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在所有同学异样的注目下,被继父打的鼻青脸肿,再被继父抓进学校,关在小屋时,程菲打伤了进门查看她的女老师,从学校一路逃回了齐天的家。
十五岁的程菲背着齐天买给她的粉色书包,慌张的拉着床上生病了的齐天,在还未来得及逃走时,继父已经带着几名俄罗斯壮汉砸门而入。
齐天的花店早在半年前已经瞒着程菲变卖成了现钱,给了继父,而继父仍是不肯放过程菲,誓要抓她回去。
生了病的齐天寡不敌众,被打的半死,但仍将程菲牢牢护在身下。
齐天被打的浑身是血后,昏倒在地,程菲被带走后,继父将她毒打一顿后,转手卖给了莫斯科的一户做佣,就此程菲与伊万相识,拉拢伊万,因伊万,以及伊万父亲莫斯科首富的身份,继父不敢再欺负程菲。
程菲重新回到学校,虽是伊万身边的小女佣,但生活奢侈,伊万有的她也有,她总是有办法哄伊万送给她昂贵的礼物,以及钱财。
在齐天身边虽也不愁吃喝,但人的欲望总是贪念的,更何况是年幼的程菲。
程菲与齐天之间因此产生隔阂,但几年的相处,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虽有吵闹,但却从未分手。
不知觉间,程菲已经成年,在这几年间齐天拼了命的赚钱,在莫斯科给她找古筝老师。
程菲相貌秀气,透着一股古韵的妩媚,加上古筝的熏陶,成年之时她常形容自己为‘行走的****’,长相古典,就连气质里也透露着古韵古色,加之她的性格与长相完全相反,这样的程菲格外的吸人眼球。
在程菲19岁时,喝醉了的伊万诺夫娃夺走了她的初夜。
齐天发了疯似的用剪刀一次次刺进伊万诺夫的胸口,这样的齐天是程菲从来没有见过的。
全世界顶级医生救回了莫斯科首富的命,程菲为保齐天的命做了伊万诺夫娃的情妇,而齐天被迫待在伊万诺夫娃的身边做任他使唤的走狗。
程菲不愿意齐天因此死掉,齐天不愿意程菲以此威胁自己自杀。
这样的生活长达七年,程菲对齐天的所有喜欢早已在这七年间被不留痕迹的埋藏于心,她的为人处世变得越来越圆滑,在25岁时与伊万一起在轮渡上与唐季珊相遇,而那一夜,伊万死于轮渡。
凶手是程菲。
伊万死后,伊万诺夫娃反而光明正大的不再藏着掖着,反而将程菲娶为妻,齐天的性格也变得越发冷漠,他们两人之间从此以后便是主人与下人的关系,直到半个月前程菲突然回到莫斯科,齐天已经被伊万诺夫娃虐的体无完肤,而程菲在刺杀伊万诺夫娃时被扭送进了神经病院。
讲完这些时,唐季珊的脑海中反复出现伊万死在轮渡的那一夜。
那一幕在眼前久久不能散去,她没想到伊万的死并非意外。
而程菲竟然是凶手。
“唐季珊,你帮帮我好不好?帮我救出齐天。”程菲声音嘶哑,眼睛干涸已经没有泪水可以往外流。
唐季珊无动于衷,许久之后,才抬头与她对视,眸中满是冷漠:“你怎么能下得去手?伊万……”
伊万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儿……与程菲朝夕相处,给她一切,到底是怎样恶毒的心,才会对伊万狠下杀手?
程菲始料未及,不曾想到唐季珊在听完她的故事之后,会是这样的态度。
程菲望着她,眸中尽是嘲讽,良久之后,才满是讽刺的开了口:“你以为你多高尚?你虚伪的面具还不够多?我做人起码坦荡,我敢作敢当!你呢?费尽心思在周生瑾面前维持形象,又拒绝他的示爱,你这种和收了钱又不让操的****有什么区别?女支女都比你强,起码女支女收钱卖身!你呢,只进不出!”
唐季珊的拳头在黑暗中颤抖,所有的愤怒与记恨在这一刻被燃烧,她望着程菲,那双眸子里似是有火在点燃。
程菲也丝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须臾,唐季珊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哐当一声,将门摔得巨响,头也不回的离开。
唐季珊离开之后,程菲才渐渐收回眸中的狠戾,取而代之的是晶莹的泪珠。
她红了眼眶,低下头,呜咽声从口中发出,所有悲凉、无助汇成的泪珠沿着面颊落在了地上。
唐季珊没有身份证,身上除了几千块钱以外什么都没有,花高价在一处破旧隐蔽的地方找了一间旅馆,便躺了下来。
进门时没有开灯,屋子里漆黑一片。
就这衣物缩进冰凉的被窝里,侧身望着面前窗帘下隐隐散发进来的光芒,唐季珊失了神儿似的望着那一处光亮。
这十年间,她的处境与这间屋子别无两样,同样的处于黑暗之中,同样的只有那么一道微弱的光,而那道光只能依靠她自己走过去,同样的,房间里别无他人,想要光明就只能自己伸手去拉开窗帘。
十年间她无数次想要拉开阻隔在她面前的那扇窗帘,她想要接近光明,想要与人正常交往接近,可心病难医,她无法做到真情面对,她总是下意识的撒谎,伪装,这些早已成为她生活中的习惯,这些恶习似乎早已成为她身体里的一部分,丢也丢不开。
深夜,她渐渐有了困意,在朦胧中逐渐睡去。
凌晨,房间的门被人从外打开,走廊里的光亮沿着门缝洒了进来,一道高大的黑影快速走进房间。
房门被关上,那丝光亮也被阻隔在门外。
唐季珊像是能够感觉到似的,因为光亮皱起的眉头也在黑暗中渐渐舒展开来。
男人伫立于黑暗之中,望着床铺上卷缩成一团的人儿,目光炽热,一步步靠近。
他俯身在她上方,大手裹住了她娇小的脸颊,低头热气便铺洒在了她的面上,唐季珊在一瞬间惊醒,同时男人的热吻落下,一寸寸的索取着她口腔内的美好。
他的气息时那样的熟悉,就连他的温度,她竟也能分辨得出。
唐季珊极力的反抗,想要将他推开。
但房间内的温度却极速上升,二人之间的喘息声也变得微妙。
终于,在唐季珊快要不能呼吸时,他才放开了她。
黑暗中,他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辉,粗糙的拇指摩擦着她的脸颊,坚硬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呼吸渐渐平稳,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清晰,唐季珊望着他的眸子,听到他说:“我是司靳霖。”
顿时,唐季珊惊愕的瞪大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