋无双要找到凶手岂非难事。我这个人喜静,月怜宫住着习惯了。”
秦炎手下更使力了,她分明就在狡辩。看着那逐渐渗出的血花他撇开眼,“风安安,你别挑战朕的耐性!”
风安安一声不响,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秦炎突然暴躁起来,心里怒气陡生。就怕自己一个不下心掐死她。“来人!”
进来的太监看也不敢看他,低着头。
“把她送回月怜宫!没有朕的召见不准踏出月怜宫半步!”秦炎说完一挥广袖毫不留恋的出去。风安安笑了,他真是反复无常啊,既然决定了何故中途改变想法呢。还是说他真的心痛她风安安了?
太监们把轿子停在月怜宫门口就退下了。刚刚停下一只纤长白皙的手就把轿帘掀开,风安安见到楚辞脸色有一丝不愉。“我拖着伤重的身子也要回来,你不是应该感到荣幸么?”她挑眉淡笑。
楚辞还没发表观点珠儿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凑上来,“呜呜,娘娘,吓死珠儿了。”
风安安无奈,“扶我进去吧。”走了两步颤了一下,楚辞终于没忍住把她拦腰轻抱了起来。珠儿的眼泪又被吓回去了,楚公公果然不是凡人啊。楚辞直接把风安安放在卧榻上,风安安被包好的伤口经过秦炎那么一捏,这一路折腾又是血花泛滥了。
“既然知道会有危险何必不准我跟。”楚辞看着风安安无辜的容颜淡淡说道。
和太聪明的人相处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呢?他就像知晓一切,别人却看不透他,这人是危险生物。毒品。
“若是你去了让别人的戏怎么演。”
那一刻楚辞觉得他们是极相似的,一样的高傲,一样的孤独,一样的狠,一样的不在乎。突然惊觉自己开始去探寻在意别人了,这个发现让楚辞有几分怔愕。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意外出现的,哪怕是他自己。
脸上一贯的温润笑意回笼,风华无限。
“只要主子喜欢。”不过那血看上去着实有几分碍眼,楚辞自然而然的揭开风安安的薄纱,“主子,伤口得重新换药。”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让珠儿来换吧。”风安安闭上眼睛,有点累。
珠儿一直担心着,被楚辞召唤兴冲冲的跑进来。可是当她拿着纱布和药粉去给风安安换药时,见那殷红的血液手开始发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