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耀阳没回答我的问题,拽着我的胳膊就朝门那边走。
他急匆匆的步伐让我的意识回了不少,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木楼中的一抹红影。
“把她留下,不然我要你的命。”红衣似火,这人说出来的话却比冬日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申耀阳努力开门没能如愿,他即刻将我护到了身后,手持金钱剑直指那男人,“想要我的命,岂是那般容易?”
红衣男子勾唇浅笑,狭长而勾人的一双眼睛闪着狡黠的光,“杀你的确费些时间,不过……”
讲真,这种话说一半不讲明白,很容易让人自然而然的去等待下文,可是就在这时,红衣男人以肉眼见不得的速度袭来,我连他使了什么招都没有看明白,人已经从申耀阳身后带到了他身侧。
他有力的大手揽住我的腰,嚣张且得意的看向申耀阳,“不过我抢人,你却制止不了。”
被他控制在怀里,我使劲儿挣了挣,可仰头撞进他的富含着深情的狭长的眼睛,心尖倏地一颤。
这个眼神仿佛我很熟悉一样,甚至是我见到过无数次。
“你……”定睛看着他,我语言丧失了能力一般,竟是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男人低眉一笑,不理会申耀阳的攻击,虚晃一招闪过申耀阳,搂着我便窜出了木楼,在夜风徐徐吹过的夜里,带着我离开了。
来到一个小镇上,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他牵着我的手走在街道上,时不时扭头朝我看来,像是热恋中的男孩一般,嘴角一直噙着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面对他的笑脸,心脏会不受控制的跳动加速,脸上莫名觉得发热。
自己是喜欢看美的,帅的人,但也不是节操都能抛开的花痴,可我遏制不住这种似是少女怀春的悸动。
现在的状态,再想想自己面对姬伯卿时的模样,脑子里顿时冒出了‘朝三暮四’四个字,大脑神经咻地一下,有一根弦崩断了。
正因如此,我那消失的理智终于在线了,乖巧老实的行为也得以冲破了屏障。
我使劲儿去甩动着胳膊,不被握紧的手掰着他白皙玉透的手指,“你是谁?你凭什么把我带走?放开,放开……”
男人一直无视我的吵闹和挣扎,大概是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他终于开口讲话了,只是那话说得,让我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我对你的情无人能阻止,妙波,我一定钟情于你,生生世世。所以别再想着从我身边逃走,更不要以‘为我考虑之名’离我而去。”
听他这一番‘真情流露’,我只觉得一群乌鸦在头顶肆意哇哇大叫着飞过。
不带这么树立自己痴心汉子形象的,我根本不认识你好不嘞!
成为众多看客女人们眼中的傻缺女主角,我不客气的在男人胳膊上掐了一把,“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不要张口胡说八道。”
男人拽着我走进了一家饭馆,把我按坐在椅子上,他一手杵着桌子,身体前倾凑近,低声道:“我不是让你等我的吗?怎么,过了几月,忘记了?”
几月前,让我等他?
呼应一下,我想到了赤霞山,姬伯卿抱着我离开那山洞时,身后有一个看不清的红色影子。
那时我就对他的出现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难道眼前的人就是他?
呸,那团雾气中的红色身影,那般神不知鬼不觉,哪里能是个人?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是鬼还是更可怕的玩意,我顿时失了血色,“你……你抓我,是……是想吃掉我吗?”
“吃?”男人微蹙了下好看的眉眼,须臾,眸光一闪,更加贴近我耳边,“嗯,我的确想吃了你。”
鬼是没有呼吸的,鬼气也是寒凉的,可我的耳边明显拂过的是热气,就像是一根轻盈的羽毛轻轻刷过,痒痒的。
我朝着边上躲,对他有些惧意,还不待服软苦求几句,他已然站直,拉开椅子坐到了我的对面,并且叫了两碗热汤面。
热汤面摆到了面前,他并不喜欢吃似得,也不动筷子,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我瞧,而我被他一直看,食之无味,一碗面倒是吃得干净,没办法,饿了。
他将空碗挪到一边,自己那份推到我面前,“还是那个样子,不管何时都会填饱自己的肚子。”
呃,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没心没肺呢?
