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睡了一觉,早上起来都特别的有精神。
洗漱完吃了早餐,我背上包出了家门,坐上车要去的目的地就是申耀阳的殡葬店。
坐在出租车上,我特意朝着富强苑别墅区里面望了望,还是没有发现姬伯卿的影子。
算了,姬伯卿有他自己的事情要解决也是好事,省着一天到晚的粘着自己不放。
来到申耀阳的店里,他将我带到了里间,没想到里间还有一道门,过了这道门就是申耀阳真正居住的地方。
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本相册,瞧着泛了黄的相册皮,这相册可有些年头了。
“这里有师傅和师母的单人相片,也有合影。”申耀阳把相册递到了我手中。
接过相册,我扭身坐到了沙发上,捏住相册的硬纸皮翻开,仅仅就是一眼,我就觉得相片上的男人很眼熟。
不过我知道申耀阳能将相片保存好没有烧掉,这个人就不是连哲涛,一定是申耀阳的师傅连韵南了。
继续向后面翻开,我见到了连韵南和妻子的合影,瞧着站在连韵南身边的那个女人,我不禁抿了抿唇,一声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妙波,从你第一次来我店里,我站在里间就觉得你的相貌有些……,但是你和师父师母又都不太像,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我也没太往心里去,要不是和你在火车站偶然遇到,又见到了那份笔记,那么我——就要找错人了。”申耀阳靠着门框,一副打趣的样子说着。
我将妈妈的一张单人相片从相册中拿出来,“这张相片我收着,可以吗?”
“当然”申耀阳没有反对,可他拿起茶几上相册,抽出了一张连韵南和我妈妈的合影,问道:“你为什么不拿他们的合影呢?”
我盯着那张合影上的连韵南,莫名感觉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如果他是疼爱妻子的好男人,我妈绝对不会离开连家,更何况那个时候还怀着我。她一个人去了靠山村,生下我过着艰苦的日子,还会被村里的长舌妇时常嚼舌根子,她非常的不幸福。
“不需要”我长到这么大,需要父亲的时候他没出现,现在不需要了,而那也不过是一张相片,我留着干什么?给自己添堵吗?
“妙波”我转身就走,申耀阳却突然喊出了我的名字,同时也大步走上前挡到了我的前面。
“他是你爸爸。”申耀阳提醒着我,“妙波,他一直在找你们,真的,我可以证明。”
“那又怎么样?”我仰头瞪着眼睛看申耀阳,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冷漠态度有什么不对,“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在我的人生中缺失了二十五年,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他了。”
申耀阳蹙眉摇头,“妙波,他失踪很久了,你就一点也不想找到他吗?”
“找人是警察的事。”我的左边胳膊用力向后动了一下,挣开了申耀阳的钳制,无情的转身走了出去。
为了不继续被申耀阳追问或者听他讲一堆的道理,我几乎是逃一样离开了他的店,然后匆匆跑到马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坐进去,“司机师傅,开车”
坐在车里,我回头去看,见到申耀阳抬手指过来,嘴巴一开一合的喊着什么,不过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再加上车子的一点点隔音效果,申耀阳到底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手机铃声伴着震动的声音从包里传出来。
拿出手机瞧着申耀阳的来电显示,我直接滑动挂断,在他三番四次不死心拨打过来时,我直接将手机关掉,车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出租车在富强苑别墅区门口停下,我下车付钱然后走进去,没想到回家的半路上竟然见到了熟人。
当初在‘感谢宴’上我就瞧见尤开泰对妻子袁海琴投去了嫌弃的眼神,没想到我当时的感觉没有错,他外面有女人。
说自己霉运当头,还把一切的原因都怪在袁海琴娘家这边,他咋不说是他的行为道德沦陷造成的?
