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黑道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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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雪姬感叹道,“很久没这样一家人一起用膳了。”

风安安知道秦炎并不是雪姬亲生,乃是在雪姬之前的那位皇后所出。当时那皇后不知犯了何错后来被打入冷宫,眼前的这位才被册封为皇后。

而据她了解到的消息,这雪姬只怀胎过一次,生出来却是死胎,以后再也没坏过孕。也就是说眼前的皇后是没有子嗣的。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后有什么本事让一个皇帝如此忌惮呢……

风安安微愣神间碗里多了一些可口的菜,侧头就见秦炎俊脸上漾起的那抹温柔。“安安,多吃点。”他说。真是受宠若惊啊,风安安默默的吃着菜。

这时,一个宫女端着一只精致的玉碗过来,碗里的汤还冒着热气。

风安安眼角的余光不经意一瞥就见着秦炎脸色变了一下,再一看又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炎儿,今日在这里用膳,药汤就在此处喝吧,以免宫女送去时都凉了许多。”雪姬开口,那宫女把那碗恭敬递给秦炎。

秦炎接过碗,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淡淡的,只是眸子深处闪过杀气。“谢母后。”说着接过玉碗,不取口喝完。

雪姬似乎很满意秦炎的表现,笑道,“安安,以后你可得服侍皇帝每日喝下母后熬的药汤,你不晓得炎儿小时候身子就不好,调养了这许多年,现在哀家终于放心些了。”

风安安被点名,微微笑了一下,“是,姑姑,安安会记下的。”

看来,这药汤也有古怪啊……不过只要不是毒害她,她自然不急。一顿饭吃得是各怀心思,宴罢,宫女撤了东西,刚刚收拾好时有人进来禀报道,朝中兵部侍郎有上奏。

风安安正在狐疑着兵部侍郎什么紧急奏章都追到这里来了,不想秦炎却是起身恭敬道,“母后,儿臣看见那些老匹夫就闹心。儿臣想先行退下。”

雪姬面色沉了一下,“炎儿,最近大臣们全都闹到哀家这里来了。你身为一国之君,要知晓轻重。那凌河泛滥,老百姓苦不堪言重要还是你选秀女重要!”

风安安不动声色,呵,这些人啊,真的说得像假的,假的到说得和真的一样。

“母后,当时你可是答应儿臣只要娶了安安就不管儿臣一年选几次秀女,纳多少妃子。”

风安安一顿,还有这种协议?

雪姬脸色愈发不好看,“炎儿,话虽如此,你也不能太过分。安安才封后几日,你便这般招摇选妃选秀,让她脸上情何以堪。”

秦炎脸上的淡然化去,风安安熟悉的暴戾回笼。语气傲慢又张狂,“母后,朕要选多少妃子是朕的事。安安都不计较了,母后又何必多管闲事!”

“放肆!越来不像话了!你父皇当初把你托付给哀家,你这般不知晓轻重,贪逸淫乐,让哀家将来有何面目见他!”

风安安这个利益被涉及的当事人反而闲闲的,所谓旁观者清,若是她没看错,雪姬虽然在骂秦炎,可是当看到秦炎暴戾吼着要纳妃时,她眼底深处那抹神情是松了一口气吧。

而秦炎呢,只怕也并不像表面这般混蛋。

“这皇帝儿臣本来就不想做!若是母后看不惯儿臣,大可以废了我!”秦炎冲口的话让旁边的太监宫女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耳朵,以示意什么都没听见,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秦炎吼完,拉过一旁傻站着的风安安,气冲冲的出了永和宫。一路都没放开她的手,直到回到秦炎的寝宫。秦炎阴霾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风安安,当移到她那双和雪姬相似极了的眼睛时,眯了眯眼睛。

风安安有不好的预感,她终于明白她怎么那么倒霉了。谁叫她长了这样一双眼睛呢,居然和雪姬相差无几。

此刻秦炎那张英挺无比的俊容布满煞气,寒星般的锐利眸子攒着风安安。他一步一步逼近她,猛然居高临下钳住风安安双肩。风安安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却是见着秦炎万般痛苦的捂住脑袋,薄唇抿成紧紧的一条线。

不消片刻,眸子变得赤红,发髻也散了一些。秦炎一拳打在墙上,拳头瞬间流出血来。

风安安眨眨眼,“你怎么了?”欲过去扶秦炎。谁知秦炎一声爆吼,“别过来!啊!”头痛得要爆炸开来,他怕一个控制不住,杀了她。风安安垂下眼帘,顿了片刻,唇角微微勾了勾。轻轻走到他背后,在秦炎转身之前飞速摁上他的太阳穴,用极其熟悉的手法给他减轻疼痛。

雪霏霏头痛时,她也是用这种方法。对于风安安来说,这不是难事。

奇迹般的秦炎觉得疼痛轻缓了很多,风安安引诱他不知不觉坐下来,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秦炎头枕着风安安的大腿,狭长的凤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那和风儿嬉戏的羽蝶,展翅欲飞。平素残酷抿起的薄唇此刻放松下来,如春日枝头绽放得樱粉花瓣,透着纯透如婴儿般的美好。

刚刚的疼痛让他一头长发少了束缚,随意倾泻错落着,散发着乌亮的柔美光泽。寝宫里很静,只有少许的风透过门隙溜进来,扬起他额际的一缕青丝,饶过他的面庞,他的鼻尖,轻轻的,柔柔的。好似怕惊扰了这安详的容颜。

他微微往她大腿里侧蹭了蹭,容颜早已不冷酷残戾,柔和的,毫无防备。他说,“安安,朕一点也不快活。”

风安安不语,只是手上的动作很有规律的轻缓重复着。

秦炎就只是很安静的躺在风安安的腿上,随着一呼一吸,时间慢慢流逝,他面上的暴躁戾气逐渐消散,最后竟然变作一片安宁平和。他的脸容微微苍白,神情有一种紧绷之后放松的释然,方才的模样与现在相较,简直就宛如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飞扬入鬓的眉终于舒展开来,那眉目透着初生婴儿的纯透和满足。他一动不动,只是把脸埋在她大腿上,好像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