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大国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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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庄若兰落难

天门的天聪,是一扇门,他还没有完全掌握开门关门的技巧。

他那扇智慧的大门是虚掩着的,偶尔有风经过,一吹便开了,接着会有各种讯息涌进来,将他的大脑塞得满满的。

有些讯息,会涉及到熟悉的人,或者正在琢磨的事,天门便会留意。

天地之间,瞬息万变,瞬息之变似乎不易察觉,其实却是雷霆万钧,风云际会。转瞬便是讯息转换,那眨眼的工夫,交织于人脑际的讯息何止千条万条!

其实常人也一样,偶尔会有灵光一闪出现,当时并不以为然,应验之后才恍然惊觉,这件事我早得到暗示了呀!

常人不得天门的法门,只能以为事后之师。

天门的天聪打开,是可以将每一条讯息毫无遗漏过滤一遍的。

那枚玉扳指,虽非他开门的钥匙,却是分拣讯息的依托。有了它,天门的神奇便如虎添翼,进退自如。

天门在替曾国藩察事时,无意间捕获若兰的消息。

天门仔细辨析,见若兰所处境地,周遭黑暗无光,四壁站满凶神恶煞,情形十分可怖。若兰被绑在柱子上,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嘴角还滴着鲜血。

天门看得胆寒,暗自思忖,若兰姐姐不会死了吧?怎么看她像是在地狱之中呢?

若兰没死。她被关在江家的熏房里。

那晚,江晨欲火焚身,受不住侍玉闻香,却无法一亲芳泽之苦,上了若兰的床。

江晨虽有备而去,无奈若兰衣衫整齐,他正手忙脚乱解若兰的裤带,若兰惊醒过来,要他住手。

江晨那里会听她的话,用身体压住她的双腿,硬生生把她的贴身衣裤撕扯下来。

若兰是和男人打过几架的,不仅不怕,反而极其冷静,瞧准机会,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剪刀来。

这把剪刀江晨见过,前几日他吃了酒,死皮赖脸欲向若兰用强,若兰便抽出来吓唬过他。

今日他色心匆匆,竟忘了先把剪刀收起来。

江晨骑在若兰身上,正待入巷,浑身酥麻之下竟全无惧怕,只软软地伸一只手过去夺那剪刀。

若兰做惯了针线活,用剪刀最为得心应手。今番被江晨羞辱,不由得旧仇新恨一齐涌上心头,虚晃一下吓退江晨的手臂,接着挥起剪刀像裁剪绸缎一样,又准又狠正剪在江晨的阳物上。

江晨顿觉一阵巨痛,挣扎着要翻身下床。若兰恨意汹涌,不仅不松手,反而握住剪刀愈加用力。两人争执之间,那剪刀便合上了口,江晨下体像雨后山泉,鲜血汩汩喷涌不绝。

江晨大叫一声昏死过去,若兰瞧着一床的鲜血冷笑不已,心里无比快意。

若兰不慌不忙穿好衣裳,拿着剪刀凑到江晨跟前,看他是否死了。江晨却猛地睁开眼,苏醒过来。

若兰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之后,稳住神再次冲上前欲要再补一剪刀。江晨如遇见索命阎罗一般,捂着下身,“嗷嗷”嚎叫着,夺路而逃。

若兰自知这一剪刀下去,无论江晨是死是活,她再没有机会。见江晨没死,哪肯罢休,也手持剪刀狂追出去。

江家上下全被吵起来,只见江晨赤身裸体,在院中疯跑,若兰披着头发如饿鬼似地紧追不舍。

江仁轩披衣站在上房门口,张氏掌了灯出来,借着灯影,江仁轩瞧见情形不对,慌着喊道:“快把少夫人拦住!”

家人丫环一齐动手,把若兰抓住,夺下剪刀。

江晨跑到父母跟前,一头栽到地上哭一声:“快救我。”便人事不醒了。

江仁轩夺过灯,凑过去仔细察看,看罢,头嗡地一下顿时炸了一般。

张氏吓得面无人色,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这是怎么啦!这是怎么啦!”

江仁轩赶紧吩咐下人,快去请他家那个会治外伤的亲戚。

张氏终于明白过来,趴在地上搂抱着江晨大哭。江仁轩一把将她掀开,一面着人将江晨抬进房中,一面把若兰绑缚起来。

大夫来到后,瞧完江晨的伤情,有些束手无策,自语道:“我从未治过这种伤……”

江仁轩捧着儿子另一半阳物,道:“一定得把他的命根子接上,我家还没有后呢!”

大夫苦着脸道:“别说是我,只怕再好的接骨大夫,也接不上此物……依我之见,还是先办法保住他的性命吧。”

“没了命根子,保住性命也是废人……”江仁轩绝望地说。

“那……治还是不治?”

