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麻药后处理伤口不会疼,可是注射得时候,疼痛瞬间席卷全身,我浑身抖个不停,汗水从毛孔中冒出来,很快便染湿了衣服。
就在这时候,一只冰冷的手在我脑袋上轻轻抚摸,“睡吧!睡醒便没事了。”
这是什么屁话,敢情痛的不是他。
想到自己受伤拜姬伯卿所赐,我摇了摇头,试图躲开他的手,可是不管我怎么晃,姬伯卿的手总能准确的抚摸上我的脑袋。
他坚持不放弃,我被他虚情假意气得憋着一口气,涨的胸口一阵阵难受。
要不是担心自己对着空气大喊的行为会再一次吓到医生,我一定能把这么多年说过的恶心话都呼在姬伯卿脸上。
我忍~可忍着忍着,我开始犯困了,两只眼睛时不时闭一下,次数越来越来频繁,最后怎么努力挑眼皮,眼睛都睁不开。
我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反应不是注射麻药的关系,全都是姬伯卿碎碎念的结果。
也许,他再用这样的方式弥补自己犯的错,可是我不准备原谅他。
这一觉我睡的很舒服,等我醒过来,发觉自己正趴在第四病房的十二号病床上,一只手的手背上扎着针,白色液体顺着输液管进入我的血液中。
盯着输液管上的小壶,我狠狠地磨牙,都怪姬伯卿,如果不是他发神经闹脾气,我屁股怎么可能受伤,怎么会在医院耽误着时间,还浪费着钱。
我忍着疼爬起来,自己拔掉输液针下了床,下了床才发现自己的裤子被换了。
呀!谁给我换的裤子?
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得时候,还是快点赶往邱阳市吧。
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包,我拿出手机一瘸一拐的往病房外走。
本想着拨打孔招娣手机号码碰碰运气,万一接听了呢?可等我将手机拿出来,看着手机屏幕摔碎的惨状,我将姬伯卿又给臭骂了一顿。
“妙波,你怎么下床了?快,快回去趴好。”赵立锁拎着两个饭盒从外面进来,见我下了床,两条眉毛都要拧成麻花了。
“锁子哥,招娣出事了,我现在要去救她。”听招娣那话,叔叔婶婶肯定是将她卖了,因为处理伤口耽误了时间,不知道现在赶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赵立锁将饭盒放下,跑到我面前,张开双臂挡住我的路,“招娣出什么事了?你和我说,我去,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叔叔婶婶带着招娣去了邱阳市,说是办事,其实是把招娣卖了,不快点过去,也许就找不到人了。”
招娣一出生就不被家里长辈喜欢,原因是她不是男孩儿,给她取名招娣也是为了给家里招个男胎,没想到婶婶第三胎还是生了个丫头,后来因为生产后没做好月子落了病根,一直没怀上孩子,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怀孕不易。
这样一来,孔家就没有了生儿子的机会,爷爷奶奶因此看不上招娣,说她是家里的扫把星,爸爸妈妈也受了长辈的影响不喜欢她。
好在她的外公外婆对她还不错,再加上我妈妈时不时帮一把,她才能坚持到现在。
她坚持了这么多年,一直想用自己的努力改变家里人对她的看法,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没想到这么多年家里没给她出过几次学费,二十几年后的今天,她竟然被亲生父母欺骗,甚至是无情的卖了。
想一想招娣这么多年的讨好与努力抵不过金钱的诱惑,我好心寒,对叔叔婶婶本就不好的印象更加糟糕了。
赵立锁对招娣的情况也了解一点,听完我的话,他也气的不轻。
“邱阳市那么大,招娣在哪里你知道吗?还有这事儿,我觉得应该报警。”赵立锁咬牙切齿地说着。
不得不说,我是关心则乱,现在被赵立锁提醒,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糊涂。
“我手机摔坏了,你赶紧报警,哦,还有,我手机里有招娣的相片。”我嘴上说着,手也没闲,抠掉手机后壳,将内存卡取出来递给赵立锁。
赵立锁劝我继续输液,他拿着内存卡去了镇上的公安局报案,人口买卖是大案子,由镇公安局向县级以及市级反应,可比我们小老百姓报案受理速度快多了。
赵立锁一刻也没耽搁就离开了医院,可我怎么可能静的下心来在医院等消息呢?所以他前脚走,我后脚就办理出院手续。
离开了医院,我上了一辆出租车,一听去市里,而且还急吼吼让他快点,靠,司机竟然狠狠宰我,要不是事情紧急,我真想甩上车门,大声告诉他:姐姐我不坐了。
“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耳边突然传来声音,我吓了一跳。
闻声看过去,我见到姬伯卿坐在我身边,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打量着开车的司机,不怀好意表现的是那么明显。
司机宰我固然可恶,可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事儿让他被鬼欺负喽。
我咳了一声,把姬伯卿的注意力引了过来,脑袋立刻摇了三下。
姬伯卿没继续针对司机,低头瞧着我因为侧坐而翘着的左半边屁股,神情不是多专注,但是被一只鬼,还是一只异性的鬼赤裸裸的盯着看,我还是很不自在。
可是不自在又怎么样,大声呵斥姬伯卿,司机没准将我当成神经病赶下车,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马路上,我上哪拦车去?