我不懂他的意思,他也没有解释的想法,继续道:“我叫赤憬,以后你可以叫我名字,亦或者……老公。”
“咳咳”我放下水杯,抽出纸巾擦着嘴角上的水,看神经病似得看着他,终是畏惧他什么也没说。
自己和姬伯卿冥婚了,成为了夫妻我都没喊过姬伯卿老公,他一个莫名奇妙的男人居然那么要求我,真不要脸。
赤憬仿若没瞧见我眼神中的鄙视,付了款拽着我走出饭馆,他就这么一直走,晌午带我去吃饭,接着又走,眼见天黑了,带着我吃晚饭,然后还是走……
街道没有尽头,就算是有,他也会转个弯,这是要做什么呀,要是想把我养的胖一点,不是只吃就行了么,干嘛费力气走,难不成他还想吃的时候肉更美味一点,不那么多肥膘?
我走的实在是累了,拽住街道边的一个广告牌的支架,苦哈哈的看着他,“你这么走来走去的,到底要干什么?”
赤憬停步,回头看过来,蹙着眉道:“你说,你就喜欢我牵着你的手漫步在街道上,若是下着雪更好,这样走着走着,我们就相守到了白头。”
很美很浪漫的约定,可我啥时候对他说过?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赤憬摇摇头,“你忘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再陪你走这一生,以后的生生世世,也会陪你的。”
可别,这么走下去,我脚要废了。
我拽住他,“我累了”
赤憬微蹙了下眉,目光中带着些许不喜,但转眼即逝,下一刻就将我打横抱起来,“嗯,你是人,念起以往的那些时候,我竟然忘了。”
大哥,你确定自己不是哪个神经病医院跑出来的?
被他抱着进了一家旅店,他开了一间房,顿时让我心如擂鼓。
在打开房门时,我两手死死抓着门框,“我可是正经的女人,大晚上和你开一间房,算怎么回事?我不进去。”
“那日在山洞里,你与他翻云覆雨,你当我不知?”赤憬说得云淡风轻,只是瞥过来的眼神带着愠怒,说得我找不到词来辩解,只剩下羞臊。
在赤霞山的山洞中,姬伯卿的确诱哄着我行了那事,没想到所有的一切他竟然是知晓的。
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情绪在心里滋生,羞涩,尴尬,好像还有一丝丝让我不想去抓住的歉意,对于赤憬的歉意。
为什么会这样?
我猛地抬头,拧着眉打量着赤憬,好像这般做可以在他脸上寻到答案,奈何什么都没有,只听他说:“我不在意,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他牵着嘴角,声温而音软,趁着我吃愣之际,快步走进了房间,用脚一勾门板,顺便关上了门。
嘭的一声,我从思绪中醒过神来,这时,他已经抱着我走到了床边,并将我放到了大床上。
脱离了他的怀抱,我紧抓着衣领挪到了床的另一边,“你明知道我是他的女人,就不怕他寻来要了你命?”
我一直戒备着他,奈何真的很无用,红影在眼前一闪,他便已经来到我身边,凑近凑近,不断逼着我挪到了床的中间。
他伸手一捞将我锁在怀里倒下去,火热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见我不老实,抬起一条腿便勾住我的双腿,后知后觉才发现,这个动作实在是暧昧的可以。
我吓得僵住不敢乱动,就听他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傻瓜,他欺骗了你,他哪里是你的命中注定,我才是。”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是鬼,但也绝对不是人,我可以很肯定。
赤憬轻呵,大手板过我的头,待我们的视线相碰撞,他那一直微笑着不曾抿直的唇一开一合,“我是一只狐,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只妖。”
听闻他的大实话,我的嘴角抽了抽,与我说命中注定的咋都不是人呢。
“狐妖大人,你行行好,饶了我,放我走行不行?”我尽量软声软语,这时候他要是放了我,估计让我没节操的求他都可以。
赤憬摇摇脑袋,“你我情缘岂能因为姬伯卿的存在,就在此生中断,不行,我不能放你走。”
“那你……”
我想说那你到底要想怎么样,可触及到他的眸光在渐渐变得炽烈,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这种被****操控的火热我在姬伯卿眼里见到过,更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不……不可以。
我身子扭动,抬手撑住了赤憬的下巴,让他亲过来的举动没有成功。
“我已经是姬伯卿的人了,你要是这般对我,我……我哪里还有脸活着?”
赤憬偏头躲开我的手,三两下便扼制住我的手腕控制于我而头顶上方,瞬间欺身压过来,在我脸颊落下火热的一吻。
“那只没有温度冷冰冰的僵尸,哪有我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