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倾城庶女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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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正经大结局加非严肃番外

第二日,按照计划,南宫紫萱会带个丫鬟进来,然后让我扮成她的丫鬟直接离开。接下来就将我送出宫去,顾青止会在宫门外等着我。

原本计划的晌午,那会子大家忙着吃饭,姜澜川也会在那个时候用膳,相对而言会比较松懈。可我万万没料到,我在殿内焦急等到的不是南宫紫萱,而是姜澜川。

我不想,他竟专门过来和我用午膳。

桌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还有酒。

殿内只剩了我和姜澜川两个人。

姜澜川用着夜光杯,给我倒了一杯葡萄酒。他摇晃着杯中的液体,那姿态让我有些恍惚。

似是与我想到了一块,姜澜川说道:“可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灌了你葡萄酒。”

姜澜川竟放下了皇帝的架子,自居我。

我笑笑,有些嘲讽,“记得,皇上干的那些卑鄙事,瑾儿一刻不敢忘。”

姜澜川也不恼,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和麓甯圆房吗?”

他竟然直言不讳的说出了皇家的私密之事,不过听这语气,恐怕也知道我听闻此事了。

姜澜川懒懒一笑:“这件事宫里早就都知道了,我是皇上,这些话他们不敢当着我的面说。麓甯她是父皇选的朋友,她是我的皇姐啊。我的父皇,为了弥补这个女儿,许了她一个后位,也困住了她的一身。”

这是连我也没想到的,只是觉得坊间那些传闻,让人猜测颇多,顶多也只能猜测到姜澜川的确和麓甯有些血缘关系,没想到却这么近。

姜澜川喝了一口葡萄酒,继续道:“父皇不让这种丑闻传到民间,也不想再让皇家的血脉继续稀释,说他对不起麓甯,却用了这样的方法,把我们两个人都绑住了。我有时候都怀疑,我是不是父皇的亲儿子,是他放任了皇叔的谋反。”

我忍不住问道:“此事皇后知道吗?”

姜澜川摇头,“她若知道,又怎么会爱我?这种肮脏的事情到我这里就行了,她如果知道,兴许就会自杀。现在也好,她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索性撤了她的后位,就在后宫享着荣华富贵吧?”

我冷笑一声,“如此禁锢,犹如冷宫,她又谈何享荣华富贵?”

“难道让她去死?”

我无法言语。的确,麓甯与我接触不多,却看得出来,性子也是柔中带刚,如此事情大白天下,她一定会羞愤而死。

也不知道姜澜川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和我说这样的事情。虽然他是我的仇人,可是当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我丝毫不会幸灾乐祸起来。

“这后宫之中,算是紫萱与我还有些共同语言。可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却求而不得,瑾儿,你说我怎么办?”

我毫不留情的说道:“无所不用其极得来的东西也会失去。就像你的父皇处心积虑的要把皇后留在你的身边。”

姜澜川一笑,嘴角带着些许苍凉。

“姜澜川,把我留在身边,你不觉得危险吗?一个时时刻刻想着要杀你的女人?”我冷冷的问,嘴角噙着一点冷笑。

“若是我早点遇到你,在孟誉之前,我们会不会不一样?”姜澜川答非所问。

我直接回道:“不会。他能给我的你永远给不了。姜澜川,你知道你和他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什么?”

“你不信任别人,你也不会让别人信任你。因为你的身份地位导致了你不会袒露自己的内心。如果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将是多么的忐忑?就像你的凝妃,她处心积虑的要杀你,可表面却对你撒娇求宠,你知道真相之后没有一点的惊讶吗?如果让我那样做,我会吐。”

他慢慢的起身,道:“看来朕在这里,瑾儿你也吃不下饭了。朕还是先走了。”

走到门边的时候,姜澜川又停了下来,“瑾儿,虽然有些东西会失去,但至少得到过。如果连得到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和姜澜川话不投机半句多。

