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伯卿信誓旦旦地说着,我却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
如果有关于精血的事情就这么简单,申耀阳为什么神色凝重,一副要出大事的模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申耀阳和我才认识多久,凭他糊弄我和姬伯卿前去困鬼阵的事情,他的话也没有多大的可信度。
“就这样吗?”我问道,也许潜意识里,我还是比较相信认识时间长一点的姬伯卿吧!
姬伯卿勾起嘴角,莞尔一笑,“当然,波波,你要记得,我不会害你。”
我对他回以微笑,算是信了,没有问题紧抓着我的注意力,这才发现自己躺在租的房子的卧室大床上。
抬眼见到挂在正对床的墙壁上的钟表,下午三点二十,这么说我在家里躺了好几个小时,一天的课都耽误了。
开学到现在,莫名没去上课的错误犯了两次,新上任的校长不会用我这回的错误来‘杀一儆百’吧?
愁着这个问题,我撑着床要坐起来,还不忘问姬伯卿有没有将我的东西从宿舍拿回来。
姬伯卿扶着我起来,将枕头垫在了我身后,“东西都拿回来了,我用你的手机给何博文去了一通电话,帮你请假了,至于你同事刘敏芳,她醒了,只是身体会很乏,但无大碍。”
呼~~
听他这样讲,我宽心了不少,这姬伯卿想的还挺周到,不过他好奇怪啊,明明穿着与发式都不属于现在,可他对于现在的生活方式都很明白,各种新科技产品都会用。
我眨巴着眼睛打量他,问道:“姬伯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姬伯卿伸手在我的脑袋上摸了摸,弄了个摸头杀,显得多么宠我似得,“我被封印了很久,久到过了几世都不清楚,但我对这个时代并不陌生,有人会时不时和我讲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之所以没有换掉这身装扮,是因为……”
说得很溜,没想到最后的时候姬伯卿会顿一下,然后才说:“因为我喜欢。”
我没去在意他的停顿是因为什么,只关注了他前部分,“你说有人告诉你,那个人是谁?”没想到被封印的鬼也会有朋友,不过这个人能与姬伯卿交好,胆子也太大了。
姬伯卿上床坐到我边上,单手揽过我的肩,让我靠在他怀里,这才继续回答我的问题,“他叫数九。”
我不想和他这般亲密的依偎在一起,试图挣开他拉开彼此的距离,偏偏姬伯卿搂得越来越紧,用着迷人的低沉嗓音说道:“波波,就这样和我待会儿。”
姬伯卿说话的语气略显落寞,他好像是想起了曾经被封印没有自由的日子,这份孤单带着渲染力,瞬间撩拨了我的心弦,脑海中忆起了失去妈妈的那段时间。
拉着行李箱离开家,没有了妈妈临行前的叮嘱,自己一个人来到兴隆县应聘,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来搞定,因为发生的诡异事情现在还要月月还款。
有朋友的关心,但总归聚少离多,大家为了各自的工作奋斗努力,只能趁着假期聚聚,有时候觉得孤单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我也觉得自己比姬伯卿幸运,至少我孤单寂寞的时候,他一直在我身边,给我结实健硕的胸膛依靠,只是我有些‘不识好歹’的一直要推开他。
如果他不是鬼,而是一个人,或许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和他尝试着去建立家庭。
但是世间没有如果,想象终归不能够成为现实。
觉得我们俩都是孤单寂寞的那一个,我没有乱动,可还是找着话题将这心酸的小情绪给掀了过去,“你说的数九,他不会是在家里排行第九吧!”
“我家波波真聪明。”姬伯卿侧头在我的发顶落下一吻,“说对了。”
说说就就把话给说偏了,还他家波波,我是妙家的好伐。
“他现在在哪?他知道你离开了渡摇山吗?你就不想去找找他?”我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而第三个的答案是我最想知道的。
姬伯卿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应声道:“他知道我解除了封印,我不用刻意去找他,也许有一天我们就见面了也说不定。”
他这随缘的性子倒是让我一愣,但很快又醒过闷来,从他对于我的纠缠就能看出来,他信命运和缘分。
不过这样聊天很容易谈崩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茬了。
没办法,我只能很生硬的岔开话题,“哦,那你就随缘好了。对了,你喝了我的精血便恢复那么快,那你和申耀阳是不是将连家兄妹教训的很惨?”