忍了一路,经过了四个小时出租车总算是进市区了,我让他将车开到公安局门口,到地方我付了钱便赶紧往里走。
我拉住一名警察说要报案,警察倒没有摆谱,领着我做了记录,听我将事情说了一遍,他起身安排人去跟进。
说是跟进,但是备案,查询各种乱七八糟程序下来,估计到了晚上都派不出去人。
好在赵立锁在镇公安局也报了案,等待的时间应该会缩短吧!
警员去安排,我则向一名警察要来一本邱阳市区县各个地方的名字簿翻查哪里的名称带翰字。
邱阳市很大,盯着那些小字一排排查,我这眼睛没一会儿就开始酸涩难受,就在我闭目养神时,一名警察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我马上睁开眼睛,“是不是查到了?她在哪里?”
刚刚过去半个小时,快也不会快到这个程度,可知道归知道,但我还是心存侥幸。
警察看了我一眼,问我的名字和家庭住址,等到问完我,他又从一个文件夹里拿出来一张相片举到了我眼前。
“认识他吗?”警察板着脸,问道。
相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帮我去镇公安局报案的赵立锁。
查案子询问报案人的详细资料情有可原,可是再三确认,还审视犯人似的,正常程序是这样吗?
“不要承认,马上离开这里。”
姬伯卿忽然出声提醒我,可他还是说晚了,我虽然有疑惑,但还是在警察问我认不认识的时候点了头。
“笨蛋,不是告诉你别认吗?”姬伯卿在我身后鄙视我的智商。
我完全弄不懂怎么回事,就算是承认又能如何?
姬伯卿开口要解释,可是警察比他说得快,还硬拽着我进了一间禁闭室。
站在禁闭室里,我气的想要掀桌子,可是桌子是固定的,我掀不动。
该死的,他竟然说我和赵立锁报假案,干扰执法人员正常工作,要扣押我们四十八个小时。
放屁,纯属胡说八道。
招娣明明向我求救了,如果不是太绝望,又怎么会喊的那么歇斯底里?
我相信招娣不会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所以撒谎的一定是这个为人民服务的警察。
警察撒谎了,还扣押我,那是不是说明这件事情的背后人势力很大?
思及到这,我觉得自己要赶紧离开这里,可是这里的窗户外面有保险杠做的护窗,门又从外面上了锁,我该怎么出去?
就在我急得在禁闭室团团转的时候,我想到了一直黏在身边的姬伯卿。
此一时彼一时,有这么好的资源在身边,不用白不用。
“怎么,现在想起我的好了?”
我这个念头才从脑海里闪出来,姬伯卿那专属的讥讽语调就在禁闭室里响起。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站在角落里的姬伯卿面前,特别虔诚的表达着自己的诚意,就差给他跪下磕头了。
“伯卿大人,你帮帮我,出去找到招娣后,我一定会买更多的香烛元宝,冥币纸钱,上次的六倍?不,六十倍也行。
我还会去花圈店扎纸人,一天给你烧一个,让你天天看到不一样的容颜,环肥燕瘦不带重样。
要是这样还不够,我在花钱给你烧栋别墅,带水池……呜呜”
我一边说一边肉痛,那得多少钱啊!
可就是这样,姬伯卿都没被我所讲出来诚意动心,反而脸色越来越黑。
就在我说到烧别墅时,他忽然抓过我的胳膊将我拉进怀里,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
他低头凑过来吻上我的唇,让我没说完的话在他的亲吻中消音了。
姬伯卿湿滑的舌头舔抵着我的唇舌,完全不给我换气的机会,尽情吸着我肺腔里的气息。
被他强吻,我奋力挣扎,可他手臂收紧,感觉腰都要被勒断了。
嘴巴出气多进气少,腰腹还被大力被勒着,窒息感如约而至,就在我感觉自己会被亲吻到死的时候,姬伯卿放开了我。
他搂紧贪婪大口吸着空气的我,说:“波波,想要我帮你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记住,只要你用行动来取悦我,我就一定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