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着她宝贝,温热的大掌抚摸着她冰凉的小脸,心疼的说着,似是很难过的样子。
她不看他,只是听着那两个字,‘宝贝’,那声音,那感觉,就仿佛她真是他的宝贝,可是她最清楚不过,她何时起曾是他的宝贝,哪怕只有一天,不,一秒钟都可以。
从来不是……
可是她还是听着很心疼,仿佛两个相爱很久的人闹了小别扭,男子在跟心爱的女人道歉。
可是她是他心爱的女人吗?连优越都知道,他根本不爱她左以若。
再说,她要怪他什么呢?
怪他不爱她?是她非要缠着他,是她非要嫁给他的啊,是她的一厢情愿啊。
所以怎么能怪他不爱她。
那么,怪他什么呢,怪他曾经说过的那些狠话?怪他曾经从不把她放在眼里?
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她从不怪他,虽然当时真的很伤心。
“你知道我的脾气一直不好,但是我答应你,从今往后,绝不逼你,但是不要再这么对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那样轻柔,那么宠溺,仿佛她就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不知不觉,眼角已经湿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难道真的被他打动?向来都是这样,他的一时温柔,就可以扰乱她坚定了很久的心。
可是这次……不行。
于是在他抬起身子到她面前,双手要捧起她的小脸的时候,她却转了头,流泪不要紧,她还会继续不在意,不靠近,不需要。
“真的那么放不下?”他不满意了,皱着眉问道,温怒的声音,不是很强烈,却很让人心疼。
放不下吗?
不,恰恰相反。
“你说错了,其实,什么都放下了!”她的声音那样冷清,冷清的让人以为是幻觉。
可是此刻,她的眼睛却那样静静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那样坦然的样子。
早在三年前决定离开你的时候就放下了。
她看着他的眼,那句话在心里轻轻地颤着却没有说出来,不用说,已经明了。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她也差点以为,他是心痛的,心痛他们的婚姻就那样结束。
“你想说什么?”
“左以若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几乎咬牙切齿,眼神冷的可以杀死人却没有大吼,心,被狠狠地重伤。
他懂的,懂她话的意思。
“睿霖,我放下你了!”于是她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很难受,那几个字就那么吐了出来,可是心,却仿佛被扭成了一条很紧的绳子,那种紧揪的痛,让她近乎窒息。
很苦,却又很痛快,可以亲口跟他说这句话,她……是真的放下了。
“可是我放不下!”因为他放不下,这三年他受尽了煎熬思念她,这回他是下定了决心不会再错下去的。
这一夜,他几乎疯了一样的折腾,似是在她身上寻找着她致命的弱点,然后攻打到她一败涂地。
他没走,直到天亮他也没走。
早上她按时起床做饭,待会儿就要去上班,一切都不会有所变化。
他还躺在床上休息,听着外面准备早餐的声音似是很踏实,是因为果果吧,她才学会了做饭,以前,她貌似不是很喜欢厨房。
确实是有所改变的,他还是不能否认了,不久后起身,她已经端着早餐出来,看到他过来的时候也没在惊慌,就像是相处了几十年的老夫妻,早已经习惯了……他袒胸露背的在她面前。
“看起来比第一次好多了!”他看着桌上的小菜白粥,很满意这个结果。
也准备了他的,没有任何意外的。
以若也又想起第一次给他做吃的的时候他那好像她要毒死他的样子。
看他吃的那么香,她皱着眉瞅着他,这家伙不会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吧,她这狭小的空间,怎么能容得下他这么大一蹲大神。
“走吧,我送你去上班!”吃完饭他穿上刚刚打电话叫来的西装换上,出来时对她喊道。
以若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他的衬衫领子被压住了:“我已经习惯了坐公交!”走上前认真的给他把领子翻好,淡淡的说着。
似是很熟悉的动作,可是曾经,她又为他做过几次。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了就迎了上去。
突然像是一对老夫妻,在稚气的老夫妻。
睿霖痴痴地看着她,只但愿,此刻永远停留。
以若似是意识到什么,尴尬的低下眸转了身,双手不自在的握着:“走吧!”
说着已经走在前面,他紧跟其后。
电梯里的人不是很多,熟悉的人互道早安,便没再说什么。
她没再理他,自从出了门就好像跟他不熟的样子,一直把他当透明,谁也没看出他们是一起的。
她继续往外走,他去取车,到大门口的时候他的车子缓缓地停在她的身边:“上车吧,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
他也会说这种话了。
门卫大叔好奇的看着以若旁边那辆昂贵的车子,又看看以若:“辛小姐这是你朋友啊?”那眼神,那声调,似乎以为她傍大款了呢。
“额……他是……”以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尴尬,可是后面已经有车在等着过道,额头已经参出冷汗。
“我是她先生!”五个字而已,只见那大叔惊的睁大了眼睛,以若也已经被他雷到低头狠狠地瞪着他,他真是想吓死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