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见她沉默,心里越发慌乱,紧张道:“宝贝,你是不是怪我在营地这几次关键时刻都没有出手帮你解围?”
陈子珊依旧无语。
室内漆黑一片,四周静的可怕。半晌,这人从床上下来,坐在她身边,双手紧握住她的手,语无伦次苦涩的道:“我夜昨便知他要向你求婚。跟他相比,我什么都没有,配不上你。昨夜一夜未眠,本来已经决定,如果你选择嫁他,为了你的幸福,我就对你放手,永远不再找你。可是当我在庄外见到你,当我今晚和你同桌用餐,我又控制不住要爱你……”
“刚才你进了余上亮的房间,我就在门外隐身站着。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用那样的方法拒绝他,我特别高兴、激动、兴奋。你离开后,我为防止他会对你起歹心,就站在原地听着,良久,他突然豪笑数声,然后独自一人飞出了山庄。我一直跟着他去了日河边,他竟然在河水上挥剑修炼起来。等我回来找你,正碰到你站在院门边送龙林涛。我见你寝室门开着,就趁机进来,藏在你床上,想给你开个玩笑……竟然忘记身上都是汗臭太脏。”
陈子珊暗道:不知你所言是真是假,可能你真的没有看到七彩龙果,但是房间里布满龙果的异香,你却不问,也是不贪心极聪明之人。你会鬼术,我不知你是敌是友,岂会跟你交心。七彩龙果是不会给你吃的。
“轩哥哥,你别多心。我是觉得有些累……”
原来这人是无上道教的二级弟子赵轩。从知道余上亮要向陈子珊求亲开始,他内心就开始挣扎痛苦,刚才听到陈子珊婉转“拒绝”余上亮的话,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跟踪余上亮去了日河,发现没有异动之后,连忙飞来见她,却被她不冷不热的催促让他离开,心里患得患失,十分痛苦,便连忙解释。
“宝贝,原来你是因为累了?我以为你厌烦我。我给你输入真气。”
陈子珊见他体贴入微的将精纯的真气输给自己,心一软,黑夜中,伸出手去抚摸他的眉眼,触到眼角处,竟是湿的,抬头去看,只见他的脸上有两行泪痕,密而黑卷的睫毛轻垂,嘴唇紧闭,似有满腹心酸,却无从诉起,无人可诉。
陈子珊柔声道:“怎地落泪?”
赵轩明知她并没有耗损,却依旧给她输送真气,只是他心里觉得很凉很凉。
“有什么心事,说来我听听。”
赵轩淡淡道:“我没哭。也没有心事。”
“啪!啪!”陈子珊拍拍手掌,朝屋外高声道:“劳烦四位姐姐准备一坛酒,一些酒菜,端到温泉室里,熏上檀玫恋香,我要边泡温泉边吃夜宵。”
闻言,赵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象眼射出钻石般璀璨光芒,收起手掌,低语道:“你要和我在温泉室里共渡良宵?”
“是啊。”她心道:不这样,难道让你一直在屋子里?你会隐身鬼术,就算窥视我沐浴也不被我发现,与其这样,不如放开了跟你相处。
赵轩激动道:“宝贝,你竟然让我……你对我真好。”
“好吗?”陈子珊话音未落,嘴唇便被他深入的热吻堵上,直到婢女准备好一切,过来请她。
陈子珊支开婢女,将温泉室门由里面锁上。赵轩立刻现身,见她示意脱衣,便兴奋的解开发簪,长发披散,脱掉紫袍、夹袄和内衣,露出极为健硕刚毅身体,只穿着肥大的内裤,走进池子,让微烫的温泉水漫过胸口。
陈子珊目测赵轩的身体强度和阿飒相差无几,须知阿飒是异人,他只是凡人,不过十几年,就能将皮肤骨骼炼的如此强悍,她心生敬意。
陈子珊心知赵轩只是想更多的了解接近她,既然他已见过她银发绿眸的真身,她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淡然一笑,开始解衣裙,在赵轩炽热目光注视下,极为优雅的脱掉身上所有的衣裳,纵使丑容,但肌肤玉脂,体型凹凸有型,气质灵动,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的千娇百媚,也足以令任何男子疯狂,她一双玉足刚踏进池水,还未站稳整个人便被赵轩冲动的拥抱住亲吻。
空气里飘散着淡雅的檀香和催情的玫瑰花香,还混合着酒肉味道,池边四角屹立的铜兽烛台上八只红烛静静燃料。
木屋壁上摘有今日清晨新摘的几枝梅花,无处不显示着奢华。
这次不是激情的热吻之后,而是春日细雨般的轻吻,他压抑着内心的狂热,小心翼翼吻着,目光无比的眷恋。
一会儿,陈子珊推开他,游到池边,抓起一只鸡腿丢给他,自己则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尝。
赵轩背靠在池边,胸脯起伏,目光幽幽,边吃鸡腿,边以唇语无声对她道:“我曾吃过天下最好吃的卤鸡腿……记得那是在一个风雪交加寒冷的中午,当时我只有三岁多,父母双亡,没有亲人,邻居占了我家的房子和地,我住在他家的牛圈里,是我的师哥,教里的长老庞武无意中路过,可怜我,随手丢给我的。我觉得那是我今生吃过最好吃的鸡腿。后来庞武师哥将我带回教里,恳请师父收我为徒,我入了无上道教,住进了无上道宫,几乎每周都能吃好几次鸡腿,但味道始终没有那次的好吃!”
陈子珊暗道:原来他和我前世的身份一样,是个孤儿。难怪他在无上道教里如此低调,处处谨慎。
“因为我是个孤儿,没有家族做后盾,教里许多和我同龄的弟子都欺负我。为此,庞武师哥保护我,帮我教训他们。现在想起来,庞武师哥对我犹如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