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面是文武百官和星王的书信,以及星王叛乱的证据,吴义东才知道皇上还是皇上,表面上被星王和候平磐架空,其实暗中还是有许多人站在皇上一方,毕竟皇上才是正统。
皇上威严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风起,雪舞,他衣衫飘动,目光坚毅无比:“箱子之中都是书信和信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朕病重之时,诸位为大夏千秋万代着想,有些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如今朕身体安康,以前的事情,朕今日要好好算算账……”
所有人都心头一凛,不少人还下意识回头去看,身后空空荡荡,并无武士持刀站立,只等皇上一声令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夏祥虽然早就猜到皇上早有布局,却还是没有料到皇上会准备得如此充分,竟是将朝中大臣和星王的书信搜集一起,只是他不敢断定的是,皇上今日正要大开杀戒,要将所有参与作乱之人斩尽杀绝不成?真要如此的话,今日的沙丘可就要血流成河了。
“来人,打开箱子。”皇上一声令下,常关忙打开箱子,皇上伸手拿起一封书信,只打开看了一眼,就又丢回了箱子,“诸位,朕虽在李中丞和宋侍郎的相助之下,拿到了这些书信,不过朕到今日为止,只打开了一封。是谁所写的书信,朕就不说了。火来……”
常关忙递上火把。
皇上将火把扔到了书信之中,瞬间火光大起。皇上哈哈一笑:“你我君臣相处十数载,既无猜疑又无二心,朕既然让你等代朕牧民,自当信任你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前之事,在沙丘之地,一火烧之,从此一笔勾销。”
“皇上万岁!”
一名老臣感激涕零,扑通跪倒在雪地之上,老泪纵横:“老臣初任主事之时,皇上初登大宝。现今皇上春秋正盛,老臣却已垂垂老矣。老臣每每想起当年之事,无时无刻不感念皇恩浩荡。老臣悔不该当初,皇上,老臣知错了,请治老臣之罪。”
随后又有几人跪倒在地:“皇上,臣知错了。”
星王眼中寒光一闪,森然一笑,起身离座,抽出一把宝剑,挺身向前。幔陀见状,拨剑而起,就要出手。
众人都吃了一惊,星王意欲何为?
皇上却一脸镇静,冷冷地看着星王。
星王淡然一笑:“二哥,小时候你我兄弟二人经常比剑,今日你贵为皇上,三弟不敢再和二哥比试,愿意舞剑以助兴。”
宋超度说道:“星王殿下,你一人独舞不如多人群舞,且一人舞剑有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之嫌,正好臣也有雅兴,愿陪星王!”
星王斜着眼睛:“本王竟不知道宋侍郎也会舞剑?”
宋超度哈哈一笑:“臣虽不比李太白在大唐高手榜中可排名前三,却也会一些粗浅武功。”说话间,他长身而起,来到场中。
夏祥示意幔陀留意星王的一举一动:“星王舞剑之举,怕是另有所图,幔陀娘子,你且小心了。”
皇上烧掉书信之举,着实让夏祥大为吃惊,也出乎夏祥的意料,不过又一想,却也理解了皇上的宽容大度和苦心。文武百官也是世俗之人,星王有望继位成为新君,谁不想先一步靠近,也好日后谋求一个好前程。而皇上既往不咎,还烧了书信,既可彰显帝王之心的博大,又可收买人心,一举两得。
星王和宋超度一起舞剑,二人剑法倒也不错,星王招势凌厉,咄咄逼人,宋超度招势从容,进退有度。
才舞了数招,忽然风中传来人嘶马鸣之声,声音从森林中远远传来,在风雪声中忽远忽近,近时如近在咫尺,远时又如远在天涯,让人听了惊心动魄。
夏祥脸色一变,在他身侧的连若涵、郑善等人也是大惊失色,曹殊隽呼地站了起来:“有人起兵作乱?”
叶木平却是一脸镇静,一拉曹殊隽:“不要着急,坐下,就算有人起兵,你打不过又逃不脱,不如坐着。”
曹殊隽瞪了叶木平一眼:“叶真人,就算打不过逃不脱,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坐着不动,未必就是坐以待毙,也可以是以不变应万变。”叶木平呵呵一笑,“莫急,好戏才刚刚上场。”
群臣有人坐立不安,有人东张西望,也有人胆战心惊,更有人吓得双腿颤抖,皇上却仿佛没有听到喊杀声一般,依然饶有兴趣地观赏星王和宋超度的舞剑。
“二人舞剑还是少了几分热闹,再来两人舞剑。”星王舞到酣处,剑花一抖,大喊一声,“燕豪,方十娘何在?”
