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千穿万穿,唯独马屁不穿,没有谁不喜欢被夸赞,只是被夸赞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同而已。
有人会大大方方的承认,对自己无比自信。有人会心神荡漾,表面上却不露痕迹。有人会心里激荡,嘴角也会不自觉想要向上翘起,可又害羞不好意思,想笑而不能笑。
很不幸,我属于最后面那一种。
在姬伯卿强大气场的包围下,我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双手及时捂住也不能阻止声音传出来。
被他一双幽深的黑眸凝视,释放出来的电流让我脸上的温度在不断上升,连呼出来的气息都热得烫人。
“波波,你……很热吗?”姬伯卿勾着嘴角,收回手时站直了身体,眼睛在客厅里打转,找着什么。
我是很热,但是怪谁呀?还不是你莫名其妙的凑过来刷存在感。低下头默默地指责了姬伯卿一通,这才看向他,“你找什么呢?”
“空调”姬伯卿将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咱们家怎么没有?”
没想到他这只鬼连空调都知道了,适应环境的能力还真是强,不过什么叫咱们家呀?说话能不能别胡乱冠上他自己的名字。
“先别管空调了,赶紧说说你这些天都查到了什么?”其实,我早就对结果有了认知,姬伯卿去查,答案一定不是他,呵,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竟然真给了他十天时间去证明凶手另有其人。
姬伯卿没继续纠结空调,几步走到了窗边,笔挺的立在窗前,双眼看着布满星辰的夜空,许是在欣赏月色,“不是我”
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并没有特别惊讶,语气平淡的说道:“既然不是你,那是谁?”
“我会让凶手,亲自站出来承认。”姬伯卿一手搭在窗前的保险栏杆,身体缓缓转身,魅眼看过来时眸光转动。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渲染了一层光晕,使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舍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我是颜控,眼睛就喜欢看美丽的人或者物,可是面对姬伯卿,我不敢欣赏太久,怕自己迷得太深而无法自拔。
“嗯”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迈步朝着卧室走去,边走边说:“你还有四天的时间。”
“波波”姬伯卿忽然开口叫出我的名字。
我脚下步子一顿,想回头去看他,再问一句有什么事,但妈妈的事情没有明了之前,我和姬伯卿的相处好像有些亲近了。
这种感觉让我很烦躁,不愿意让姬伯卿带动我的思绪,每一个问题都朝着他指引的方向去思考。
“我明天还要上课,先去睡了,你……你没事的话就走吧。”
回到卧房这几步,我走的不急不躁,等到进了卧室,我脱鞋上床,盖上被子闭了眼睛。
静,不管是屋里还是屋外,姬伯卿是鬼,来无动静去无声,所以他到底走没走,只从听觉上根本判定不出来。
我闭着眼睛猜啊,猜啊,最后竟然睡着了,第二天准时被闹钟叫了起来。
从床上爬起来,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出卧房,但没有直接去洗浴室洗漱,而是立在门口定住了。
只有我一个人住的房子,居然从厨房那边传来了声音,仔细听,那声音分明就是铲子在锅里翻来翻去的响声。
我蹑手蹑脚的移动到洗浴室门边,轻轻将门把手向下压,打开门后将门边的扫帚攥在手中,然后朝着厨房走去。
轻手轻脚逼近了厨房墙边,我鼓足了勇气举着扫帚窜出去,本想着喊出壮语吓唬吓唬人,却在看清闹出动静的罪魁祸首时,傻住了。
姬伯卿穿着窄口袖的缎子长袍,身前的衣襟撩起来掖在了腰间的玉带里,露出了一部分墨黑的裤色。
他这样子倒是多了几分侠士的豪爽,但拿着锅铲和锅子里的青菜‘作斗争’的画面实在辣眼睛。
见着我出现,而且还是那般怪异的模样,姬伯卿只是微微一笑,“马上就开饭了,快去洗漱。”
我没有回声,转身跑进了洗浴室,很用力将门甩上,然后背靠着门板想:一只鬼做出来的饭菜,人能吃吗?
