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堵定,可我却拿不定真与假,毕竟他什么都没做,红口白牙一说,很没有信服力。
我顺着他瞄了一眼的方向看去,没有阳光照进来的山林里,我只见到了青绿色的高草,其余什么都没瞧见。
“啊……”
一道惨叫声响起,惊飞了数只鸟儿,冲破密密层层的枝叶,远离了‘是非之地’。
闻声看去,我见到孔招娣摔倒在地,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很快又爬了起来。
她一双腥红的眼睛,愤怒地瞪着一个穿黑色长布衫,个子瘦小的中年男人。
男人黑色的发在头顶梳了个小丸子,一根打磨发亮的木簪横插发中。
巴掌大且黑瘦的脸,两条短而细的眉毛,一双豆大的眼睛紧盯着孔招娣,说道:“邪崇,还不速速滚出来。”
瞧那装扮,到像个道士,可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百思不解时,孔招娣仰头长笑,疯狂的笑声宛如尖锐的东西划着玻璃,刺耳非常,声音越来越响,传进耳朵里顿时有一种让脑袋发涨的眩晕感袭来。
“凝聚心神,不要被惊魂出窍。”
耳边有一道急切的提醒声,但是我压根搞不懂具体是什么意思。
凝聚心神,怎么凝聚?
就在我感觉脑袋越来越晕,眼前视线模糊,越发黑暗的时候,后心的位置有一股寒凉渗进皮肤直逼心脏。
这种寒凉与之前的有着不同,它没让我冷的发颤,反而觉得此时很舒服。
渐渐地,我感觉头晕消失,眼前也出现了山林里的景色。
这才恢复过来,我便看到瘦小的中年男人飞起,抬起脚朝着孔招娣踹去,而孔招娣不怕死的迎面应战却不躲闪。
他们打的如火如荼,就在我以为胜负难分时,孔招娣惨叫一声,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度后重摔在地。
嘭的一声重摔,我吓得大声喊她的名字,明知道不会有什么作用,可还是叫出来。
孔招娣吃力地坐起来,颤抖着向我伸出一只手,哭着对我讲,“波波,我好疼,好疼……救我,救我。”
见她这般,我像是挨了一闷棍,疼的难受,这一难受,鼻子就犯了酸,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这鬼物太可恶了,死了是不怕疼,可招娣是个大活人,这么摔,不残也得浑身是伤。
眼看着瘦小的中年男人朝着孔招娣出招,我立刻就冲了过去,可是还没等拦住对方,姬伯卿竟然出现在我身前,张开双臂将我抱了个满怀。
他扭头看着身后,清冷的语气说道:“以你的修为对付她绰绰有余,速度快点。”
他们是认识的?
道士不是捉鬼的嚒,姬伯卿怎么还有胆子对道士大呼小叫?
姬伯卿仿佛看穿了我所想的,他勾唇一笑,很狂傲地说:“凭他还对付不了我。”
他在我面前狂霸拽臭显摆,可那边已经继续打起来了。
“邪祟,自找死路,休怪我手下无情。”
“你竟然如此对我,啊……”
那口气分明就是在抱怨道士,这……这是怎么回事?
鬼祟凄惨的叫声由大变小,最后飘飘渺渺消失在山林中。
姬伯卿这时松开了我,我虽有疑问,可也没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迈步就跑向了孔招娣。
“招娣,你怎么样?醒……醒来跟我说句话。”
我推着孔招娣的肩膀,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可她躺在那里就是不理我。
她……
会不会……
已经死了!!!
可怕的想法闪出来的第一时间,我也颤颤微微的伸出手放在了她鼻前,没有感觉到气息,我全身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道士收拾鬼祟,我打心眼里感激他,也希望招娣被成功救下来,可现在招娣却死了。
鬼祟魂飞魄散和我没关系,但招娣不能就这么没了,她的死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负责任。
姬伯卿是鬼,我奈何不了他,就算对付的了也没人信我,所以我很不厚道的盯上了道士,何况他打鬼,间接性打在了招娣身上,也不算是我冤枉他。
想清楚这些,我压下失去朋友的悲伤,起身冲到那个道士身前,红着眼睛,颇为‘理直气壮’的冲着他吼:“道士是驱魔除鬼,可你也不能为了捉鬼不顾及人命,现在我朋友死了,你要负全责。”
怕他跑了,我抓住他的胳膊,没想到他比看着得时候还要瘦,手臂的骨头捏在手里硌死了。
道士使劲扥了扥胳膊,试图挣开我的钳制,可是我一心要他为招娣的死负责,哪能让他轻易离开。
挣脱无果后,道士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着我,颇为无奈地看向姬伯卿,“伯卿大人,你看这……”
伯卿大人?
为什么道士要称呼他大人,又为什么要对一只鬼如此尊敬?
自己琢磨不透,又在好奇心的唆使下,我眼角的余光去打量姬伯卿,可还没看出什么,我就被他眼睛里射出来的狠历神色给吓的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与此同时,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我也麻溜的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