话音刚落,两个人影从天而降,一男一女现身在了场中。男子一身黑衣,手持柳叶刀。女子一身白衣,手持长剑。
“燕豪!方十娘!”夏祥吃了一惊,定睛一看,燕豪和方十娘面红耳赤,目光呆滞,犹如傀儡一般,二人现身之后,也不说话,各持兵器舞动起来。
“怪事,燕豪和方十娘怎会像是神智不清?”夏祥奇道。
幔陀微皱眉头,凝视片刻:“他二人中了失魂毒。中失魂毒之人,两个时辰之内任由下毒摆布,失魂落魄,形同傀儡,且功力暴涨。两个时辰之后,全身经脉尽断而死。”
“可惜,可怜……”夏祥话说一半,忽然声调大变,“幔陀,快救皇上。”
燕豪和方十娘刀剑相交,齐齐朝皇上刺来。宋超度想要出手相救,却晚了一步,况且他又不如燕豪和方十娘武功高强。眼见燕豪一刀就要刺中皇上之时,幔陀手中寒光一闪,一枚飞刀夺手而出。
燕豪却不躲不闪,任由飞刀没入了胸膛之中,他面目狰狞,双眼冒血,犹如凶神恶煞一般朝皇上扑来。皇上并无多少惊慌之色,后退一步,此时正好幔陀赶到,一脚踢中了燕豪身子。
燕豪被一脚踢飞。
不料幔陀才一站稳身形,方十娘的长剑又逼近了身前三尺之内。情急之下,幔陀右手出手如电,接连将三枚飞刀插入方十娘的肩膀和腹中,方十娘却毫无知觉一般,依然猛扑过来。
叶木平也纵身飞出,想要替幔陀挡下方十娘,不料星王狞笑一声,手中长剑朝叶木平当胸便刺。叶木平以一人之力和星王交手,自然不在话下,谁知星王早有准备,呼啸一声,乔装打扮的高建元从人群中突然杀出,手持长枪,朝叶木平后背一剑刺来。
叶木平腹背受敌,自顾不暇,自然顾不上幔陀了。若是平常,幔陀以一敌二,还可以支撑片刻,只是现在燕豪和方十娘都形同鬼魅,不知疼痛又不怕死,她就难以应付了。谁也没有想到星王会下如此狠手,不惜用两大高手的性命来放手一搏。
形势万分紧急之际,夏祥大喊一声:“方十娘,燕豪污你清白,你怎能和他狼狈为奸?”
一声大喊如晴天霹雳,方十娘脚步一滞,猛然站住,愣了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现出扭曲和痛苦的神情,忽然,她长啸一声,飞步向前,手起剑落……
一股鲜血喷涌上天,燕豪的脑袋滚出三丈多远,正好滚落在了高建元的脚下。高建元才一愣神的工夫,眼前寒光一闪,一枚长剑穿心而过!
方十娘一脚踢飞高建元的尸体,哈哈一笑,纵身飞起,人在半空之中,却陡然失去了全身力气,狂喷鲜血,随后一头摔落。
转眼间失去两大高手和一大助力,星王此时势单力薄,哪里还是叶木平的对手,被叶木平拂尘击中前胸,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二哥……”星王看向了皇上,“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你如果不是无心朝政,不是一心想要寻找仙儿母子下落,也不会被我下毒生病。你病后如果不是有意放风让兄弟几人都认为有意问鼎皇位,也不会兄弟相残,都怪你,都怪你玩弄你的帝王心术!”
皇上慷然一笑:“三弟,如今你却怪罪二哥玩弄帝王心术,在你向二哥下毒之时,可曾有过半分兄弟之情?在你为了皇位在真定招兵买马杀人越货时,可曾想过大夏的黎民百姓?在你和候平磐以新法之名搜刮百姓党同伐异之时,可曾想过朕才是大夏天子?你只想一心问鼎帝位,只顾一己之私,只知弄权作乱,何曾对百姓有过爱惜有过关爱?你可知朕为何不在京城将你等拿下?只因朕还想给你一次回头是岸的机会,不想兄弟手足相残,不想动摇大夏基业,不想在京城之中流血,愧对列祖列宗!”
“只可惜,时至今日你依然痴迷不悟,还想从博陵崔氏借兵欲行不轨,还让人行刺朕。你可知道,博陵崔氏的人马已经被清河崔氏全部截杀在了森林之中!”
“不可能!”星王还不相信,从博陵崔氏借兵是他的奇计,其实博陵崔氏的人马早就埋伏在了距离沙丘不到十里之遥的吴家庄,只要半个时辰即可杀到。
“报!”
