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大国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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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王爷借美人

惠郡王自从前次见了庄若兰,一见倾心,患上了痴病。

王公贵族,八旗子弟,因为祖制约束,婚配有局限性,婚姻多不趁心。惠郡王的福晋们,无论相貌,还是才华,都不及庄若兰半分。

惠郡王正值青春韶华,终日盘旋在暮气沉沉的氛围里,男不欢,女不爱,更无鱼水之情。遇见冰清玉洁,顾盼生姿的庄若兰,如久旱逢甘霖,偏这甘霖雨露又落不下来,不急出病来才怪呢。

惠郡王以前喜欢骑射拳脚,是个坐不住的人。如今足不出户,躲在书房里,每日攥着若兰绣的手帕子发呆,福晋们去看他,他也毫不掩饰。

福晋们知道他是看上谁了,却弄不到手,这才犯了呆痴。

福晋们便想尽法子让他高兴,替他排解。

可知不闹腾还好,这一轮番承欢,更让惠郡王生厌,不光厌人,还厌食。干脆茶饭不思,谁也不理,不出半个月,人便瘦得脱了形。

嫡福晋瓜尔佳氏有苦没处说,便去娘家诉说。娘家爹博林额道:“男人见异思迁倒没什么,为了一块手帕病死了可不值。不如把他相中的女子收了……”

瓜尔佳氏道:“能收为侧福晋我也没意见,可是问他是谁家的女儿,他并不开口。想来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或许是烟花柳巷的窑姐儿,他没脸开口。”

“这便难了。”终究是做郎中的博林额主意多,沉思一会儿,道:“我想着他该进亲王了吧。明儿我上个奏折,为他请封。指不定冲冲喜,皇上再给他些事儿干,他的心思能转过来。”

博林额果然写了折子,在奏折中把惠郡大大的夸赞一番。说他如何闭门不出,苦读圣贤之书,一心想着为皇上分忧。

皇上是有些日子没见过惠郡王,看了博林额的奏折才明白,原不他这个贪玩的弟弟如今改了性子,上进读书呢。好啊,那就进封亲王吧,让他学着做些事,历练历练,将来为朕分些担子。

就这样,惠郡王进亲王的请奏便准了。惠郡王得知消息,病情真就见轻了,把手帕夹在书中,捧着书,也能看得进去。

瓜尔佳氏心下暗喜,决定来一个好上加好,办一场庆贺进封的庆典,彻底把惠郡王的心病给去掉。

惠郡王年轻,好面子,和他一说并没有反对。

瓜尔佳氏催着惠郡王去鸿胪寺,找黄爵滋商议办庆典的礼法。因此,惠郡王这才迈出家门。

惠郡王进了鸿胪寺,听见黄爵滋和邵如林在说话,前面的说什么没听见,只听提到和穆彰阿结亲的事。

后面又说什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惠郡王觉得奇怪,进了来便问:“出什么事情了?”

黄爵滋和邵如林忐忑不安地给他请安,黄爵滋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大事,如林的孙子天门丢了,这不正着急呢。”

惠郡王看见邵如林,便想起庄若兰,不免有爱屋及乌之心。关切地问道:“好好的孩子,怎么说丢就丢了呢?他不是有个童养媳陪着的吗?”

邵如林不愿牵涉太多,只道:“回郡王的话,若兰不在他身边。”

惠郡王的本意也不在孩子身上,便转了话题道:“承蒙皇上恩典,本王进封亲王的圣旨下来了,我来请黄大人给定下庆典的礼法。”

两人闻听,齐齐道贺,邵如林道:“既然王爷有事,下官回避……”

惠郡王含笑道:“邵大人不忙走,我还有一事相求。”

惠郡王看见邵如林,临时起意,决定借办庆典的机会,把庄若兰要到府上。

因此说道:“我家里过些日子办庆典,定要忙乱不堪。我那几个福晋都是喜欢热闹的人,到时顾得上应付亲朋好友,顾不上照料孩子。本王想请庄若兰小姐过府,看护一下幼子,不知邵大人肯赏这个面子吗?”

黄爵滋不知惠郡王与若兰的故事,乍听此言,觉得太突然。

王爷府有的是使唤丫环婆子,何需从别处借人?

黄爵滋不知惠郡王是何打算,瞧着邵如林看他如何回答。

邵如林完全傻了。前有中堂大人主动结亲,后有亲王要借人。结亲的事情已知是祸不是福,这借人究竟是福是祸呢?

