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黑色雾气的消失,我替赵立锁松了一口气,可还是觉得事情有点怪。
“锁子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杏仁露,询问着。
赵立锁对着呵呵的轻笑,面容憨憨,“只是让商店老板烫杏仁露时间长了,让你等着急了。”
他的样子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我稍微放点心,至于具体原因,还是打电话问问申耀阳吧。
喝着露露,我们俩登上了鼓楼,站在鼓楼的最高处向着远处张望,伴着夜幕降临,看着万家的灯一个接一个的亮起来,疲累的感觉似乎都淡了许多。
“景色真的好美啊!”我不禁发出一声感叹,心里又失落落的,哎,要是姬伯卿也在就好了。
“是啊!”赵立锁忽然转身,背靠着鼓楼的朱红色木护栏,“你要是喜欢,每个月,不,每个礼拜我们都来一次。”
我笑着摆摆手,“美景看的次数多了,也会腻的。”
“哦”赵立锁抬手抓了抓他自己的后脑勺。
看了会儿景色,我见赵立锁没有要下去的打算,说道:“锁子哥,我饿了,下去吃点饭吧!”
“呃,对不起,我居然忘了。”
赵立锁面露尴尬,可是他向着楼梯走时,那似有意或不经意的回眸,让我有种……怎么说呢,像是犹豫。
他这是不愿意走下鼓楼吗?
下了鼓楼,我们走进了饭店,这里算是自助餐,每个人三十五元,喜欢吃什么就盛到饭盘里就好。
吃饱饭,我转啊转的走向景点的出口,“锁子哥,连家有规矩,晚上九点半前必须回家,我得回去了。”
赵立锁抿抿唇,过了会儿才说:“我送你。”
他开车载我回到连家,看着我进了屋,这才上车调转方向离开了。
“哟,这是要把那只鬼甩了吗?呵,怎么,觉得还是男人更好吧,至少可以出双入对,不至于谈个话都被别人当成自言自语的神经病。”连慕雪倚着落地窗,侧目看向我这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说道出双入对,也不知道姬伯卿的尸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我没搭理连慕雪,全当她是在疯言疯语。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先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上了床,这才拿起手机拨出了申耀阳的号码。
“师妹,快九点了还没睡,练习心法着吗?”
“没有”我将今天和赵立锁见面的事情说了,“师哥,我见到他额头发黑,头顶有一团黑色雾气漂浮,可是过了几个小时之后,他额头不黑了,雾气也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申耀阳静默了数秒钟,道:“这种情况说不好具体原因,可能是鬼物上身,你没看出来说明鬼物修为高,而他又完好无事,有可能他养鬼祭鬼,当然,还可能是近段时间运气不佳。”
“那现在没有了,是不是就没事了?”原来额头发黑,头顶漂浮黑色雾气会有那么多原因,还真是进哪一行就要研究哪一行,不然真的会犯迷糊。
“我没见到他,不好下结论,师妹啊,你要是想弄清楚就去我的房间,打开橱柜左边的门,第三个抽屉里有面阴阳镜,你可以照一下他,如果鬼附身会看到鬼物样子,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运气不佳,黑色雾气没有了,印堂不黑,运气会慢慢转好的,不用担心。”
“你房间的钥匙,我没有诶。”
“呵呵,我门锁是密码锁,密码是5328”
结束了通话,我掀开被子下了床,出了房门便朝着申耀阳的房间方向去了,拿到阴阳镜的过程很顺利,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困意渐渐袭来,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听到了姬伯卿喊我名字的声音,可是我身边白茫茫一片,我见不到他。
“姬伯卿,你在哪?”我把手放在嘴边,呈现出喇叭状,大声的喊。
喊了几次都没有得到回音,我开始心慌意乱,在白茫茫中瞎走,试图寻到姬伯卿,但结果很不随愿,反倒是姬伯卿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距离我越来越远了。
“不,姬伯卿,你不要消失,不要……”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瞪着一双眼睛,梦中的恐惧和烦躁让我即使醒过来了,还是控制住的浑身发抖。
梦眼开启了,这次和姬伯卿有关,他去见老朋友,我们已经分开三天两夜了,可他一次都没有主动出现过,这段时间他不可能一直和朋友在一起吧!
因为这场梦,我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早早换好了运动衣,梳好头发,坐在沙发上直到凌晨三点五十,然后出了门去晨练。
本来我的运动细胞就不怎么给力,又加上心里有事,跑步的速度更慢了,也很心不在焉。
“啊!”