“治,治,废了也是我儿啊。”

大夫并无把握,只能试着封住血脉,用金创药涂抹伤口,包扎好后,每过一个时辰换一次药,直到不再流血才松一口气。

处理好江晨的伤口,已经天明,大夫为江晨把脉后,点点头:“万幸,救过来了,不过他醒来后肯定会疼痛难忍,一定要捆住手脚,以防他抓挠伤口。”

江二轩叫人把江晨手脚死死绑住,坐在旁边瞧着死里逃生的儿子,神情呆滞,万念俱灰。

张氏几次哭死过去,刚缓过神来,便让下人扶着来看儿子,看到江晨的惨状,张嘴又要哭,江仁轩喝道:“够了,事已至此,哭有何用!”

张氏硬生生把哭声憋回去,道:“那个小娼妇呢?我要千刀万剐了她!

下人回说:“少夫人……庄小姐……那个……她被捆在屋里,有人守着呢!”

“给我绑到熏房里,先打一顿,再把她熏成腊肉!”张氏咬牙切齿地说。

张氏是南方人,嫁到北方后,忘不掉南方的熏鸡熏鱼,在家里单僻了一间熏房,专供她使用。

下人按张氏的吩咐,把若兰拖进黑乎乎的熏房里,绑在柱子上。

江仁轩走进来,被熏房里的怪味呛得,好一阵咳嗽。下人搬来椅子,他让下人离开,靠门口坐了,盯着若兰半天,强忍怒火问道:“你因何对我儿下此毒手?”

若兰反问:“他死了吗?”

“你想要他死吗?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全然不念?”

“谁和他是夫妻!你是我家的仇人,他能有今天,全拜你所赐!”

“这话从何说起?”

若兰的话,让江仁轩怒火消了大半。他心说,我小瞧了她,她原来是记得当年那场恩怨的。

“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你在易州害我家破人亡,没想到今天的报应吧?!”

“你嫁进我们江家,是计划好的吗?其实当年的事,你并不知情,那都是狼五一手造成的,我只不过上了他的当……”

“这是老天给你的报应!别狡辩啦,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先父把你当神供着,平日里没少给你银子。没想到你丧尽天良,竟勾结地痞流氓,陷害好人,害死我父母不算,还差点把我卖进窑子。恨之恨我是个弱女子,不能亲手杀了你!”

“邵家知道你和我家的恩怨吗?”

“我养父母若知道此事,岂会把我送进魔窟!”

“他们不知道就好,既然这个仇解不开,便不解了。你说我丧尽天良,就算是吧,我要将你活活饿死在这间黑屋子里!”

江仁轩见事情已然败露,儿子又被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岂肯让若兰活着走出江家。

若兰在江家受苦,天门立刻在家里感应到了。

天门对父亲知理说:“父亲,若兰姐姐在江家出事了,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怎么会呢?江晨对她那么好,为了她连功名都不要,她会出什么事?别疑神疑鬼的。”

“我看到她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嘴里流着血……你说不是进了阴间,江家怎会有黑屋子?”

“你看到……是啊,江家亮瓦明堂,怎会有黑屋子?”

知理不敢大意,当即起了一卦,看完卦象,松了口气道:“放心吧,她活得好好的,只是的确有血光之灾。我去江家看看吧。”

天门说:“我也要去。”

“你不用去,如果若兰真有麻烦,我自会处理。”

知理赶到江家,江仁轩为瞒住他,摆出一副很热情的样子,安座上茶,恭敬有加。

“亲家,你怎么有闲光临寒舍?我昨天还念叨说,先要去拜会你呢。”

“我到涿州城办点事,顺便来瞧瞧若兰。她母亲思念女儿,让我带两句话给她,快叫若兰出来吧。”

“哎呀,真不巧,江晨的姑姑过六十大寿,她婆婆带着若兰去保定府祝寿了,恐怕得住些日子才能回来。”

知理笑笑,暗地里起一卦梅花,掐指算完,知道若兰就在家中。

知理怕江仁轩再推托,直截了当说道:“亲家,你大概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瞒不过我,若兰就在府上,快要她来见我吧。”

江仁轩哪敢让他见若兰,便咬定先前的话不松口。

见他如此,知理坚信若兰定是遇到不测,生气道:“我今儿一定要见到若兰,见不到她,我便不走了。”

“亲家,你是来走亲戚的,还是来找不痛快的?嫁出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若兰嫁到我家,就要守我家的规矩。她是好是坏,绫罗绸缎还是吃糠咽菜,都和你无关,你跑到我家指手画脚是何道理?你还是知趣些,请回吧,别闹得大家都不痛快!”

“江大人,你是要和我翻脸吗?我的女儿,连见一面就不成吗?天下可有这样的规矩?!”

江仁轩冷笑道:“天下的规矩多了,你未必都知道,我江家就是这个规矩。想见若兰办不到,你愿意在这呆着,就请便吧。来人啊,给邵大爷找间屋,让他去歇着。”

“怎么,你是要将我也关进黑屋子吗?”

江仁轩大惊失色,他怎么知道我家有黑屋子?听他的意思,似乎他已知道若兰被软禁起来。难道有人走露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