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爸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人生着想,我不想我的女儿再因为一个男人受苦!”顾宏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
顾冉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脑子里只想要救他,不想失去他。
既然父亲不能谅解,她只能孤军奋战自己想办法,于是硬着头皮转过了身,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大步走向门口。
她一人离开了别墅,漫无目的走在林荫大道上,微风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丝丝凉意,也仿佛冻住了她的心脏。
她现在该怎么做,杰森那边在管着他的公司,那她呢,现在该去做什么,平常一贯冷静的她,此刻也蹙起了柳眉,她抬手抚了抚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思绪凌乱。
不知不觉,走了不知多长的时间,绕过一条又一条街,穿过一条望不到边际的巷子时,只见一对夫妻正在吵架,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却还是清晰的听到从窄窄的巷子墙壁间回荡着的嘈杂声音。
“麻蛋,臭不要脸的,在外面搞女人了吧,每天夜不归宿,你不知道孩子会受你的影响吗。”一个穿着围裙的妇女两手插着腰,颐指气使的瞪着面前长相猥琐的男人道。
“靠!敢骂劳资,信不信劳资把你和孩子直接,从这个家扔出去!让大伙瞧瞧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老女人的模样,人老珠黄了,还让我一直在家里呆着看你这个黄脸婆啊!”说话间,男人轻蔑的吐了一口唾沫,不客气的说道。
妇女直接上前打了他一巴掌,目光凶狠,“臭男人,你以为你长得多好看,我嫁给你简直是委屈了我自己,老娘当你年轻的时候,屁股后面追着一堆家财万贯的男人!”
“切,你就算是给我一叠钞票我也不信,好啊,让我呆在家里,你求我啊!跪下来求我!劳资心情好了,晚上自然就不出去了!”
听到这里,声音也渐渐消弱下去。
顾冉的脚步忽的骤停下来,扯了扯唇,手指微微扣紧手掌心,眼眸无神的望向别处发愣。
难道真的只剩下求那个男人的办法了吗。
委曲求全不是她以前最会做的事吗,能忍则忍,以前那么懦弱的自己,却又在他面前重新上演,那么卑微的颜冉。
不……
她心里愤慨的呐喊着,可是一想到夜凌墨,一想到他可以为了她做出那么大的改变,她心开始犹豫了。
他坚硬冰冷的心都可以融化,为什么她不可以,至少是为了他。
她舒了一口气,在小巷的末尾处,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拨出了那个她此生都不想再点的号码。
嘟嘟几声后。
一道男声慵懒的响起,“喂!”
“你在哪里。”顾冉目光如冰窖一般,冷到极致。
挪威五星级大酒店。
叩叩叩!
顾冉咬紧牙关,伸手微微屈指叩响了门。
里头低沉一声“请进”后,顾冉转动了门把手,咔一声,门顿时被打开,她的一只修长的腿刚迈入,房间内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男性香水的味道代表了卓然不群的优雅气息可在顾冉鼻尖处,闻到了一抹恶心的味道。
她反手阖上了门,垂着眸的片刻,咬了咬唇,即刻又转了过去,窗边男人慵懒的倚靠在欧式沙发上,坐姿更是放荡不羁,米白色的衬衫衣领处两颗扣子是解开的,露出麦色的肌肤,往上打量上去,那五官俊逸中带着一股邪魅与妖冶,眉宇之间泛着邪邪的涟漪,那双漆黑的深眸里仿佛如漩涡一般,无时无刻不绽放着诱惑人的色泽,薄唇上挑,轻蔑气息十足。
此刻,他纤长的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根烟,烟一圈圈的缓缓上升,给那张脸渲染出一种朦胧之感。
顾冉忽略他的神情,异常冷漠的走过去,走到离他一定的距离,蓦地停下,然后道:“说,你到底怎么样才会答应放了他,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可以做。”
祁煜城抿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个烟圈,沉声说道:“最终,你还是来了,看来,最后的赢家还是我祁煜城,绕了一圈,你最终还是到了我的手里。”
“请你不要废话,说吧,你的要求。”顾冉不悦的睨着他。
“OK,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我也不跟你绕圈子,我就直说我的要求。”他挑眉一笑,邪肆万分,“放了他,可以,让我开心了,我自会放了他。”
顾冉心里堵着气,看他这个模样,她恨不得给他一拳,但是她必须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怎么样,你才会开心,我告诉你我不会做逾越底线的事。”顾冉正色道。
“呵,你想多了,我对孕妇没兴趣,至于怎么哄我开心,你顾大千金自己想办法。”祁煜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更让人咬牙切齿。
顾冉狠狠剜了他一眼,她咽了这口气,然后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转过身!”
“怎么,想谋杀我!”祁煜城一脸挑衅的说道,身躯依旧懒懒的倚在沙发上不动。
“你不转过身,我怎么给你按摩!”顾冉压低声音,火气硬是憋着,目光冷冽。
祁煜城邪肆勾唇,于是,背脊离开了沙发,一个转身,宽大的背脊正对着她。
“好好按,不要让爷……失望!”
顾冉鼻尖哼出一气,然后伸手做出张牙舞爪的手势,她真想一下将他掐死,但是手还是被自己的意志力强硬的压在他的双肩上。
她用尽手力来按压他的双肩,想让他痛得惊呼,却不然,他一脸安然的坐在那里,享受的模样,女人的手即使是再大的力也大不过男人的手,这个程度在男人看来正是舒适。
祁煜城邪肆的勾唇,浑身都懒洋洋了起来,于是他一个故意,身子蓦地往后仰,顾冉即刻用手推挤着他的背脊,这个死男人,真不知好歹。
“祁煜城,你再靠过来试试,你信不信我直接掐死你!”
“就凭你,掐死我!笑话!”他朗声大笑了一声,像是在听一个大笑话。
她目光冷冽,下一刻,双手骤然抓住他滚烫的脖颈,两手扣进了他的肌肤,开始用力。
整个人都像是充满了力量,这股愤怒在她手中流泻而出。
掐死他,掐死他,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伤害夜凌墨。
不可以掐死他,这样就会变成真正的杀人犯,而不是受害者。
两股矛盾的力量在胸腔处翻滚着,她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