姬伯卿嗯了一声,然后将具体的情况与我说了,知道连慕雪被姬伯卿废掉了一只手臂,我不自觉摸上了自个儿的胳膊,教训连慕雪可以,可这厮对居然废了人家一只手臂,太狠了。
许是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姬伯卿挑起了我的下巴,不解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波波,你怎么了?”
我想撒谎告诉他没什么,偏偏他自己意识到我的异常表现是因为啥。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等我回答就开口说道:“波波,你要我说几次才会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呢?”
说几次?其实我也不知道,而且信与不信不是说说就行啊,这需要日积月累的行动来证明。
我去利用以后的时间来见证一只鬼对我是不是真心实意,我又不傻,怎么会这样做呢。
拨开姬伯卿的手,我默默地低下头没吭声,琢磨着自己沉默是不是比说出真实想法还刺激姬伯卿的时候,我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我摸上肚子,觉得叫的好,叫的妙,太会赶时候了。
“我饿了,你打电话叫餐呗。”抬起头,我咧着嘴冲着姬伯卿笑嘻嘻地说。
姬伯卿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电话就拨了出去,点的餐清淡为主,说是我在调养身体,虽然要补,但绝不能吃太多的油腻。
食过晚饭,我下了床在屋里走了走,走了几个来回虽然觉得累,但也强撑着没倒在床上休息,这期间姬伯卿一直跟在我身边,做了一个会和我谈话聊天的拐杖。
他告诉我连皓然是后天阴阳眼,是连家小辈中道术不错的,只是跟在连哲涛身边毁了,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虚伪人品差,至于连慕雪那天晚上能见到他,那是因为她的眼睛抹了道家之法制作的柳叶汁。
从姬伯卿的话语中我听出来了,他对于连家使用的道术,每个人手中使用的法器都非常了解,这让我想起来在靠山村姬伯卿的异常表现,当时他眼里浮现杀意,说连家人都该死,要不是我哭着求他,也许自己早就成了他的手下亡魂。
仇恨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为什么他不去报仇,反而缠着我不放呢?难道他所认定的缘分和命运比仇恨还重要?
“波波,你想什么呢?”姬伯卿蹙眉,忽然问我。
我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瞧着姬伯卿看了一会儿,最终没将寻思的问题讲出来,一来是担心刺激了他而让自己陷入他暴走的危险之中,二来就是了解的越多越难抽身,所以不要太关心他的事情比较好。
“我再想,你废了连慕雪一只手臂,连哲涛现在会不会正琢磨着怎么对付咱们。”虽然是姬伯卿做的,可连哲涛不会将我给摘出去,报复的时候一定会算上我。
好吧,随意扯了个谎话都能成为犯愁的难题,想想也是醉了。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近段时间咱们都小心一些。”姬伯卿眸光闪动,亮的让我有种错觉,其实他并不担心,说这句话只是在顺着我唠嗑罢了。
我抛开脑子里的想法,拿开姬伯卿扶在我胳膊上的手,自己走向卧房外,“我要去洗漱,你老实点。”
姬伯卿呵呵的笑,也不应声,这让我很抓心挠肝,立在洗浴室里,盯着打开花洒的水阀就是伸不出手。
心里做了好一番斗争,我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唯独没有脱掉内衣,等到冲了个澡,我围上毛巾才将内衣脱下来。
裹着浴巾走出洗浴室,我见到姬伯卿拿着电吹风站在厅里,他这架势明摆着要给我吹头发,而我头发是湿的,根本拒绝不了。
走过去坐到了椅子上,我两只眼睛盯着脚尖,静静的感受着姬伯卿的手指插到我的秀发之中,撩起或拨开。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的温柔,指尖触碰到我的头皮,冰凉中带着电流i似得,麻秫秫的,也让我感觉自己的秀发就是他手中的珍宝,需要细心呵护的同时,心湖漾起了涟漪。
吹干了头发,姬伯卿用梳子帮我将发丝通顺,趁着他去放电吹风的时候,我立刻站起身朝着卧房走。
我在逃避,也暗自责怪自己不理智,此时,我不愿意他瞧见自己羞红的脸色,不愿意让他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然而一切都没有照着自己的剧本进行,我被姬伯卿挡住了去路,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双脚离开了地面,我的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而他一个转身,在我短暂的眩晕时,抱着我走进了卧房。
姬伯卿将我放到大床上,幽深的黑眸蓄满了真情,他双手分别杵在我两肩的边上,身体慢慢地向下低。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空气都变的稀薄了一样,我的呼吸开始不顺畅,心随着他的靠近越跳越快,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