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伯卿说不需要去理会,可是这个被他说成无关紧要的人存在着,我总觉得那个人很特别,至于特别在哪里,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知道自己继续问下去也不会让姬伯卿讲出这个人的身份,我索性改了话题,“我的血真有那么厉害吗?你喝了就治好了伤。”
姬伯卿依旧抱着我,没有松开手的意思,“你的体质特殊,血液于鬼来讲虽然可以疗伤,但舌尖血比平常人致阳更盛,吐出一口舌尖血去对付鬼祟邪物,也能让对方大伤。”
有关舌尖血,妈妈的笔记中有记录,写的是人的舌尖血是人体内最纯阳的东西,普通人遇到邪****咬破舌尖也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过真遇到的时候,有理智去想着咬破舌尖的人还是少数。而舌尖血可以克制任何邪物,可终归不多,一口吐出来不正中鬼祟邪物,第二次机会也不是那么好把握。
“你怕吗?”由于他的手扣住我的后脖颈,我没办法将头向后仰看着他,只得贴着他健硕的胸膛,闷音发声。
姬伯卿主动收回手,继而托起我的下巴,眉眼带笑看着我,跃跃欲试的样子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明显,“波波,你可以试试。”
瞧着他那副模样,试试的画面很自然的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不由得我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一直烧到了耳朵后面。
我趁机掰开他的手向后退开,“我怕疼”说话间,我转过身不让姬伯卿瞧见滚烫发红的脸,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哈哈哈”姬伯卿爽朗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心情甚好。
听着他的笑声,我却鼓起了腮帮子,想要让他闭嘴,可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倒是显得矫揉造作了。
蹬蹬几步走到了大院的门口,我也平缓了刚刚的羞臊,回头看着缓步跟在我身后的姬伯卿,“事情已经解决了,谢谢你。现在麻烦你带我去柏翠山,取回东西我就能回兴隆县。”
“嗯,我也要去那里处理事情。”姬伯卿走到我身边,长臂一伸将我带进怀里,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
有姬伯卿在,车费都省了好多,这是我近段时间接受瞬间转移而由内心深处冒出来的感慨。
重新回到肖薇的墓穴,我立刻朝着登山包的方向跑去,弯下身要拿起登山包的时候,我见到了泛着白光的镇魂匕首。
我蹲下来将匕首捡起来,盯了数秒中将其放到了登山包里。
这东西也是对付鬼祟邪物的利器,丢在这里被别人捡去也许会做出坏事,还不如留在自己身边。
背上登山包,“姬伯卿,我们……”我转过身,见到肖薇立在姬伯卿对面,要说的话直接吞了回去。
他们的唇在一开一合,明明就在说着什么,可我却什么都听不到,等我想要靠近一些时,姬伯卿转头看了过来,肖薇则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没有了踪影。
他们谈论了什么?我非常的好奇。
可是,我要问吗?
姬伯卿的事情和我没多大关系,根本没有必要知道的越多。更何况好奇心害死猫,我不想做这只猫。
权衡了一下,我压下了好奇心,像没事人一样走到了姬伯卿身边,“你送我离开村子就行,之后我……”
“走吧”姬伯卿打断我的话,而他也没有按照我的要求来,直接将我送了幸福家园小区租的房子里。
回到家里时,外面的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红日还没有从最东面升起来,但是火红色已经渲染了天空上飘着的白云,很漂亮。
这么美的朝霞,我连三分钟都没欣赏到,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折腾了这么久,我太累太困,不送你了,我得去睡会儿。”
将登山包拿下来随手放在沙发边上,我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朝着卧室走去,倒在软软的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挺安稳,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了西边,远处的高楼遮挡,只露出了它半个头。
立在窗前继续抻懒筋,可是放松后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看来这缺失睡眠,白天怎么找补都不如晚上睡的舒坦。
咕噜噜~~
饥饿感来的毫无征兆。
我捂着肚子,扭身没精打采地走出卧房,正准备进洗浴室梳洗一下精神精神,没想到赫然出现的一道声音直接将我的疲乏给击的稀碎。
闻声看过去,我见着姬伯卿从厨房探出脑袋,笑嘻嘻冲着我说:“正想着叫你起床呢,现在不用了,别傻站着,快去梳洗啊。”
姬伯卿讲完缩回了头,紧接着锅铲碰了锅子的声音从厨房的位置传出来。
我面对此情此景,还有点发懵。
临睡前我说得话意思不明显吗?他怎么还在这里呢。
匆匆洗漱了一番,我用皮套随意将头发梳成一束,然后走到了饭桌边。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两菜一汤和盛好的米饭,我说道:“姬伯卿,你怎么没走?”
