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在路边停下吧！”
离开暗流沙之后，在距离神机营一里地的地方，魏麒麟对着老马说道。
老马心中忐忑地将车停下，三人来到了湖边。
湖面已经结成冰，皑皑的白雪覆盖在湖面之上，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白色的雪原一般。
老马和李远跟在魏麒麟的身后，李远看着老马，眼色不善。
站在湖边的一棵树下，魏麒麟蹲在地上用积雪揉成了一个雪团，用力的扔向了远方！
那雪球砸落在地面，溅起一堆雪花！
魏麒麟看着老马：“老马，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来在我身边卧底的了？”
“卧底？”
老马有些不明白魏麒麟的意思，但随后却领悟了这个词，原本佝着的身子，也慢慢地挺直了起来。
老马缓缓单跪在了魏麒麟的身边：“小人乃是东厂的外务领班，奉了督主的命令潜伏在魏家，并非是针对少爷一人！两月前才收到督主命令，专看少爷一人的。”
老马说完，一脸羞愧地低下了头，看都不敢看魏麒麟一眼。
在一旁的李远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
“好你个老马！魏帅一家对你如此之好，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别人派来的细作？看我不杀了你！”李远说着，一边又挥舞起自己手中的巨剑，就要吵老马砍去！
“住手！”魏麒麟大声的喊道，李远举到空中一半的剑又无奈的放了下来。
李远自然也不会真的下手的。
“少爷，老马明明就是别人派来居心不良的人，为什么咱们要对他这么客气？”林月不解地看着魏麒麟。
“你就一边歇歇着吧！看我怎么处理？”魏麒麟随便的摆了摆手，李远无奈地拿着剑闪到了一边。
“抬起头来。”魏麒麟柔声的对着老马说道。
老马抬起的头，脸上一脸抱歉的神色，眼神中的坚毅却也是异常的明显。
“你别告诉我，你们家所有的人都是假的？”魏麒麟皱着眉头问道。
老马连忙摆手说道：“他们的确是我的家人，只是他们一直以来居住在外地，因此并不知道我在京城是做什么的。直到几年前，魏公公当上了东厂督公，才将我派到了佥事大人的府上。目前为止，佥事大人并没有什么不臣之举，因此我并没有上报任何的不利信息。这一点，请少爷一定放心，”
“我家的信息的确没有怎么上报，我的信息，你应该上报了不少吧？”
魏麒麟现在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好几次魏忠贤能够如此迅捷地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情。原来都是身边带着老马，想到这里，魏麒麟脸上生出了很多的怒意。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魏麒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魏麒麟自认对待老马不薄，这三个月的时间，给老马家的东西也不少，照顾更是很多。
前段时间老马的大儿子更是被魏麒麟直接安排到了麒麟楼，当上了大厅的管事。
魏麒麟当面听到老马这样说，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这么说来？你在我家已经卧底了三四年的时间？”仔细算来，魏忠贤当上了东厂督公也不过三年的时间，只怕从三年前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在魏府中安排了许多的探子。
当然，应该不只是在魏麒麟一家，就连其他姓魏的府中，只怕也有类似的人存在。
魏麒麟不觉心中不禁一阵好笑，做人做到魏忠贤这个份上，真是辛苦了，连家人都不能够完全相信。
老马点了点头，眉头之间同时又传来了一丝疑惑的神情。
魏麒麟轻轻一笑，“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从哪一点看出来了你的不同？”
老马认真的点了点头。老马自认为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东厂番子，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被小小年纪的魏麒麟给揭穿了。
这让他很疑惑，自己到底是哪一点做错了？
“你错就错在实在表现的太像是一个正常的马车夫了！平时的淡定，遇事时候的不急不忙，一点也没有一个正常马车夫该有的惊讶。我和你的大儿子曾经聊过，你的大儿子曾经说过，你原先在京中也是混得颇为不错的，不时给家中很多钱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将你的全家接来之后，你却变成了马车夫。因此我这才慢慢的对你产生了怀疑。”
魏麒麟一番话说下来，让老马一阵傻眼，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大的破绽，却独独是没有破绽。
听完魏麒麟所说最后一句话，还是按老马的松了一口气。
凭借魏麒麟是现在的实力，要想对老马动手的话，老马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魏忠贤更不会替自己打抱不平。
“少爷，我现在已经暴露了，你想要怎么处置都行我不会有任何的怨言。”老马说着一拱手，将头偏向了一边，身子又恢复了佝偻。
李远看了看魏麒麟，眼神中却透露出了一丝的不忍。
这段时间和老马相处，李远的感觉其实还非常不错。
魏麒麟走到了湖边，想了想，才回头问道：“你是我叔公派过来的，我并不觉得奇怪，也不会为难于你，接着继续卧底下去就行。相信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相处，你也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和我的叔公相比，我更加值得你信任吧！”
老马抬起头，神色怔然地说道：“少爷，你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如果少爷不弃的话，老马愿意为少爷倾尽全力。”
魏麒麟点了点头，看着已经覆盖了积雪的湖面：“这些现在都不重要。我问你，你可知道灵山派？”
“灵山派？少爷，为何突然谈起此门派呀！灵山派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好。”老马皱着眉头看着魏麒麟。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这灵山派的名头到底是什么样的？先站起来说话吧！”
魏麒麟转身看着老马。
老马站起身子，便开始介绍起灵山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