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白若真是困的要命,躺着床上随手把被子一拉,盖在自己肚子上,本来想嘇一下瞌睡的,结果一不小心,她便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本来准备看一看手机上面的时间,结果发现手机上居然有七八条未接短信,都是卫泷找她,问她在不在的,上面还有许多没有接到电话,白若认真地看了看,居然都是辣条一点多钟打来的,白若心下觉得奇怪。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不然辣条一定不会半夜打给她电话。
很晚了,白若本想回消息的,又想着或许是找她有什么急事,试探性地回拨了过去,手机响了一声,就被对方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很吵,白若喂了了几声才勉强听得清楚卫泷的声音,他说,小若,我告诉一件事情,你做好心理准备。
白若笑道:“你还有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
辣条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身后忙碌的同事和屋子里的状况,犹豫了好久,思想也是经过了一番斗争,最后他终于开了口:“小若,尤嘉她死了。”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顿了一顿,然后笑道:“辣条,大半夜的,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卫泷叹了口气,道:“白若,我没骗你,就在几个小时前有人报警,旅店有一名女子上吊自杀,我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电话那头的人儿急了,语气也变得有点不好了,话语中隐隐带着愤怒:“卫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卫泷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点完才意识到对方是看不到的,只有对着电话道:“我现在就在现场,法医还没有走,初步认定是自杀,现场没有其他可疑的踪迹。尤嘉的确是死在小旅馆里。我见过她,肯定是不会弄错,你真的要不要过来看看?我现在就在这。”
五分钟后,白洛在路上狂奔。
拦了好多辆车,都没有拦到。大半夜的,本来路上的士就比较少,好不容易拦到了,有得的士看不顺路,也不想载客,好在辣条告诉她这个旅馆的地址,她大概知道在哪里,就在以前她和尤嘉住的那个小区的附近。
离她现在搬的新家大概有三四站路的距离,有两站的距离还比较短。白若等不及了,一边朝着那个方向跑,一边在马路上拦的车。
她多么希望,辣条真的只是跟他开了一个半夜玩笑。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那条。只要不是真的,她白若还可以既往不咎的原谅他,要是认错态度诚恳,她不介意请辣条胡吃海喝一顿。
想法是好的,但是当白若快到旅馆时,就已经远远的看到了旅馆门口,拉着一道黄色的封锁线。
脚步越来越沉重,白若由大步大步跑变成了一点一点的移动,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拿出口袋的手机,准备给辣条打个电话。
站在里面的卫泷显然已经看见她了。他站在门口像白若招了招手,白若向他走去,门口的警察,相互看了一眼,也没有拦他。
卫泷把白若带上了楼,这是一家很老式的旅馆,旅馆里面都是十几年前的装修。白若实在想不通,尤嘉明明算是那种平时不差钱的女生,从她平时的行头上就看得出来,不知道为何她会住在这里。
卫泷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面上还挺平静的,白若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牙齿和小腿在打着颤。
来到一间房前,辣条摸了摸白若的脑袋,道:“就是这一间房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再进去。”
白若深吸了一口气,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脚上,还穿着拖鞋。辣条在他身后叮嘱:“你只能往房间里面走半步,站在房门口看看她,里面是案发现场,你不能进去看。”白若点着头答应着,她的喉咙就像卡着了什么东西,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然而仅仅是看了那么一眼,白若眼眶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刷刷刷地流了下来。
尤嘉的面部已经被盖上了,地上有一滩很大的血迹,呈喷射状。由少到多,旁边竖着一个矮矮的登子,虽然尤嘉的脸已经被盖上了,不过,白若还是认出了她。
尤嘉的身形,她手上带的手链,还有她穿着精致的衣服,看那套衣服,是尤嘉最爱穿的。
白若记得那一次生日,是尤嘉过的最开心的一天。
这个生日礼物是那人给尤嘉补过的,白若记得那天尤嘉特别兴奋,跑过来炫耀她的生日礼物,臭美的把家里的镜子都要照炸了,一边又一边不停的问白若:好看吗,我穿这个好看吧?
白若看着她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连连夸着美极了,尤嘉听了可美了,她说这是她过的最开心的生日,因为他最爱的人,送了她这一套衣服……
白若顺着尤嘉的衣服像上看,居然看见尤嘉的脖子上还有嘞痕,深深的红紫色。在尤嘉颈部侧面,居然还有细细的口子,卫泷像是看穿了白洛的想法,他解释道:“真的让人想不通,一般人自杀,都会选用比较粗的布条,或者是棉线条,尤嘉用的,却是比平时都要细的钓鱼线,用鱼线绕了几圈,使鱼线稍微粗了一点,然后挂在了房子改造前,房东用来挂吊扇的勾子上,我们也问过了,这个勾子,是后来房东把吊扇取了,换空调遗留下来的,尤嘉脖子上的勒痕,比较明显的正面看起来嘞痕比较轻,可是侧面,却被这些钓鱼线,划出了深深的口子,我们赶到时,她脖子侧面两边的鱼线已经深深地镶进去了,根本就来不及救她,不过,与其说说他是上吊窒息而死,不如说是她不小心伤到了脖子上的动脉,大出血而死。”
泪水顺着白若的脸颊往下掉,哭的不能自己。
卫泷看着哭个不停的白若,心里有些不忍心。
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在她身边站着,默默的不说过,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