姬伯卿拉开椅子,按着我的肩膀强迫性让我坐在了椅子上,“我为什么要走?”
“你,我……”我推开他递过来的筷子,“姬伯卿,我认为,我妈妈的事情解决了,我和你之间也就没有恩怨了,从今以后,你我各走各的路,这样比较好。”
姬伯卿的两条眉朝着一个方向拧紧,“波波,你记住,我们不会各走各的路。”说话掷地有声,显示着他的坚决。
“你是鬼,我是人,我们之间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我知道姬伯卿一直执着的是什么,所以也很直接的将问题拎出来讲。
姬伯卿大手拍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凑近我,他精美有型的脸与我近在咫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不可能,只要你踏出一步,所谓的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我身体向着一边挪,拉开和姬伯卿之间的距离,“问题是,我不想踏出那一步。”
姬伯卿凝眸看着我,幽深的黑眸中闪烁着失落。
他一直看着我,我也没有躲闪,仰着脖子与他对视,倔强没有一丝退让。
良久,姬伯卿站直了身子,“你一天没吃东西,先吃饭。”
讲实话,鬼做的饭菜,我怕吃了拉肚子,所以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腿上,并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姬伯卿立在一边,见我迟迟没有动筷子,端起两盘菜便直接倒进了垃圾桶,至于汤和饭,也没有例外。
他将盘子碗放在水槽里,水龙头都打开了,却洗涮了两下不管了,身形一转便没有了踪影。
哗啦啦~~水还在流,冲着里面的盘子和碗。
我抿抿唇,站起身立在水槽前,将盘子碗洗干净又擦干,一一摆放回柜子里。
收拾好厨台,我放下抹布,走到客厅时,我将遥控器拿起来打开了电视。
窝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可是注意力却一直投入不进去,眼睛也时不时朝着厨房的方向瞄。
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见到了姬伯卿忙碌的身影。
辛苦做出了两菜一汤和米饭,我却一口不吃,一定将他伤透了。
不过……
这样也好吧!至少我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方式,而他也应该去过适合他的日子。
如此一想,我心里好受了一些。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熟悉的歌词唱起来,我扔开怀里的抱枕,倾过身子将登山包拽过来,拉链拉开拿出手机。
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我伸出舌头轻舔了下唇,有些犹豫要不要接通。
这首歌再重复响,震动都将我的手快震麻了。
我呼出了一口气,右手的食指在屏幕上自左向右滑动,然后放到了耳边,“何主任,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儿?”
“妙波,你去一趟学校,他要动手了。”何博文急切的说着,声音压得很低,大概他怕打草惊蛇。
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抬手捂住胸口,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因为惊恐而极速跳动的心脏的频率缓和到正常的速度,“何主任,你这个时候不该给我打电话,应该报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主任没有回应我的话,我将手机拿到眼前,正在通话的显示让我脑子翁的一下,何主任没有回答,难道是被发现了?
意识到最不好的可能,我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来来回回走了数步,终是挂断了电话拨通了报警电话,也冲进屋里抓过外套穿上,换了鞋子出了家门。
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昏黄的路灯将街道渲染成黄色,暖暖的柔色系收进眼底,可我的心情却平静不下来,脚下步子极速而暴露出慌乱。
今晚好像格外的安静,晚风徐徐吹过,竟然带着冬日的寒凉,顺着衣领子钻进里面,冷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来到了学校门口,我向门口警卫出示自己的教师证件,他也没多问便放行了。
朝着学校的花园走去,越来越接近命案现场,我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便越响。
我屏住呼吸,最后停在了一颗垂柳边上,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眼前闪过。
这个黑影好像还扛着一个人,可由于光线的问题,我也不是非常确定自己瞧见的一幕。
但还是吓得我急忙抬起手捂住了嘴巴,惊呼声这才没有破口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