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好吗?”李明炜问道。
“我很好啊!”符晓惠说:“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让你来看戏的!”
“看戏?看什么戏?你什么喜欢上戏剧了?”李明炜不解地问。
电话那头,符晓惠扑哧一笑:“我不是叫你来看戏,而是让你来看好戏,你那个所谓的完美女友在跟人劈腿,你如果想看就赶紧过来吧。在长青路!快点啊!”
没等李明炜回答便挂了电话。李明炜心里忐忑,符晓惠该不会又和他耍什么鬼把戏吧?可是想起郭兰兰昨天的反常,他隐隐地担忧,难不成她真的就像符晓惠所说劈腿了?仔细一想,这不大可能。他刚刚才和郭兰兰互相表过心迹,把各自的经历都告诉了对方。他们俩是坦诚相待,互相信任的。可郭兰兰昨天为什么话还没说清楚就挂了电话?她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事?李明炜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
李明炜到小区附近的一个临时停车场取了自己的电动车。这电动车是上个月买的。当业务员非常忙,需要经常带客户去看房,虽说公司报销部分车费,但乘坐公交车耽误不少时间。鉴于大多数同事都买了电动车,李明炜也咬咬牙花了近两千元买了一辆。每天,他先将郭兰兰送去小店,再去上班。
李明炜来到长青路,符晓惠从奥迪车里探出头,笑盈盈地看着他。
“兰兰在哪儿?”李明炜迫不及待地问道。
“瞧你急的!”符晓惠说:“想看戏的话,你最好上我的车!”
“快点告诉我,兰兰在哪儿?”李明炜有点按捺不住了。
“我不说跟你说了吗?想看戏就上我的车!你骑着电动车会暴露身份的!”
李明炜只好把车存放在路边的临时看车点,上了符晓惠的车。
符晓惠驱车来到宝华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离海边仅几百米,入住酒店的客人推窗便能看到湛蓝的大海、滚滚的波涛。李明炜没进入过如此高档的酒店,走在铺着红毯的走廊里,他有种飘在云端般恍惚感。
酒店二楼是个西餐厅,符晓惠领着李明炜刚从电梯出来,便戴上墨镜,同时给李明炜一副让他也戴上。
“如果你想看好戏就戴上!”符晓惠看着犹犹豫豫的李明炜说。
两人戴着墨镜走进餐厅,眼前的一幕让李明炜目瞪口呆。郭兰兰和黄家强以及一名60多岁的老头正在吃饭。不用说,那老头肯定就是郭兰兰父亲了。他们有说有笑,宛如一家人。李明炜怒火中烧,原来郭兰兰的难言之隐竟是黄家强!她关了手机不让他打竟是为了和黄强在一起!黄家强有钱,有能力带她父亲到这些高档场所消费,他一穷小子有这本事吗?
李明炜又生气又自卑,掉头要走,却被符晓惠拽住。
“戏还没看完怎么就走?”符晓惠低声说。
“我看不下去了!”李明炜压低声音说。
“来都来了,不妨多看一会儿吧!”符晓惠说,硬拽着李明炜进了西餐厅,挑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李明炜和郭兰兰他们相距几米远,若是在普通人声鼎沸的饭店,他和符晓惠即便用正常声调交谈,她也不会听到。但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客人不多且说话都很自觉地放低声调,因此他要是和符晓惠交谈,郭兰兰肯定能听到,就好像他现在能听到郭兰兰他们的谈话。正因如此,一身着咖啡色工作服的女服务员走过来问要点什么时,符晓惠不出生,指了一下MENU上的蓝山咖啡,然后朝服务员伸出两个手指。服务员问,是不是点两杯蓝山咖啡?符晓惠点点头,服务员收走MENU微笑地走了。
咖啡还没上来,不过,李明炜已经没有喝的欲望,郭兰兰他们的谈话早就勾走了他的魂。
黄家强对郭兰兰父亲说:“伯父,您觉得这里的菜怎么样?”
郭父连声赞扬:“好吃,好吃!”
黄家强说:“好吃您多吃点,不够咱们再点!”
郭兰兰说:“爸,您慢点吃!”
郭父说:“小黄啊,难得你这么有心待我这个老头子这么好,我很感激!可是,我不希望你这是在给我演戏,兰兰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从小到大,她吃了不少苦。我希望你真真正正对我们家兰兰好,好好爱她疼她!”