一人一马从漆黑的风雪之中狂奔而来,马上之人满身鲜血,手提数颗人头。他冲到场中,将人头一扔,俯身便拜:“皇上,臣已将逆贼博陵崔氏家主崔毕、太原李氏李持、荥阳郑氏郑明睿斩首,另博陵崔氏所带千余人兵马,已全数被灭。”
“怎会如此?”星王面如死灰,颓然倒地,“完了,一切都完了,没想到,本王败得竟是如此之彻底!既如此,天要灭本王,本王认输。”
星王猛然跃起,手中长剑乱舞,朝皇上冲来。幔陀忙出手阻拦,不料星王竟是虚晃一枪,他身子一侧,一头栽倒在地,正好扑在了燕豪的柳叶刀上。
一刀穿心!
候平磐、崔象知道他们罪责难逃,忙跪倒在地。皇上看也不看二人一眼,星王一死,二人已是无源之水,不足为虑。摆了摆手,让人带走二人。
景王、庆王、云王和见王来到星王面前,几人或摇头叹息,或一脸冷笑,或惶恐不安,或不以为然。此时大雪愈紧,地上的血痕很快就被大雪掩盖,就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夏祥将奄奄一息的方十娘救回营帐之中,幔陀见方十娘气息微弱,心知不好,忙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杀夏郎君?”
“我是奉师父之命。”方十娘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一个孤儿,是师父将我养育成人,在昆仑山上教会了我一身武功。下山时,师父让我杀了夏祥,说夏祥虽是大夏之栋梁,但他也是不祥之人,他这一人,虽说会救无数人于水火之中,也会害无数人无家可归,让无数人死于战火。所以她不想让夏祥四处征战杀人无数,不如先杀了夏祥,好还大夏一片清风明月。可惜的是,我有负师父之托。师父,徒儿对不起你!”
“你师父是谁?”夏祥急急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一个仙子……”方十娘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就如灯将熄之时的瞬间亮光,随后光彩黯淡并且熄灭了。
次日,皇上升宋超度为大理寺卿,李鼎善为上京府少尹,原上京府少尹付擢升任上京府尹,接替死去的星王之位。宋超度会同李鼎善、郑善共同负责审理候平磐、崔象案。皇上下旨,候平磐、崔象一案不必牵涉太广。
经三人查实,最终定罪的只有不到十人,除候平磐、崔象被流放三千里之外,市乐县知县裴硕章削职为民,市乐县县丞田庆、真定县县丞许和光、押司杨江判处斩立决。并付科一案几名要犯,同时问斩。
张厚等一干新近依附星王之人,皇上并未追究。只是经此一事,张厚受了惊吓又着了风寒,一病不起。还是夏祥央求金甲先生出面为张厚诊治,吃了药后,张厚稍微好一些,却不肯感恩夏祥。还是时儿向夏祥千恩万谢。
第六十九章欲说还休
数日后,皇上返京。无数人在森林之中搜寻,一无所获,皇上在叶木平的劝说下,熄了心思。又得知方十娘的师父是远在昆仑山的一名仙子后,又动了前往昆仑山的念头,还好又被金甲和叶木平劝住。
皇上一行人启程之时,天光放晴,沙丘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昔日的血迹早已不见,只有一片洁白和清新的世界。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出很久,才从森林中走出两人,一人飘然若仙,一身白衣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洁白无暇。她身边一人,虽穿着一般,却也有掩饰不住的华贵之气。
若是夏祥在此,定会扑上前去跪倒在地,对穿着一般的女子哭诉:“母亲,你为何不见祥儿?”
没错,她正是消失许久的宋定娘。
宋定娘远望消失在天际的队伍,神情落寞,低头看了看积雪之上杂乱无章的脚印,小声地问道:“仙子,为何不和皇上见上一面?为何不让我见见祥儿?”
“见有何用?”仙子神情冷漠,她脸上的纱巾被风吹动,却只露出一双明媚的眼睛,不留出一丝脸庞,她的声音就如树上的积雪一样冰冷,“我和他缘分已尽,你和夏祥也缘分已尽,宋定娘,不要再有痴心妄想,若你还想让他苟活于世间,你就永远不要再和他相见。”
“仙子,既然我已经和祥儿分开了,为何还要派方十娘杀他?你为何如此狠心?”宋定娘微有怨言。
仙子的眼神依然冷漠:“你不要怪我狠心,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夏祥既是皇上遇难成祥的吉祥之人,也是大夏百姓的不祥之人。民为贵君为轻,为大夏百姓计,杀了夏祥虽是皇上之不幸,却是大夏百姓之幸。”
“祥儿一心为百姓着想,怎会是大夏百姓的不祥之人了?”
