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伯卿自作主张将我拽走了,我觉得他在多管闲事,可连哲涛到底为什么要害死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会儿也只能将自己看不惯姬伯卿这种行为的想法憋着不去说他了。
进入电梯,到了第四层,我朝着妈妈居住的病房走去,这个过程中姬伯卿一直跟在我身边,完全可以用‘寸步不离’四个字来形容。
在快要走进病房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姬伯卿说道:“你不走了吗?”
“不走了”姬伯卿掸了掸无尘的衣袖,歪头挑着黑眉,“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开不开心?”
说得他留在我身边,我占了多大便宜似得。
开不开心?
呵呵,被一只鬼跟着,任凭谁也开心不起来吧。
“你早就知道我妈妈的身份,有妈妈在我身边,我觉得自己不会出事。”言外之意,您这身份高贵的鬼王大人就哪凉快哪里呆着去,我不需要你寸步不离的跟着。
姬伯卿向前移动,站在病房门口朝着里面看,“你妈妈她……”
话没有讲完,姬伯卿就闭上了嘴,我被他这断句吊足了胃口,实在是急了,便开口说:“我妈妈怎么?你继续说呀!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啊。”
姬伯卿回头对我抿唇笑笑,抬手将我耳边散落的碎发捋到了耳后,“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这段时间别总是和连皓然乱走,有时间多陪陪你妈妈。”
我朝着姬伯卿翻了个大白眼,那是我和连皓然乱走吗?明明就是有鬼想要对付我,我不得已和连家扯上了联系。
“尽是废话”丢下这么一句话,我走进了病房,殊不知姬伯卿是在提醒我。
“妈”我坐到了床边,“感觉好点没啊?”
“没事”妈妈一把抓住我的手,扭头朝着陈老师弟弟家康看了看,见他闭着眼睛休息,杨美娇还没在场,妈妈压低声音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俯身凑到妈妈身边将发生的事情和她讲了一遍,“妈,我这体质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没有遇到过,为什么今年就接连撞……这种体质能不能改?”
我是真不想接连撞鬼了,只想过最普通的生活。
妈妈眉头皱起,眼睛里闪动着对我的亏欠,“波波,是妈妈没有本事,想尽办法去改你的命数,却还是失败了。”
看着妈妈自责的样子,我心里滑过了一丝酸涩,“妈,不是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么,既然老天给了我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体,那就顺其自然吧,我刚刚就是随便说说,你不要多想了。”
于我笑嘻嘻满不在意的说词,妈妈只是点点下巴,“你今年自身特殊的体质能显现出来,这说明出现了一个契机,放心吧,妈妈身体好了之后,会想办法将这个契机给毁了。”
听妈妈这么讲,在渡摇山摔跟头的一幕忽然在脑海中闪过,契机,难道说不小心摔的跟头,解救出姬伯卿就是契机吗?
对,一定是这样,我无意将阵法给破了,姬伯卿得以解脱,被他纠缠之后我便能见到了鬼,身体的特殊性也暴露了出来。
妈妈说想办法将契机给毁了,那岂不是妈妈要对付姬伯卿。
姬伯卿是鬼王啊,连家都奈何不了他,保家仙能够成功吗?