好在姜澜川走了,南宫紫萱应该也是一直派人看着这边情况的。不多时,她便来了。

南宫紫萱利用她的身份,成功的将我送出了宫。顾青止则是赶了马车将我送出了城。确定没有人跟过来,顾青止这才离开。

与顾青止告别前,我道:“青止哥哥,不如你也和我一起走吧。我一旦逃走,皇上一定会怀疑你的。紫萱姐姐那里皇上有所忌惮,可是你……”

顾青止摇摇头,“瑾儿放心,我早有安排。这皇宫我本就再回不去了。”

“那青止哥哥你的安排是……”

“我准备去苏州找老爷,还有我爹。”

我了然,对啊,他们都还在那里呢。

“你呢?要去哪里?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老爷知道你没有死,一定也很开心。”

我点头,“我们父女若能相认,我也可对爹尽一份孝心。不过此时我尚不能去苏州,那里兴许也不安全。何况梓泽还和我的公公婆婆在一起,我必然要先与他们团聚。等一切安排妥当,我再来找爹和你。”

“如此也好。那瑾儿,你此去小心,我就不送你过去了。如果有任何困难,便来苏州找我。贵妃娘娘也打了招呼,到了苏杭地带,便是南宫家说了算了。”

我心中感念南宫紫萱考虑的周全,点头道:“瑾儿都记下了。青止哥哥一路保重。”

“好!”

我担心姜澜川一旦发现我不见了,首先会想到去长陵郡的这条路上围堵我。所以,一开始我便改了方向,没有先渡江去长陵郡。

我先去了一个地方,一个有我和孟誉,也就是陆云楼有过回忆的地方。

当初陆云楼带我去给我娘寻找一味药引,我和他曾经在山顶的一个茅屋住下。那茅屋里应有尽有,我在那一住就是小半个月。

这半个月,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平静的日子。有了和孟誉的那么多的回忆,竟然也足以让我过的宁静。

当日陆云楼曾经搂着我对我道:“瑾儿,以后我们游历四海,找一处风光如画的地方,盖一座小小院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栖……就像这里一般,瑾儿觉得如何?”

陆云楼也曾在我耳边低声道“如果瑾儿不喜欢,我便盖一座天下最美的院落给你,那里只有你我两人,谁也不能打扰。”

那时候,天际最后一抹残阳焕发出灿烂的余晖,将天地万物洒上璀璨金光。美得让人窒息。

如今我来了,孟誉却不在了。

在那个黄昏我死过了一回,后来是陆云楼给了我一次生命。行尸走肉的在将军府,只想着实施我的报复计划,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情感。和孟誉之间,经历利用,不信任,背叛,猜疑,到后来的生死相遇,共进退。这一路走来,从不曾后悔过哪一个瞬间。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步棋,一步一步,才能和孟誉走到那一步。

可是,孟誉先我一步走了,留下梓泽,留下我,离开了。但我现在已经不会抱怨上天待我不公,这世上不公的人太多了,我又何必在那自怨自艾?

上天还给了我一个孩子不是吗?

让我一副那样的躯体得以苟活下来,还遇到了这世上对我最好的男人。

一切,该知足了。

只是,孟誉,等到梓泽成人之际,我便来陪你,你再等我一段时间。这是我苏瑾欠你的!

我双臂抱住自己,想着是孟誉这样的拥抱着我。我闭上眼睛,感觉孟誉就在我身边。

耳边突然有马蹄声,我蓦地睁开眼睛。

那个白衣如雪的身影高踞在白色的马匹之上,逆着傍晚的余晖,有如谪仙一般。

我仰起头,眼前是夕阳的余晖,和那天的情形一模一样,比夕阳更柔和的是那光晕正中的一人一马。晨昏寝寐都在企盼的人,真切切站在眼前,我却似痴了一般,怔怔不能言语。

我的孟誉,现在恢复了原来陆云楼的容貌,白衣胜雪,风姿卓越。

他策马踏前,向我伸出手来。脚下轻飘飘向他迎去,犹似身在梦中。

我一时间恍然,竟忘了去伸手。

孟誉他翻身下马,轻轻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有力。柔和的余晖之下,我看清他的眉目笑容,果真是孟誉,是我心心念念,一刻也不能放下的那个人。

“我来了。”他笑容温暖,目光灼热,语声低沉淡定。这笑容只有我看得见,这淡淡三个字也只有我听得见。

四目相顾,无需蜜语柔情,他活着,他来了,便已经足够。

“走,我们去接梓泽。”

“好!”

