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能下床活动时,怎么也没找到祁寒。
寻朝暮受伤严重一些,因为在半空中用尽最后的力量把风安安护在了上面,让自己的背部撞击到凹凸不平的地面。本就中毒脱力,这一来,竟然一下子躺了大半个月才勉强能下床活动。
幸亏他内功深厚,再不济也比平常人强,再加上求生意志强才勉强醒过来。只是消瘦了一大圈,本就是美人脸现在更是尖尖的下巴,看上去比西施还让人心疼。
那打猎的中年夫妻至少是心疼了,见风安安在外面鼓捣老虎皮毛,那女人出来在她旁边蹲下,“我说大姑娘啊,你家男人虽然过分漂亮了些,但对你可是不错啊。我和家里那口子看到你们的时候,他把你护在怀里,紧得我们都掰不开呢。一看,他浑身都是伤,你却只是受了些轻伤。”山里人,传统的认为男人太过漂亮下不了地,上不了山,干不了活……
风安安知道她无恶意,手里的针大脚的码了几下。“呵呵,大姐,你想说什么。”
那猎户妻子憨厚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大姑娘你们是不是吵架才不小心摔下悬崖的?我看着你家男人总是在你出去后望着门框,好像怕你不回来的样子。”
“哪能呢。”微微叹了一口气,“大姐,实话给你说了吧,我们是私奔的,你可要提我们保密啊。”
那女人张大嘴,半晌理解似的点了点头。“保密,保密。你放心。”
猎户从屋子里出来,粗着嗓门说道,“孩子他娘,别唠嗑了。刚刚我给他净了身子,换了药,现在醒着呢,去做些饭来。”猎户妻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站起来去厨房忙碌了。
吃饭的时候风安安给一脸毫无血色的寻朝暮喂,啊啊的张开小嘴吹得不烫了才送上去。她自己没注意到,桌上的其他人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猎户家的七岁小子好奇直接的说道,“风姐姐,寻哥哥是不是又发烧了,你看,都傻了。”
风安安放下勺子,摸了摸寻朝暮的额头。哪里发烧啊。还冷冰冰的呢。转而狐疑的看向寻朝暮。只见那祸世妖孽一般的容颜上居然生出小孩子般的期盼和满足。“小娘子,若是在这里住一辈子便好了。”
“就你现在这七级伤残,住在这里我天天下地上山干活伺候你,不出十天便是黄脸婆了。不划算,不划算。”
寻朝暮赶紧表态,“我干活养你!”
风安安懒洋洋的瞥了一眼他那不沾阳春水的漂亮双手,一脸扼腕的摸样。
猎户夫妻乐了,“小两口真恩爱,吃饭吧。”
晚上,夜空的繁星特别璀璨,耀眼了整个银河。
风安安摸了一溜寻朝暮的银发,又多少想了一下银紫那个小恶魔。“娘子,现在别勾引为夫。为夫怕满足了不了娘子。”寻朝暮醒来就华丽丽的来了这么一句。
风安安眉角抽了抽,“哦,早知道你不行的。”
事实证明,这句话永远在男人面前说不得。寻朝暮一个撑起,就要去掐风安安,却扯动伤口,身不由己的躺了下去。
风安安看笑话似的,“记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寻朝暮咬牙切齿差点吐血了。还真吐了。因为扯动了内伤。风安安给他拿了个靠枕搁着,扶他坐起来,“多吐点好,病好得快。”寻朝暮不在说话。要是现在计较,一准被这女人气死。
山间的晚风有些寒凉,吹进来寻朝暮咳了咳,风安安拿出那不成样子的虎皮‘衣衫’。“诺,给你的。”
唉,说起来这是个耻辱。她几乎万能,那针线却是一团糟。别看水妖娆平时风骚得什么一样,在这方面那是非常贤妻良母的。她们的都是扔给她搞定。
寻朝暮妖娆的睫毛微微闪了闪,抢过虎皮衣就往自己身上套。
风安安夺过来,一边给他穿一边鄙视的说道,“没见过你这么贪财的人,不就是一件虎皮大衣么。用得着一副八辈子没见过的样儿?”
“娘子,我若是爱上你了怎么办?”风安安顿住,也不管他了。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原来你不爱我,那我照顾你个屁啊。”寻朝暮就笑了,笑得又差点扯动了伤口。
山中的日子总是平实而快乐。不过白驹过隙,眨眼间。一个月后,寻朝暮已经能下床走一段路了。
这日,风安安扶着寻朝暮锻炼回来,还老远,就察觉气氛不对。
血腥味!风安安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看了旁边显然也注意到了的寻朝暮一眼,趁他不备,一记手刀寻朝暮满眼生气的晕了过去。把寻朝暮藏入一隐蔽的树丛,这才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出去。
现在的他不能动武。他在最后关头救了她一命,护着她。这段日子她是养伤,理所当然也自愿留下照顾他。只是,终究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
当走近那简单的木屋时,饶是一向淡然冷情的风安安也不免把手指捏得咯吱咯吱响。
在一大群人中间,猎户夫妻的尸体就那么暴晒在阳光之下。才七岁的小不点显然被吓坏了,形如痴呆的坐在旁边看着父母的尸体。
那些围着的人虽然穿的便装,但是那种感觉不会错。是武功高强训练有素的宫廷侍卫。
“姐……姐……”小不点看见风安安,终于动了一下。风安安走进去,那些人并没有阻拦。蹲下来轻手抚平了猎户夫妻不瞑目的眼。
秦炎,秦炎!
“姐姐!呜呜,姐姐!”小不点再也忍不住扑倒在风安安怀里。呜咽道,“安姐姐……爹和娘让我不要说姐姐在这里……”风安安眨眨眼,眨去那些水雾。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了。”手滑到他颈子时,就像对付寻朝暮那样,小不点软软的倒在了她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