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猛然间风安安被嘭的一声仍在大床上,身子吃痛,风安安微皱眉,醒了。一醒来就对上秦炎火炽般的眸子。倏的一下钳住风安安的下巴,秦炎脸上尽是无情邪佞,“你以为用这样的方式朕就会注意到你么?心机如此之重,更让人厌恶!”
那力道让风安安不舒服。面上突然露出一抹惊慌,那模样活脱脱承认她故意欲擒故纵般。秦炎对她那仅有的一点好奇心在看见她这样子时荡然无存,嫌恶道,“真是脏了朕的床!”话落一脚把风安安踢下床。
痛。手掌和膝盖只怕是破皮了。风安安抬头,对上秦炎。眼中的杀气在他还没发现之前又快速消失不见。不知为何,秦炎就是见不得她这副不咸不淡的慵懒样子。这不像之前追着他要他多看她一眼的风安安,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愉悦!
想要侮辱给她难看的心情也没了,他害怕在多看她一眼就会忍不住杀了她。而现在,他还不能杀她。暴戾道,“滚!”
风安安慢吞吞的站起来,慢吞吞的转身,闲庭漫步般出了晋阳宫。
“皇上,消消气嘛。”珍妃偎过来,挑逗他。皇上一再被那个丑女人挑动情绪,以女人的直觉来说,她嗅到了威胁。
秦炎顺势扑倒她,借以消除那莫名的烦躁。风安安,他和她的梁子结大了!
风安安出了晋阳宫,脸上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她应该表现得不错,那个喜怒无常的暴戾小皇帝对她彻底失去兴趣了,只要她不去招惹他,想必可以安心享受冷宫生活了。
亭台楼阁,宏伟宫墙。兜兜转转间,风安安迷路了。
乱花渐欲迷人眼,碧波动情是微风。如洗的月色下,姹紫嫣红点缀曲径,那尽头古亭别致,花树灼灼,池水凄凄。
膝盖和手掌上的痛并没有消失,风安安暗自低咒一声。去到亭子里坐下,挠起裙子拔高亵裤,发出一声轻哼。血已经凝固了,这一扯开又开始流出。差不多破了拳头大小一块皮。跨过亭子沿着小斜坡下去,背靠着那自然生长的芦苇,风安安小心翼翼的沾了一些水清理着伤口。大概处理了一下,风安安小小的娇躯干脆仰躺在茂盛的芦苇丛中,直直的望着天上的月亮。真亮。不愧是完全无污染空气。
云淡风轻,清新的芦苇带着暗夜的凝露抚摸着风安安的脸,挠得她痒痒的。突然的,空灵飘渺的笛声传来,像是暗夜精灵的喟叹,像是仙人红尘的嬉戏,把风安安的瞌睡都赶跑了。扒开一些芦苇,傻了。
只见亭子的另一侧,那开得娇艳的花树下,男子衣袂纯白,长发随风,广袖挥洒,缥缈如穹天浮云。风起,带过片片缤纷落英旋绕于他周边,拂过他墨发,雪衣,慢慢滑下来。
如此美画让身为懒人的风安安也不免如痴如醉起来。实在很难想象皇宫里居然有如此纯净缥缈的所在,仙乎?人也?像是感觉到风安安的视线白衣美男目光投过来,清灵如水洗般的眼眸,精雕细琢的如画容颜让人惊为天人。无一丝瑕疵。
相较之下,刚刚钻出芦苇丛的风安安看上去好生狼狈。如泥和云,没可比性。
那美男见风安安的样子只是放下手中银笛,兀而朝她扬起唇角,露出两个浅浅梨涡,刹那风华无限。风安安不自觉的唇角扬得更高,算是和美男打招呼。怎料,脚下一滑,摔倒在芦苇丛中。
风安安心下微晒,‘风安安出异象,必是遇妖孽。’想到这里又兀而笑了。不是没见过世面,却被美色迷了眼。淡淡冷冽竹香飘来,他踏着落红,披着月光,于摇曳的芦苇中微笑着向她伸出手。风安安眨眨眼眸,把小手伸到他手里。淡淡的,温暖。
秦月夜微微一笑,“迷路了?”这个地方没人敢随意来,眼前的人似乎并不认识他。
嗯,嗯。风安安点点头。
再度笑笑,灼灼,纯净怡然,轻轻拉着她的小手往芦苇外而去。在快要出芦苇蒲子时,一只调皮的芦枝扫向风安安膝盖上的伤口,痛得她嗤的一声。秦月夜回头,探寻的目光移到她身上。风安安嘟着唇,有些无辜的把右手伸出来,手掌上赫然是数道擦伤的刮痕,深深浅浅。
微颦眉,秦月夜把风安安带到亭子里,让她坐下。掏出一个同样雪白的小瓷瓶倒出些清凉凝露,轻轻的涂抹在风安安的手掌上。
风安安晕陶陶的了,闻着秦月夜身上的淡淡冷香,感受着他细心轻柔的服务,她,她想睡觉了……
秦月夜轻轻吐出一口气站起来时,就见着风安安迷迷糊糊脑袋一点一点的。她嘴角似乎永远带着浅浅笑意,那模样竟让他生出一些爱怜来。轻轻摇了摇风安安,风安安半睁眼眸,见到秦月夜柔和美颜傻傻一笑,迷糊中把两只腿翘起来,胡乱拉开裙子,又闭上眼睛没动静了。
纵然秦月夜心思纯净仙人之人,容颜上也不免泛上一抹微微淡红。却在看见风安安白色内裙上的血迹时愣住,蹲下来拉高一些,看到两只膝盖上那红彤彤的血迹时,黑眸一缩。
夜很美,不远处桃花开得正浓。
秦月夜看着把整颗脑袋都耷拉在自己身上的风安安有些手足无措,试图叫了她好多次都没功用后,他想了想,把背转过去,双手托住风安安的身子把她背了起来。
“姑娘,你是哪个宫的?”一片寂静,只闻得蝴蝶振翅的细微声响。秦月夜背着风安安走在寂静的花树间,风安安的发丝垂下来在他脖子里,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