“夏祥日后会有不臣之心,早晚起兵叛乱。到时兵戈一起,生灵涂炭。”
“他怎会有不臣之心?”宋定娘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怎会起兵叛乱,他明明是……”
不等她说完,仙子摆了摆手:“不必说了,我暂时可以不再杀他,不过日后是不是会留他性命,看他的所作所为了。”
一只惊鸟飞过,树上落雪纷纷,落在了仙子和宋定娘的身上,二人却一动不动,远眺消失在了天边的队伍。
数日后,车队到了真定城,由于路途劳顿,又雪大路滑,皇上决定在真定城小住几日。
崔象被免,真定知府空缺,因夏祥护驾有功,皇上不但重赏,还升任夏祥为真定知府。经夏祥推举,升任马展国为县丞、丁可用为县尉。二人欣喜若狂。
由于星王在真定布局最深,皇上亲自披阅卷宗,在查到柳长亭地下钱庄之事时,因柳长亭被斩谢华盖下落不明,竟是没有了人证。夏祥正愁眉不展时,一直在县衙中等候夏祥归来的沈良人告知夏祥,他在夏家庄抓住了李小四。
李小四的落网让夏祥喜出望外,皇上亲审了李小四。在皇上面前,李小四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一五一十地交待了星王在真定敛财之事,还说若不是因为夏祥及时调查了付科一案引出了吴义东购买军粮之事,再有好景常在对广进商行的牵制,星王在真定已经坐大,至少也会召集十几万兵马。十几万兵马一旦起事,必会尸横遍野。
皇上大为感慨,在得知李小四是被一个逃兵所抓之后,他又接见了沈良人。皇上很是赞许沈良人的正义之举,沈良人在夏家庄已经安心,不想再回老家,皇上重赏了沈良人,又赐了他一个出身。
临行前,皇上还召见了幔陀。幔陀挺身而出救他的情景,让他念念不忘。
“幔陀娘子有何要求,尽管开口。”不知为何,皇上总觉得幔陀长得和仙子有几分相似。
“皇上,小民不求赏赐,只求在福建有一处山水田园,可以栖身。”
“福建安溪有山,形如手掌,朕就赐名为幔陀山,赏赐与你。”
“谢皇上。”
幔陀后来离夏祥而去,来到幔陀山,在整个山头种下了茶叶,命名为幔陀茶。后来幔陀茶传入京中,皇上亲笔题名,一时名声大起,成为大夏十大名茶之一。传说幔陀终其一生隐居幔陀山,独守漫山茶树和山中岁月,是否真是如此,不得而知,反正后来幔陀不知所踪。
因幔陀在幔陀山多次救下失足山民,人称幔陀娘娘。
夏祥为皇上送行,送到城北。皇上气色大好,说道:“夏知府,等你和连娘子大婚之时,朕要当主婚人。”
夏祥笑道:“多谢皇上,臣惶恐。”
“朕这个主婚人不是随便当的,是有两件事要让你去办。”皇上的笑容之中,似乎有一丝阴谋的味道。
夏祥打了一个激灵:“皇上请讲。”
“朕膝下无子,听金甲先生说,你对医道颇有研究,朕命你研制一副可以生子的药方出来,就叫多子多福丸,不得有误。”
好吧……夏祥心里暗骂金甲多事,但皇上开口了,他只能应下。
“还有一事就是……”皇上的神情中又多了几分忧思,“朕和仙子曾生下一子,此子流落民间,不知人在何处,从即日起,你便替朕暗中查找此子下落,一旦找到,朕记你大功一件,封王拜相。”
此事事关重大,且人海茫茫,全无头绪,夏祥不知该从何做起,正要推辞时,皇上又说:“朕帮连娘子打下了偌大的好景常在,如今好景常在成了她的嫁妆,你是坐享其成,替朕做一些事情也是应当。好景常在有遍布大夏各地的商行,用来找人最是便利。”
夏祥无话可说了:“臣……遵命!”
“张厚虽有依附星王之过,不过却也是个人才,朕要任用他为市乐知县。”皇上脸色淡然,劲风如刀,他挺立雪中,气势过人,“你也不必非要和张厚过不去,还有,若是朕只能从几位王爷之中选一人继承皇位,夏祥,你说哪位王爷最有天子之德?”
夏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皇上是在考验他和哪位王爷亲近,还是想再以平定星王的手段再拿下下一位王爷?帝王心术,当真是深不可测。
送走了皇上,夏祥忽然发现夏来夏去不见了。忙问萧五,萧五说皇上让人带走了二人,想让二人担任随身侍卫。夏祥虽没有说什么,却总觉得哪里不对,皇上对他似乎也有防范之心。
果不其然,夏祥和连若涵回到县衙,却又发现肖葭也不见了,一问才知,肖葭也被皇上带去了京城,说是皇上赏识肖葭之才,让肖葭入宫当女官,和肖葭同时入宫当女官的还有时儿。
皇上又在下一盘什么大棋?
夏祥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也懒得多想,反正他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些时日,真定大局已定,他只要按部就班处理公务即可。不管皇上到底有什么大计或是又在布局什么,至少他可以先不去想了。
不过夏祥总觉得,或许不用多久,又会有什么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