“我也不想和你妈妈对上,波波,劝你妈妈放弃吧!”我越想越觉得胜出的可能性不高,再听到姬伯卿说出来的话之后,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妈,这事您就不要多费心思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劝说着妈妈,可妈妈却很固执,实在是劝不住的时候,我便附和着她说,然后我以买午饭的理由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来到了楼梯间,我拽住姬伯卿的衣袖,“姬伯卿,我求你,和我妈妈对上的时候能不能手下留情,不要伤她。”
“求我只是说说吗?”姬伯卿眉眼含笑,将袖子抽回后双手背向了身后,上身前倾凑了过来。
我和他的脸只有一纸之隔,他黑亮的眼睛忽闪了几下,魅惑般的神色似是轻软的毛刷在我心尖扫过,登时弄了个大红脸。
不正经,动不动就占我便宜。
我红着脸暗骂,可行动上却没有迟疑,侧歪着头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姬伯卿的嘴巴。
轻轻一吻,我迅速退开,姬伯卿却将我拽进了他怀里,但他没有将吻继续下去,只是紧紧的搂着我。
“波波”姬伯卿呢喃着我的名字,“你是我的女人,我多希望你以后会主动一点,而不是以条件的方式来和我亲密互动。”
贴在姬伯卿冰冷的怀里,感受着他用力拥抱我的劲儿,我莫名觉得姬伯卿此时此刻有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和紧张,他害怕我随时从他身边离开,更厌恶我们眼下的相处方式。
这种感觉在心底深处滋生出来,一股酸涩灌进了我的心口,融入到我的血液中,流动在全身上下。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此刻,双臂已然不受大脑控制,抬起来便抱住了姬伯卿的腰。
双手搂住姬伯卿腰的那一瞬,我感觉到他的身体一怔,像雕像僵硬的立在这。
他不知所措,我却为自己的行为有点懊悔,所以马上又收回手,趁他不备退出他的怀抱。
我急匆匆朝着楼梯走去,“我妈妈还在饿着肚子,我得快点去买午饭了。”
脚下麻利的奔走,在转弯的时候我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姬伯卿,他正含笑看着我,欣赏我落荒而逃的样子。
去食堂买了午饭,我回到了病房,吃完了饭,我收拾东西,然后陪着妈妈在病房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
消食结束,妈妈躺上病床午睡,我开始没怎么困,可照顾着陈家康的妻子杨美娇一个一个哈欠的影响下,我也开始犯起了迷糊。
我打完一个哈欠,趴在病床边闭上了眼睛,本想着小眯一会儿,却不想睡沉了,还做了梦。
梦里没有惊险刺激的鬼祟索命,只有姬伯卿在。
“我想午睡休息会儿,你干嘛入到我的梦里来?”我立在姬伯卿面前,没有好语调的对他呲嘞。
姬伯卿不理会我闹出来的脾气,抓住我的手向前行走,“波波,现在开始不要说话,我让你开口时才可以出声。”
在我的梦里,还要禁我的言,我心里有点别扭,可走着走着,我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很陌生,气温也和平时不一样,凉飕飕的。
与姬伯卿走在步行路上,马路边时不时还有汽车驶过,不过车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尾气都没有。
偶尔碰到行人,但行人的脚尖都是踮起来,脚后跟不着地,身体一点点向前漂移。
身边游走着鬼,我脚下的步子有点打颤,扭头看着姬伯卿淡定自若的样子,我瞪着眼睛,手指甲使劲儿朝着姬伯卿手背上按。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感觉到疼,但最起码他会因此朝着我看过来。
待姬伯卿将视线落在我身上,我不停对他眨眼睛,示意他赶紧让我醒来,我不要呆在这个满是鬼游荡的地方。
姬伯卿抽回手揽住我的腰,“有我在,不用怕。”
拗不过他,我又不敢一个人扭身离开,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跟着姬伯卿前行。
我们走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姬伯卿终于停下来,冲着我笑说:“到了,进去后你可以出声了。”
听他这样讲,我左右瞄了两眼,没瞧见什么特别便向上看去。
‘心心相印,世世相守’
明晃晃的金黄色广告牌上贴着红灿灿的八个字,在这条街上显得那么炫目。
姬伯卿拉着我的手走进去,里面的陈设摆放和阳间金店或者首饰店没有区别。
黄金,铂金,玉石,钻石,每一个都有单独的专卖区,白炽灯的光照着犹如白昼,各种首饰闪动着刺目的亮光,耀眼非常。
姬伯卿将我拽到了黄金首饰区,“波波,你喜欢哪种款式?”
看着柜台中各种款式的戒指,耳环,项链,我傻眼了,姬伯卿这是要干什么?
“你不喜欢?”我没有反应,姬伯卿面露些许难色,“不喜欢金饰也得买,波波,我给你的彩礼中必须有金饰。”
彩礼?
