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我们爬起来,整装重新出发。
其实冀鼎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们也不清楚。
来大兴安岭之前,齐云查询过详细的资料,包括去请教考古界里面有威望的教授,最后得到一个消息,当年金太祖在建国之时,曾用一青铜大鼎祭天,那青铜大鼎就是失传的冀鼎。但是金太祖死后,那个冀鼎也就随之消失,有人说是藏在了金太祖的陵墓之中。但是金太祖的陵墓在哪里,没有准确的考证,只是听闻在大兴安岭腹地。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往大兴安岭腹地进发。
于老汉死了,于江充当起队伍的向导,带着我们继续前进。
日复一日穿行在这死寂无声的原始森林里面,真的是枯燥乏味,有种快要被逼疯了的感觉。
以前,每天行走在繁华喧闹的都市中,总是向往宁静祥和的山水生活。但是在这种荒郊野外,与世隔绝的地方待得太久,同样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人是群居动物,没法孤僻的生活着,我现在特别怀念城市里的那些高楼大厦,立交桥,我特别想一手握着啤酒,一手握着炸鸡。
看见人骨之城,说明大兴安岭腹地还有人类文明的遗迹,不知道这座人骨之城会不会是金太祖主持修建的,如果真是金太祖修建的,那么我相信金太祖的陵墓离这里也不会太远了。
原始森林连绵不绝,如同无垠的绿色海洋,永远都看不到尽头。
又是日暮时分,我们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是走不动了。
从昨天到今天为止,我们只是昨晚吃了点干粮,肚子里空空荡荡的,非常难受。
“不行!今晚我必须吃花尾榛鸡,要不然我会死在这里的!”我说。
我摸了摸干奄的肚子,我的肚子已经向我提出严重抗议。
我们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这里四面都是高大雪松,犹如墙壁一样,夜晚的时候可以帮助挡风,而且还有半人多高的灌木丛,如同一个鸟笼子,我们待在鸟笼子里面,生一堆火,晚上还是能够凑合着过的。
居住的问题暂时解决了,我们便着手解决吃饭问题,为了捕获更多的花尾榛鸡,我自告奋勇跟着于江去打猎,其他人留下来整理营地,可以去割些树皮什么的,做成防风墙,更加御寒。
于江背着猎枪,我跟在他后面就出发了。
在雪林子里面走了没有多远,于江指着地面对我说:“注意了,这里有花尾榛鸡出没,而且数量还不少!”
我低头看向地面,只见地面上有很多小小的爪子印,那些爪子印就是花尾榛鸡留下的。
我的心里一阵小激动,一想到晚上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烤鸡肉,哈喇子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于江竖起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我不要做声,然后悄悄藏身到一棵大树后面,慢慢举起猎枪。
这些天经过于老汉的悉心指导,于江的枪法进步很快,而且已经隐隐有了真正的猎人感觉。
砰!
一声枪响。
我满怀欢喜地准备过去拾起花尾榛鸡,却不曾想到,那只花尾榛鸡受到惊吓,居然一头钻进灌木丛,跑掉了。
我怔怔地看着于江:“没打中?枪法真臭!”
于江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我……还没有开枪啊?”
什么?
于江还没有开枪,那刚刚的枪声?
我心中一凛,刚刚的枪声是从不远处传来的,我自然而然地想到昨晚在人骨之城发现的那个营地。
我冲于江招了招手,让他跟着过去看看。
我俩循着枪声摸过去,拨开一片灌木丛,视野变得开阔不少。
只见前方不远处是一个较为开阔的雪地,夕阳的余晖泼洒在雪地上,倒映出奇异的光晕。
至少有七八个穿着迷彩军服的汉子,提着重型武器,在雪地上奔跑,他们大声吆喝着,不时地举枪射击,像是在追赶什么猎物。
他们的手中提着清一色的AK-47突击步枪,我和于江大气也不敢出,不能轻易去招惹这些家伙。
这群家伙大呼小叫,很快就去得远了,身影消失在雪林里面。
我心中疑惑,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走吧,我们回去!”我拉了拉于江,于江如同风化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我问他。
于江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眼神里似要喷出火来,满脸弥漫着杀气:“这群狗日的,我要宰了他们!”
我奇怪地看着于江:“你……认识那些人?”
“不认识!”于江的回答让我喷血。
“不认识你怎么要去宰了他们?”我好奇地问。
于江说:“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吗?”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嘛!”我感觉跟于江说话就像在说绕口令。
于江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那些人是盗猎贼!”
盗猎者?
我顿时恍然,怪不得他们携带着重型武器,原来是前往大兴安岭的盗猎贼。
对于盗猎贼,当地的百姓是相当的深恶痛绝。
大兴安岭是个聚宝盆,由于广袤的原始森林和丰富的自然资源,这里有很多珍贵的野生动物,它们的皮毛拿到黑市上,都能换来很大的财富。在巨额利润的刺激之下,很多人铤而走险,组成盗猎团伙,专门潜入大兴安岭,猎杀珍稀动物。
为了对付这些盗猎团伙,国家每年也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甚至还有专门的森林巡逻队,但是大兴安岭地域太广泛了,再加上复杂的地形,盗猎份子一旦钻进原始森林,要想追捕实在是难于登天,这也使得盗猎份子肆无忌惮地活动。
不少盗猎份子组成武装团伙,有组织有计划,形成整条黑色的利益链,他们甚至配备各种重型武器,敢跟警察和军队抗衡。我们刚才遇上的,就是这样一支团伙。
我劝说于江道:“不要轻易去招惹他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就凭他们手中的突击步枪,能够突突突把我们杀死几十次!”
于江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的盗猎贼实在是太嚣张了,连大雪封山都敢进入大兴安岭,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不过,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森林里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我……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我回头眺望了一下:“天色马上就要黑了,我想他们也不会走太远,等到晚上我们再去看看,如果能够解救一些可怜的动物,那是最好了!”
于江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懦弱胆小,薄情寡义的人!”
我们没敢继续捕捉花尾榛鸡,如果开枪的话,怕枪声会引起盗猎团伙的警觉,所以我们只好顶着空荡荡的肚子回到营地。
营地已经搭建好了,篝火也已经生了起来,张一道举着酒葫芦,在火上温着酒:“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抓了很多只?赶紧打理干净放到火上,我这还等着下酒呢!”
我撇撇嘴巴,双手一摊:“不好意思,什么都没有抓到!”
张一道怔怔地看着我:“不是吧?开玩笑呢?”
“真不是开玩笑!”
我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抬头看着众人。
张一道放下酒葫芦:“你确定要去招惹那些亡命之徒?”
我点点头:“确定!不一定需要打草惊蛇,我们可以先看看情况再说!要让我充耳不闻,我做不到!”
张一道把酒葫芦别在腰间:“你是内八门的领袖,你怎样决定,大家就怎样做!干他狗日的盗猎贼,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