纠结着这个问题,洗漱完的我躲在洗浴室没有出去,姬伯卿催促了两三次,大概是见我一直不出去,他等得不耐烦了。
姬伯卿赫然出现在洗浴室中,在我惊呼出声之前,他将我困在门板与他之间,冰冷的手掌轻捂住我的唇,贴着我的耳边说:“波波,你多虑了。”
‘我懂你顾虑’的目光在他眼里闪动,我顿时觉得尴尬,被猜透心思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可我却找不到词语来辩解,谁让自己被抓个正着呢。
姬伯卿搂住我的腰带进他怀里,随即将洗浴室的门打开,“再不快点,你要迟到了。”
被他提醒,我下意识朝着客厅墙壁上挂着的万年历看去,正如他所讲,继续和他别扭下去非迟到不可,不过……我也要谢谢他的提醒。
掰开揽在腰间的大手,我扭身冲进了卧房,换了衣服背上包冲出了门,“早餐你慢慢吃,我时间快来不及了,先走喽。”
匆匆跑下楼,又气喘吁吁的冲出了幸福家园,路过经常买的早点摊,我坐下来要了碗豆浆,四根油条,饱饱的吃了一顿,这才朝着学校走去。
咦,学校门口怎么有警车停着?
对了,招娣说学校死了个学生,一定是来调查这件事情的。
这么琢磨,学校门口停着警车的一幕我也不觉得奇怪了,但是走进校园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学校竟然……竟然又死了一个人。
警方已经拉开了隔离线,很多人只能站在隔离线外面朝着命案现场望,有的人明明害怕不敢看,却在自己的好奇心唆使下,偷偷去瞄上几眼。
我从渡摇山回来就开始接连撞鬼,已然认定自己就是倒霉体制了,所以命案现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来到了办公室,我将东西备好直接去了三班教室上早自习,毕竟他们的学习才是首要,当然了,我这么努力的原因排除职业道德,还有一部分私心,那就是学期班级位列前茅的奖学金。
走进教室,看着班级中坐着还不到一半的学生,我脸上挂着的微笑僵住了。
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往那边凑什么呀。
“金泽安,你马上去把班里的人叫回来。”我对三班班长说道。
“我知道了”金泽安从座位上起来,快步离开了教室。
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三班同学陆陆续续回到了教室,但就有那主意正的人,偏偏不出现。
“尤红伟,陈永锋,他们两个人呢?”后面空着两个座位,看着我就一肚子火。
“妙老师,他们两个没去看热闹,我打电话问过了,他们在宿舍,陈永锋生病了,尤红伟在照顾他。”金泽安回答说。
尤红伟这孩子喜欢凑热闹,不管好事儿坏事儿,哪热闹就能从哪见着他,命案这么大的事,他居然没去。
陈永锋,如果我没有记错,他的体力是全班级最好的,每次上体育课,他好像都有释放不完的活力体力,怎么一夜之间就病了呢?
我越想越觉得这里有问题,不过眼下不是深思的时候,总不能因为他们两个人继续耽误其他学生的课。
“好了,他们的事情老师会去了解,现在,上课。”
时间转眼而过,上午课程结束,趁着午休的一个小时,吃完午饭后,我去了一趟男生宿舍楼,可我还没走进去,就见着尤红伟架着陈永锋走出来。
尤红伟嬉皮笑脸的冲着我说:“妙老师,你怎么来男生宿舍楼了?”
“你们两个上午都没有来上课,我想知道原因是什么。”我盯着他们,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微表情。
尤红伟睨了一眼陈永锋,“他病了,我们一个寝室住着,总不能看着不管呐,你说是不是?妙老师。”
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我竟然无言以对,因为当年念书的时候,我也曾这样做过。
看向陈永锋,他脸色的确不太好,面容憔悴,眼下也出现了黑青,失去了以往的活力。
“你们是去医务室吗?”我横臂看了眼时间,“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
忽地,我的手腕被攥住,回头去看,发现这个人正是尤红伟。
尤红伟见我低下头看着紧攥在自己手腕上的他的手,松开后抬起来挠挠后脑勺,“我带陈永锋直接去医院,就不麻烦妙老师了。”
“那好,检查完出结果后给我打通电话。”下午还有课,现在和他们一起去医院时间上有些赶,我也没继续坚持跟着。
尤红伟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扶着陈永锋从我身边离开。我要回教学搂,大家正好顺路,索性一起走。
立秋了,下了几场雨之后天气开始转凉,即便是晌午太阳高照,微风吹过时也带来了丝丝凉爽,还有……淡淡的花香。
“诶,你们闻到没有,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儿。”我吸了吸鼻子,抬起手在面前扇了扇,“这是什么花儿,我之前怎么没有闻到过。”
说着话,我像小蜜蜂一样转来转去,只为寻找花香味的源头。
谁知,这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