“放心吧伯父!我会好好爱兰兰的!”黄家强说。
李明炜咬牙气得浑身哆嗦的的时候,符晓惠把她的手机递过来。进来的时候,李明炜怕被郭兰兰认出,有意坐在背对着他们的位置,他只听到他们的交谈,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他刚才专注地听郭兰兰他们交谈的时候,符晓惠拿手机拍下了他们的工作。李明炜接过手机一看,把牙都快咬碎了。屏幕上,黄家强搂着郭兰兰的肩膀,郭兰兰小鸟依人乖乖地任他搂着,那样子跟恋人般亲密。
李明炜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他会控制不住冲上去扇郭兰兰耳光,和黄家强拼命。他嗖地起身,符晓惠仿佛料到李明炜会有这一举动似的拽住他的手。李明炜却狠力一甩,甩开符晓惠,大步走出了餐厅。符晓惠追了出来。
在酒店门口,李明炜摘下墨镜,狠狠地砸到地上。墨镜四分五裂,碎片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那是我的墨镜,没经过我同意,你凭什么砸了?”符晓惠说。
“你的墨镜值多少钱,我赔你!”李明炜像个输光钱的赌徒红着眼圈问道。
符晓惠弯身捡起镜框,说:“我这副墨镜可是意大利进口墨镜,而且还是限量版的,拿去拍卖的话,估计能拍到十几万的高价。”
“我现在心情不好,我警告你别捉弄我!”
“我可没捉弄你,我说的是实话!”
“你这是敲诈!”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调查!”
“无聊!”李明炜转身便走。
符晓惠追上来拦住他:“你这人怎么这样?是你自己说要赔偿我的,我又没要你赔!”
“我没钱赔你!行了吧,你爱咋样咋样!”
“我说过了,不要你赔偿。就当我花了一大笔钱让你看了一出好戏!值!”
李明炜别过脸不看符晓惠,他脑海里满是郭兰兰和黄家强在一起的亲密镜头。如果说,几个月前,他对郭兰兰还有点犹豫,嫌她文化水平低工作不好的话,现在他已经不计较这些,他已经爱上她,决定和她白头偕老。郭兰兰也表了心迹要和他长相厮守。她怎么能出尔反尔拿他的感情当儿戏?
“你都看到了吧,郭兰兰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爱情永远都是金钱的俘虏,郭兰兰也没能破例,她已经选择了别人,你何必还留恋她?”
“兰兰肯定不是那样的人!”李明炜说,虽然心里仍有气,但他还是无法相信郭兰兰已经背叛了他,他觉得其中可能有误会。
“你到底相信你的眼睛还是你的直觉?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符晓惠气道。
李明炜拿出手机给郭兰兰打电话,听到的仍是关机提示。
“不行,我得去问清楚!”李明炜转身要返回酒店。
郭兰兰拦住他说:“你不能上去!”
“为什么?你让开!”李明炜吼道。
“你上去跟想跟郭兰兰说什么?她会听你的吗?她父亲已经认可了那个准女婿,你要是惹怒了他,你会彻底没戏!”
李明炜一下蔫了,符晓惠说的没错,郭兰兰父亲现在眼里只有黄家强,他冒然上去只会得罪他,准没好事!
一连几天,郭兰兰都是关机,李明炜没法联系上她。而且,她也不回出租屋,也不去看小店。李明炜几近绝望了,难道郭兰兰在她父亲的压力下已经接受了黄家强?当初两人说好相爱到永远,彼此不分开不抛弃,她为何变了卦?
感情出了问题,工作上也不轻松!自从那次去看房之后,黄舸又约李明炜带他去看了两次房。李明炜看得出,黄舸很喜欢这套别墅,但他却迟迟没下决心购买。李明炜问他原因,他说,有个业务员也像他推荐了一套别墅。那套别墅也位于市区,位置和环境不如荣耀家园的好,但价格却比荣耀家园的低了80万元。黄舸问,价格还能不能低点?李明炜很为难,林生标看在他拾金不昧才把别墅独家委托给他代理销售,而且开的价格也不算高。他真不好意思替黄舸去讨价还价。
但买房人就是这样,不给他/她让点利,对方总以为房子价高,买亏了。李明炜答应帮黄舸问问价格。李明炜打通林生标的价格,林生标交了底说,这套别墅最低价595万元。李明炜转告黄舸,黄舸面露喜色说回去跟家人商量商量。可第二天,他的态度却仍然犹犹豫豫,还是没下决心。
黄舸说:“那个业务员又帮我把那套别墅的价格谈得低了8万元,我还在犹豫中!”
李明炜笑笑说:“黄老,您该不会编故事给我施压帮您砍价吧?老实跟您说,房东已经放出话了,这是最低价了,再也不能低了。您可以打听打听,这个价格绝对是物超所值!”
黄舸急了说:“我没编故事,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业务员也是你们公司的,名叫王小俊,不信你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