对哒,男女结婚就是这样,自古以来男方会为女方准备彩礼,而且都有金饰。当然了,现在也有的女方不要金饰,要玉石或者几克拉钻石之类的饰品。
呸呸,关注点不是这个,而是姬伯卿现在竟然要我挑选金饰做彩礼。
我去,结婚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好么,我压根就没答应呀!
“我不要和你结冥婚,姬伯卿,你去找别人吧,放过我行不行?”我小心翼翼地说着,但这份拒绝的决心却很坚定。
“我现在心情很好,波波,你要乖,不要惹我生气。”姬伯卿修长白皙的右手食指在柜台上点了几下,厚重的玻璃发出嘟嘟的闷声。
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的艳丽女鬼将姬伯卿点中的几样金饰全都拿出来,姬伯卿则强势性的抓过我的手。
我不愿意让他将戒指套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所以捏紧了拳头,瞪着他,说道:“姬伯卿,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要嫁给心爱的男人,我不爱你,你不能强迫我嫁给你。”
“波波,你注定是我的女人,不可能爱上别的男人,所以,我不是强迫。”姬伯卿黝黑的深眸一眨不眨的直盯我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述说。
我在他的眼珠上清楚瞧见了自己,自己的身影仿若身处无尽的黑暗之中,慢慢的深陷进去,若是姬伯卿不将我释放,我根本没有机会走出来。
意识到自己现在瞧着他的眼睛会失去自我意识,我立刻转头,却不料还是迟了。
就这样,我捏着的拳头缓缓松开,手指伸直,让姬伯卿将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
金饰挑选完,姬伯卿拉着我又买了其他东西,结账的时候我发现姬伯卿用的是冥币,那一张张亿万钞票甩出了好几沓。
见到这一幕,我松了一口气,冥币在满是鬼的地方买的东西,那能是真的吗?
既然不是真的,那彩礼自然就不算数了么。
哈哈,以彩礼是假不是真做为拒婚的理由,我想姬伯卿也没有话可说了。
女鬼将姬伯卿买的东西一一包装好放到了一个雕刻着藤花的红木盒子里,然后交给了姬伯卿。
姬伯卿见我不像一开始那样摆臭脸,嘴角也向上翘了翘,“走,我带你去咱们的家看看。”
他的自作主张我反对无效,所以自觉没去多言,省着浪费口中的唾沫星子。
走出饰品店,姬伯卿拉着我的手穿过马路,接着朝着右边行走了差不多两百米这样,我们站在了他口中家的大门口。
木制的一米高的栅栏为围出了院子,一栋占地面积不小的别墅在院子里,瞅着别墅的外型,我总觉得在哪里瞧见过。
走进去,瞧着大厅里各种家具摆设,我顿时明白过来,这些东西就是我在福尔路北街东边十字路口要烧的纸房子等等。
“这里咱们不会居住,但也得让你知道有房子的存在,怎么样?还喜欢吗?”姬伯卿将红木盒子放到茶几上,他坐在工精细的沙发上,翘着腿向我炫富。
制备这一套东西,我妈妈可是花了几千的票子呢,他倒是接受的心安理得。
“首饰买了,家也看了,姬伯卿,你该让我醒来了。”我现在迫切的想要醒来,梦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姬伯卿猛然坐直,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待我坐在了他的腿上,他说:“中元节大婚那天,我们不在这里办婚礼”
说着话,他还臭不要脸的贴近我的耳朵,“后面才是咱们洞房花烛液的新房,波波,你就不想去瞧瞧?”
洞房花烛夜的新房,这几个字钻进我的耳朵里就不断的制造出声音,一次一次敲击耳膜,让我心里一紧。
我一把抓住姬伯卿的双手,试图掰开逃离他身边,“我……我想我妈应该睡醒了,现在就……就别看了。”
“不看也好,省着大婚那天没有新鲜感。”姬伯卿冰凉的气息从我的耳边一直吹拂到我的脖颈,我想要躲闪,可他却在我白净的脖子上用力吸了一口。
等到姬伯卿松开手,我立刻从他腿上跳起来,抬手在脖子上擦,用力过猛外加次数多,脖子都让自己搓疼了。
感受到两道犀利的目光直射过来,我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对上姬伯卿的眼睛,我呵呵了两声,撒谎道:“那个我……我是不习惯,不是……不是嫌弃你。”
姬伯卿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噙着一抹痞痞的坏笑,“既然是不习惯不是嫌弃,那你就应该慢慢适应,慢慢去习惯。”
话就是那么一说,他怎么还顺着爬呢,自知之明都没有么?