这时,我忽然脚下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朝着前边栽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就算是穿着棉衣,手肘膝盖还是感觉到非常疼。
双手撑地爬起来,我发现路上什么都没有,抬眸看向前边,赫然发现一个小子回头看,还冲我吐了下舌头。
是不是他绊了我,我不知道,但他可疑就对了。
“妙波,你没事吧?”连浩然从最前边跑回来,关切地问道。
我弯腰揉着膝盖,拧眉撅着嘴,嘟哝道:“好痛,感觉骨头碎了一样。”
连浩然扶着我坐到不远处的长椅上,亲自揉着我的膝盖骨,“这里痛吗?”
我摇摇脑袋,微微表现出尴尬,“现在感觉不那么疼了,不过很奇怪诶,脚下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被绊倒呢?”
连浩然听着,垂眸盯着我的膝盖没有接话,过了会儿扶我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去,二爷爷那我来替你解释。”
“噢,谢谢喽!”
回到连家,我坐在沙发上休息,连浩然与二爷爷解释完便去继续晨练。
“今天是你认祖归宗入族谱的日子,穿着正式一点,时间是上午九点,有别的事向后延迟。”二爷爷就坐在我对面,神色严肃道。
我点点头,“知道了。”
等到晨练的人回来并洗漱完,大家进饭厅入座,吃饭时,我特意注意了下回头冲我吐舌头的小子,他是连家和我平辈,却年级最小的连梓豪,据说是连家旁系,是连哲涛那边的人,和连慕雪很亲近。
记下了他,吃过饭半小时后我去了三爷爷家继续学习道术心法,八点四十分我和三爷爷去了连家祠堂。
连家祠堂门口站了很多人,可是进入祠堂的人只有二爷爷,三爷爷,三奶奶和连哲涛,以及三爷爷的儿子儿媳妇,和我平辈的人一个都没进来,小辈就更不用提了。
看着阶梯式摆放的灵位,我顿时有点发怵,一点都没有欣喜的情绪。
“妙波,你这样盯着……成何体统,快,给列为祖宗跪下磕头赔罪。”
我低下头,双膝弯曲跪在了蒲团上,一边赔罪一边将头磕了下去,没想到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我见到了很多的鬼影,他们穿着各个年代都有,见证了时代的改变。
眼瞅着鬼影一个一个的靠过来,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住,脑子里一片空白,站在一边念念叨叨的连哲涛到底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只感觉自己的头顶凉一下,凉一下,然后鬼影越来越少……
自己的名字被二爷爷写到了族谱簿上,由于连波这个名不是很顺口,所以妙字没有舍去。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直接到了吃午饭的点,填饱了肚子,我向三爷爷请假,装着阴阳镜出门去找赵立锁。
等我找到了赵立锁给的地址处,他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
跟着他进了小区,我说:“锁子哥,厉害了,在市区都买房子了。”
“走运,走运罢了。”
到了赵立锁家门口,他拿出钥匙开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我觉得屋里的温度很低,感觉比外面还要冷。
“锁子哥,这小区还没供暖吗?”
“供……供暖了,你等会儿,我去看看是不是哪里不通。”赵立锁给我倒了杯热水,转身走了。
我趁着他背对自己,转身拿出阴阳镜照向赵立锁,镜面上赵立锁的身体很清晰,没有鬼物的样子,可是在我一面白色的墙壁上,我竟然发现了一张人脸。
那张脸的五官很扭曲,冷不丁瞧见很是吓人,我险些将阴阳镜给摔在地上。
我还没从鬼物存在的惊吓中安抚好情绪,就听鬼物说道:“算你走运,要不是因为你是个女人,我一定夺了你的身子重生。”
呼~终于松了一口气。
“妙波,你怎么了,举着个镜子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赵立锁来到了大厅,正好瞧见我拿着阴阳镜。
“女孩子么,随时都要照镜子注意下自己的妆,这都不知道?哎哟,交了女朋友可不要问这种问题啦!免得被女朋友白眼噢!”
赵立锁笑了笑,扭头眼睛看向了一旁,哟哟,以前没发现,原来赵立锁也会不好意思呢。
我将阴阳镜收起来,想着该用什么理由将赵立锁带离这里,然后找连浩然把这只鬼物收了,没想到,我琢磨理由时,赵立锁给我续了热水。
“妙波,我这暖气又不通了,一会儿得找人修理,你喝水,这样能暖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