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包工头兄弟:欲望之血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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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师兄弟2

去年年底,周青被孟总看中,提拔为一名独立的施工队长,分配到西州的新分公司工作,而王守中,也成为一名独立的施工队长了,在上海的一个分公司驻店。

他们两个人,成为施工队长的经历,也是一段故事呢。当时,孟总打电话给他的弟弟,就是在上海五角场分公司做分公司的经理的老二,说公司有两个高级总监,都在上海浦东买了房子,一个是公司总部的负责开店的高级总监,另外一个是负责公共关系的高级总监,而且听说这个开店部门的高级总监为人很霸道,根本就听不进别人的话,公司里的评价并不高,而公共关系的这位仁兄听说很谦逊。于是,这两个单子,孟家老二决定分别让周青和王守总去负责施工,因为王守中“搞定”顾客的本事很大,决定让他去“伺候”开店兄弟,而周青就负责公共关系兄弟。王守中马上就打听到,这个高级总监很凶,不好沟通,自己去做这个单子,恐怕凶多吉少,他就悄悄地跑到工程部经理薛洪家里,送了2000元的红包,说自己最近工地上很忙,听说这个总监家的装修内容里,木工的施工项目很多,现在自己手上的木工基本上都在其他工地上,没有好的木工去做,还是建议让周青去负责这个项目,自己和周青换一下,工程部经理听着他这么说,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加上人家还送来2000元的红包,没有理由不帮他换,于是就换了一下。周青呢,他没有这个师兄弟来得机灵,公司说要换,那就换,他老实地带着人去了另外一个总监家,开工的那天,公司的经理、设计师、周青和自己的工人全部到了现场,那个总监确实很严厉,一到现场,就吹胡子瞪眼睛,好象自己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一样,关键是公司平时的设计就比较马虎,大多数顾客也习惯了,没有意见,但是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就不愿意了,他在现场指出了好几处设计错误,周青很仔细,他把这些东西全部记录下来了,等他们的现场交底结束了以后,他带着自己的表弟,一个水电工,把刚才总监说的要求全部在墙上标注清楚了,因为这个人是公司的高管,仅仅比孟总的级别低一点点,不能随意处置,而且还应该做得比所有的顾客都好,才能保持装潢公司的形象,周青就是这样想的。

他后来对这个总监说:“我们苏北人没有江南人聪明,他们见过大世面,我们没有,但是我们就是实在,实实在在做人实实在在做事,人在世界上活一辈子,总是动脑筋对付别人,我们笨,本来就动不来,再说了,实在地相处,也可以处得很好,何必那么累?”

这个总监非常认可周青的话,说:“就凭你这种想法,诚心待人,诚信做事,你以后前途无量啊!”

当时,王守中也在开工,这两户装修几乎是同时开始的,但是周青是小心翼翼地工作,而王守中就采取了他最受公司信任的强项——沟通,来对付公共关系部门的总监。的确,这个总监很和气,说话慢条斯理的,他想想:这些施工人员都是公司的,而自己又是公司的高级管理,想来不至于不认真对待这个项目吧。所以,平时他也很少管工地上的事,只要王守中要钱他就给钱,王守中要买东西他就去办。没想到,过了将近两个月,他有一天带着刚刚从深圳过来的老婆去工地看看,进门后,真的吃了一惊。工地上有一男一女,男的在睡觉,女的在洗衣服,看到他们进来,知道是业主来了,马上站起来。两个人没有理会现场的人,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越走越火:房子里挂了好多还没有干的衣服,还有电炉、锅碗瓢盆齐全,但是瓷砖还没有完成,正在施工的项目是储藏室的柜子,吊顶算是完成了,油漆工到现在还没有进场,现场堆满了在公司购买的材料。

他大怒,但是没有多说,正准备给王守中打电话,突然也巧,王学工打电话进来了。王学工也是孟总的红人,平时对自己的施工项目根本就搞不清楚,只是拿到一个工程,就丢给手下的象王守中、周青这些所谓的小队长做,自己直接抽取20%的人工费作为收入,然后其他的收入就是小队长的,他还是因为孟总想起了有这两个重要的工作,问了一下,他才打电话来的。

电话里,他先问候了总监,然后信誓旦旦地说:我的这个班组,是我手下最信得过的班组,实力很强,估计你的那个工程,现在应该接近收尾了,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尽管说,我再督促他们一下。

总监说话还是很文雅,他说:王队长,你现在应该问我有什么满意的,而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王学工听到这个话,语气不太对,就头皮发毛了,说这个话的意思很明显,总监已经很不满意了。王学工马上叫上王守中,而此时,王守中正在陪孟总的二弟打麻将,被他一叫,也慌了,赶紧跟着到工地上,被总监狠狠地说了一通。这个总监总算还比较平和,知道外地人到上海发展也不容易,自己不就是个外地人吗?所以见他们态度还好,便也没有追究,王守中自此,也知道厉害了,老实地带着自己的“主力部队”驻扎到现场,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把工程全部做完了,顺便还偷了总监的6组油漆。

谁都知道,越是平时好说话的人,万一被人家招惹了,他的报复越是强烈和执着。这种人就是俗称的笑面虎,平时好好先生,一旦忍无可忍真生气了,那火力可是相当猛的。

所有的装潢公司的人都认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但是,这个总监他认为没有!

他感到被孟总严重地藐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