“不用了”我向后退,姬伯卿却一个闪身到我身后,堵住了我的退路,对我上下其手。
他冰冷的手探进我的衣服里,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是等到适应了他的温度,我感觉自己皮肤内的组织都在一下一下的跳动,兴奋不已。
“别……放……放手。”我攥住姬伯卿的手腕,但他的力气很大,我不能将其拿开,双腿也因为他用一只腿拌着而迈不开步子。
姬伯卿将我的衣服扣子解开,扒开后在我的肩上落下细吻,吻的力度时而轻时而重,弄得我心头颤栗。
“波波,你适应了没有?”姬伯卿轻咬了下我的耳垂,低哑的声音问道。
在他的挑弄下,我觉得自己脸红心跳加快实在是羞人。
我暗骂自己没出息,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也只能在心底无力的吐槽,但相对于姬伯卿的问题,我也纠结该怎么回应。
适应,那以后就被姬伯卿吃定了。
不适应,接下来姬伯卿一定会继续。
最终权衡利弊,我选择了前者,“停……停下,我……我适应了。”
听到我的回答,姬伯卿停了手,但是他从身后紧紧抱着我,没有让我从梦中醒来的意思。
“你怎么了?”我朝着后面看去,身体也跟着动,这时,我察觉到了什么,我已经过了懵懂无知的年纪,很快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先松开我。”擦枪走火,我好怕。
“别怕”姬伯卿没有松手,“我不会现在要了你。”
就这样,我被姬伯卿抱着,我们俩在大厅里站了多久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意,直到姬伯卿松开我,这才觉得自己躲过了被只鬼欺压的劫。
“波波”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推了推,“你是不是不舒服?波波,醒醒。”
几次推搡之下,我醒了过来,也发现自己这一觉睡的时间挺长,外边都黑了,病房里也开了灯。
“妈,我没不舒服,就是睡得沉了些。”
“没事就好。”妈妈松了一口气,随着我坐直身子伸懒腰,妈妈的眼睛越瞪越大,惊讶的调调问我:“波波啊,你大腿上放着的红色木盒是哪来的?”
我立刻朝着自己大腿上瞧,待注意到这个红木盒子就是梦中姬伯卿用来给我装彩礼的那个,我脸上当时就没有了血色。
梦里发生的事情居然会在现实中出现,那我打的小算盘是不是就泡汤了?
如此琢磨着,我立刻抬起左手,明晃晃的莲花花式的黄金戒指套在我手上,这摆明就是在告诉我,梦成真了。
我马上去摘戒指,可我将手指拽的通红,戒指却纹丝未动,仿佛长在了我的无名指上一样。
“波波,回答妈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彼时,妈妈已经将红木盒子从我腿上拿到了病床上,并且将盖子打开,里面价格不菲的首饰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亮光。
我站起来,凑到妈妈耳边,“妈,我刚才做了个梦,梦里……事情就是这样了。”
妈妈将红木盒子盖上,然后放到了床头,“波波,明天你就去办理出院手续,咱们回家。”
“那不行,妈妈,你身体还没养好呢。”妈妈这么着急回去,我觉得她是想解决我的事情,我虽然想断了这冥婚,可也不能不顾及妈妈的身体健康啊。
“妈妈的情况好多了,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钱,听话,就这么决定了。”妈妈说完,她将床头柜上的面包递给了我,“这是我拜托一名护士买来的,你今晚上凑合一顿。”
我从妈妈手中接过面包,“妈,我觉得……”
“妈妈困了,你慢慢吃,我先睡了。”不给我说完话的机会,妈妈背对着我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