邵如林的脑子有些乱,他很快地理清头绪,觉察出惠郡王的意图。惠郡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府上缺人手,是他贪恋若兰的美貌。

惠郡王该不会是第二个韦符吧?一个韦符已经快把他家折腾得家破人亡了,惠郡王可是皇上的亲弟弟,此人惹不起,也躲不起。

见邵如林站在那儿发愣,黄爵滋在身后抵了抵他道:“雨山,王爷和你说话呢?怎么这会儿走神呢?”

惠郡王道:“不着急,让邵大人好好想想。”

邵如林道:“王爷,您说要借人是吧?下官恐怕恕难从命。”

惠郡王似被人识破了心事一样,脸忽得红了,道:“这是为何?”

邵如林拒绝惠郡王借人,黄爵滋能想到,也能理解。因为天门做客穆府,至今下落不明,邵如林肯定害怕再起事端。

但是,黄爵滋没想到的是,邵如林如此决然。即使要拒绝惠郡王,也委婉些才好,这也太不给王爷面子了。况且,不就是借个丫头吗?别人家想送人给惠郡王,他也未必收啊!

黄爵滋见惠郡王尴尬,忙打哈哈道:“邵大人,你是怕王爷府把丫头卖了,还是怕王爷能吃了你的丫头呀?”

他这句玩笑话还不如不说,说一出口,惠郡王的脸更红了,道:“罢了,罢了,只当本王什么都没说。”

邵如林道:“王爷息怒,您听下官解释,庄若兰前些日子得了疯病,这才好没几天。下官怕去了府上,万一旧疾复发,闹了王爷的庆典,下官可担待不起。”

“什么?她得过疯病?怎么会呢?本爷瞧着……”惠郡王打一下愣换个词道:“上次见她挺机灵的一个人啊?”

黄爵滋道:“五爷,如林说的千真万确。那孩子疯了的事,闹得半个京城都知道。”

惠郡王嘴上说着,既然这样,别劳累她了。心里却一万个不相信,那日对面坐着,若兰的言谈举止,形态表情,既不像会得疯病的人,也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若说是邵如林察觉出什么,故意拿这个理由来让拒绝他,很有可能。可是黄爵滋不能骗他呀。难道说庄若兰真有隐疾?这未免太可惜了。

惠郡王本来见好的病,只因又多了一分疑虑和婉惜,庆典之后,痴病非但不好,反而又加重了。

进了亲王,要领些差使,皇上给他分派了职责,要他到军机处参与议事。

旨意下到惠亲王府,他连进宫谢恩都不愿去,勉强去了,谢恩完毕便请了假。一天都没去军机处。

邵如林躲过了惠亲王的骚扰,在鸿胪寺安静地住了两天。

这日,邵如林正在读那本《五神经法》,读到其中一句:“世有长生之法,法源乎天地,止乎水火。阴阳非术,以术长生者不生……”

邵如林反复读了几遍,渐入佳境,黄爵滋匆匆前来报喜。

一进门便夺下书,道:“万幸,万幸……”

邵如林沉浸在古书之中,忘了礼数,怒道:“何故夺我书哉!”

黄爵滋知他掉进书里,并不为怪,道:“书呆子,快醒醒吧,天门找到了!”

“你说什么?”

“天门找到了,真是万幸,若慢半步,就让小俊子给净身了……”

邵如林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捉住黄爵滋的手脖子道:“你说什么?天门找到了?他在哪儿?怎么样了?”

黄爵滋替他激动,他却没事人似的。终于将他魂魄唤归本位,见他能听懂人话了,忍不住一顿责怪:

“你还知道关心孙子呀?天天关在这里,家也不回,也不去找他。你真把他当无所不能的通灵神人待吗?再怎么神奇,总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这回要是穆府的人去晚半步,记小刀刘一刀割了雀儿,看你怎么办!”

“对不住,对不住。黄兄你说什么?小俊子要给他净身?”

“你到外面听听去,都成戏文了。我也是刚听一个小太监说的,天门被拐卖给了小俊子,小俊子要让天门净身,接他的衣钵……”

黄爵滋又好笑又生气:“真是千古奇闻,太监拐了大臣的孩子去净身,这大清朝,哪儿都大,出个故事便大没边没沿。”

邵如林接着黄爵滋刚才的话,波澜不惊地说道:“谁也不能够给天门净身。就要差那半步,这就是他的神奇之处。”

黄爵滋像看怪物看着邵如林,道:“好吧,知孙莫若爷爷,我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

邵如林等来了天门的消息,收拾收拾随身之物道:“黄大人,属下值了这几天的班,该打道回府了,您看看下个月的薪奉里,是不是该给我加些辛苦呢?”

黄爵滋笑道:“你还会说笑话,真不容易,快回去见孙子吧。”

邵如林听闻天门被接进了穆府,便去穆府要人。

穆彰阿翻脸道:“要什么人?霓儿一天不回来,天门别想离开穆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