我心里愤愤的想着,但也知道这种事只能在心里嘀咕嘀咕,反正这话不能在我的嘴里说出来,所以麻溜的躲到了一颗大看景的后面,目送着尤开泰拥着那个长着一双狐狸眼的女人朝着地下停车场走去了。
回到家里,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进入大厅,我见到姬伯卿板式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出奇的是他居然是以现代人的模样出现的。
与上一次不同,他今天穿的衣服比较休闲居家,发型没有被定型,显得有些散,可是挂着慵懒的魅力。
我摇摇脑袋,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迈步就朝着卧房走了去。
“夫人,结果怎么样?”我前脚进了卧房,还没来得及将妈妈的相片从挎包中拿出来,姬伯卿就闪身出现在我面前。
我被吓得一愣,反应过来抬起手在他身上捶了一拳头,“你就不能早点出声?吓了我一跳。”
“一时忘记了。”姬伯卿笑嘻嘻的说着,这样子根本就不像道歉好么。
我懒得和他掰扯走路出声的话题,推开他走到梳妆台边上,拿出相片放在上面,然后拿出手机开机。
手机一打开,短信提示消息就开始不停的响,差点让手机直接受不住崩了。
“谁来的……”姬伯卿的话没说完,他猛地拽住我的胳膊,害得正在拿着手机要将相片拍下来的我手一抖,咔嚓一下,照模糊了。
“你干什么呀?”我没好气儿的看着姬伯卿,“你没瞧见我在拍相片么,有话就说,动什么手啊?”
姬伯卿不搭理发火的我,攥住我胳膊的手也没有松开,我用力挣脱的时候,他还板着脸,厉声呵斥,“别动”
被他凶凶的样子吓得心里忒的一下,而我也老实下来,真的很怂。
瞧着姬伯卿鼻子一动一动的在我身边闻来闻去,我说:“姬伯卿,你属狗的吗?”
姬伯卿剜了我一眼,下一刻就伸手抓住我的衣领子使劲向下扒,衣服的扣子因为他这个举动连续崩开了三个,得亏我穿着个黑色的小背心,不然在姬伯卿面前又要露罩罩了。
一言不合就扒衣服,流氓。
我抬起脚朝着姬伯卿踹去,没想他直接忍受了我这一脚,抓着我胳膊的手愣是没松开。
他面色铁黑,神色凝重盯着我的左胳膊,那副凶巴巴的样子,我不得不以为他要将我的胳膊给卸了。
“姬伯卿,你……你抓我干什么?”我心有惊慌,说话都不利索了,“难道……难道你要喝我的血?”
“你就一点也没有发现?”姬伯卿这会儿松开了我,见我懵逼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用手使劲戳了戳我的胳膊,“你看看自己的左边手臂。”
说来也怪,姬伯卿那么用力的戳我胳膊,我竟然没有感觉到痛。
这不科学呀!
我赶紧扭头看向左手臂,赫然见到手臂上的肉已经塌陷出碗底那么大的浅坑,皮肤的颜色也有些不正常,就像是一块肉放坏的那种颜色,伸出右手的食指摸了摸按了按,我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但是那肉明显失去了弹性,用力吸一吸鼻子,还能够闻到腐肉的味道。
自己的胳膊莫名其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当时吓得脸都白了,眼眶一酸就落了泪,我一把抓住姬伯卿的衣襟,哭着问他,“怎么会这样,姬伯卿,这是怎么回事啊?”
姬伯卿抬起我的胳膊,凑近那块已然腐坏的部分又闻了闻,然后解释说:“你这是中了尸毒,这块坏死的肉必须尽快割掉,不然继续腐坏下去,你浑身上下都会烂掉。”
“割,割掉?”实在是太可怕了,本就颤抖的心肝越加抖索的厉害,不过尸毒怎么会跑到我身上来呢?
我纠结这个问题,很显然姬伯卿也在寻思,他说:“夫人,近日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吗?又或者你接触过什么人没有?”
拧着眉站在那,我使劲儿咬着唇苦想,可这个时候脑子里却空荡荡的,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想不起来,“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什么事不可思议。”
大概是怕我苦想会让不安的情绪越发紧张,姬伯卿拍拍我的肩膀,“算了,这个时候想这些也没用,走,我们去找申耀阳。”
“我们不是应该去医院吗?”割肉啊!那很疼的,不打麻药我怎么挺过来,而且这么大的伤疤,不上药怎么康复?
姬伯卿对于我的问题感到很无奈,“你这是尸毒,医院的大夫治标不治本。”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害怕指数直线飙升,可是和全身烂掉相比,我宁愿现在割肉痛死过去再醒来,也不愿意接受自己成为一个全身发臭的烂人。
叮铃,叮铃~~
姬伯卿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就在他准备利用鬼术离开时,门铃响了。
我们本不想理会,偏偏这个时候我的手机也跟着凑了热闹。
瞧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我即刻让姬伯卿将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