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以后,婉儿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她对我说,她现在不想在这里生活了,因为她已经在S市待了好几年,对这里特别的熟悉,还有那么多不怀好意的男人依旧拿从前的目光看她,如果在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也许她就不可能再有好日子过了,所以她觉得现在是离开S市的时候了。
如果你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的话,你会觉得她的选择是对的,可是她在S市生活了这么久,到别的地方去重新工作、生活、奋斗,能适应的了吗?我问她考虑好了没有,她冷静的告诉我想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此时我已经把她当成了朋友。
那天早晨,婉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赶巧那天我是夜班,我说既然你要你走了,咱们就吃一顿散伙饭吧。婉儿没有拒绝,她说我是唯一一个将她当成朋友的人,她这辈子都会记得我!
那天上午,我们俩在一家小餐馆吃了一顿饭,中午我们俩又去了S市的一些景点游玩,还拍了一些照片。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婉儿拖着行李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一次看见她。
婉儿走了有一个星期了,这几天我一个人在家特别的沉闷,王宇偶尔也来了几次,但是我始终高兴不起来。
“叮铃铃……”正在沙发上发呆的我,忽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我跑过去抓起了电话,“喂……”
“你还好吗?”婉儿的声音。
我很激动,声音有些颤抖,“我还好,你呢?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找到工作了没有?”
“我……”婉儿的声音沉默了下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很着急的问。
“我得病了!现在在医院了,我根本就没有离开S市!”婉儿哭了。
虽然我们只是合租的伙伴,但也是朋友,她的遭遇本来就已经很久凄惨了,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婉儿说她没有朋友,也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很想死,可是弟弟读书的费用还需要她承担,她只能苟且偷生。问清楚医院的地址和房间之后,我拿着银行卡离开了家!来到医院我见到婉儿的脸色苍白,身体消瘦了很多,眼睛也肿肿的,估计哭了很多次。
我安慰了她几句就去找医生,医生说如果不切除的话,只能等死了。经过一番商讨之后,婉儿依然决定不切除,她说她要做女人,哪怕只有一天的生命了!对于她的执拗,我最终妥协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婉儿几乎足不出户。每次我下班的时候都会给她按摩一下,开始的时候非常的尴尬,但是几次下来之后,我们俩也都习惯了。
“段朗,你一直没有和说起你的事情,能和我说说吗?”婉儿平躺在床上,红着脸问道。
我跨在她的身体两侧,双手娴熟的按摩着她的胸脯,“这几天还疼吗?”我没有回答她的话。
婉儿娇躯轻轻的抖颤了一下,呼吸有些紊乱,“这几天好多了,医生说心态很重要的,我现在觉着自己的身体挺好的。”
这一段时间,我在网上搜索了不少关于抗癌的食物和药品和等等,婉儿也很听话的按时吃,看着她带着微笑的脸颊,我苦笑了几声,“我相信会有奇迹的,或许是医生诊断错了也说不定,这几天给你父母打电话了吧?”
“嗯。”婉儿点点头。
每次她打电话的时候都是报喜不报忧,这么懂事的一个女孩儿却有着这般的遭遇,实在是让人感觉到心疼!我停下了按摩的动作,慢慢的坐在床边,婉儿红着脸将衣服放下来,“段朗,这些天要你照顾我真的对不起!”
“没事儿,我们是朋友嘛!”我笑了笑。
“我想听听你的事情。”婉儿不依不饶的恳求着,迫于无奈,我只好将自己的过去告诉了她。
“是不是很可笑?在我新婚当天,她居然不知所踪!”我咬着牙齿恨恨的说,“别让我遇见她,不然我不会放过她!”
咚咚!我的话刚说完就传来敲门声,我有些神色不悦,难道又是来找婉儿的那些男人?我示意她不要去开门,然后我们俩谁也没有站起来,可是那敲门声越来越急迫,我想也不一定就是来找婉儿的,于是我站起来走出了卧室。
扭开门锁的瞬间,我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身体不停的抖颤着,嗓子就像如鲠在喉,无法呼吸了!
门外,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女人挎着一个蓝色的皮包站立着,她的头发盘成了包包头,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下身一条蓝色的牛仔短裤,当我看清楚她的容颜之时,我的双眼立即喷出了火花!
沉默,我们俩四目相对!
“是谁啊?”婉儿轻声的问道,她慢慢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不让我进去吗?”门外的女人说。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忍着怒气问道。
“我妹妹告诉我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妹妹是王宇的同事吧?”
“四年了啊,你终于肯现身了吗?吕晶,你欠我多少你知道吗?今天我们新仇旧恨应该一并算一算!”我咬着牙齿回到沙发上坐下,婉儿一听我叫她吕晶,她立即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她很友好的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又洗了一些水果放在茶几上,最后悄悄的溜到了卧室,房门紧锁。
啪,吕晶将皮包放在了沙发上,“你恨我吗?”
“你他妈放屁!”我猩红着双眼盯着她,“结婚当天你不知所踪,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家变成了什么样?我父母因为这件事含恨离开人世,我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做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现在你出现在我眼前,最好给我一个说道!”
“你让我说什么?”吕晶丝毫没有愧疚的神色。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真想一拳将她击倒,但是我忍住了,“你当初为什么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