“你后悔吗?遗憾吗?失败了,败在姜澜川的手底下!”

“没有。经过那一次,我反倒知道了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什么?”

“一个家,一个安安稳稳的家。”

“以后世上再无陆云楼,再无孟誉,也再无苏瑾。”

“嗯!以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我是完结线————

前提:如果苏瑾先爱上的不是孟誉或者陆云楼,而是姜澜川,纯粹让你们轻松一下的,勿喷!

自那日姜澜川遇袭,被苏瑾救了之后,我们的苏瑾就瞧上了这位面容俊俏的太子了。陆云楼美则美矣,但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孟誉么,还是不要想了,光看着那张脸,就抵饱了,何况脾气还那么差。

姜澜川和苏瑾约了中午见面,苏瑾因为相见姜澜川,上午就已经梳妆打扮跑出来等了。孟誉已经没人影了,他们夫妻俩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

莺歌在一旁拉她:“三少奶奶,约好的时间不是中午么?现在时候还早呢,要不咱们先回府吧?”

苏瑾固执的甩开莺歌的手,一直往前走。越往前走,就越离宫门口越近,也就离姜澜川越近。

莺歌这丫头哪懂自己的心思,她不过是希望越早见到姜澜川而已。最好他一出宫门,就能看见他。

远远的,苏瑾就看到姜澜川来了。

一袭紫衣,轻袍缓带,别有一番风韵。

苏瑾赶忙跑了过去,也不在意自己姑娘家的矜持。

姜澜川一见她,便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轻声问:“在等我?”

苏瑾撇了撇嘴:“才不是!”

口是心非,姜澜川最懂人心,他又怎么不懂?不过他也不拆穿,只是在那听完之后,笑了笑。

他放下自己的手,牵起了苏瑾的手,也没想着苏瑾会挣开,自己在那说着:“想着你可能早就在等我了,幸亏早了点出来,否则瑾儿你不是苦等了?”

苏瑾不说话,心中一阵甜蜜,你分明也是想早点看到我才这么早出来的吧?

路上的人不认识苏瑾,更不会认识这么显赫身份的姜澜川。

他们俩可以明目张胆的逛街,前提是不遇到其他的熟人。

街口有一老翁,专门在瓷器上华华,瓷上柳青青,碗中花潋滟,笔力灵动,栩栩如生。苏瑾停下来,在那看。

姜澜川有钱,口气自然不一样:“看中什么随便说,我送给你。”

苏瑾看来看去,看中了一个碗:“我要买这个。”

姜澜川眉毛一挑,有意逗她:“难道你家连碗都没有?”

苏瑾脸一板,刚刚还说送她的,现在要付钱了,就小气了。当场举着碗,气呼呼的喊出他的名字:“姜澜川!”

嗯,街上的人不认识姜澜川。可生在天子脚下,自然之道姜澜川是太子的名讳。

被苏瑾这么生生的当街一叫,不少人纷纷侧目。眼前这个人难道是姜澜川,是太子?那他买东西会不会给钱啊?不会直接抢吧?看着也不像是太子啊,是个太子会在意一个碗钱吗?大概同名同姓,或者是听错了吧?

姜澜川看着苏瑾鼓着腮帮子在那一本正经生气的样子,觉得很好笑。现在如果身份被揭开,又对他们俩没好处,索性笑着哄她:“好,买。一只够不够?不如来一打?”

掏了银子,苏瑾笑嘻嘻的拿着碗,又被姜澜川牵着走了。

后来因为孟家有宫,苏瑾得以进宫,便在宴会上看到了姜澜川。就算是这样的宴会,吃的用的,都极为精致,可苏瑾偏偏还带了那只小瓷碗。

拿出来当着人家的面吃的时候,还是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可是苏瑾和姜澜川四目相对,彼此间便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旁边的宫女看到他们虽然一直爱笑,但笑的不够真诚的太子殿下,这一回好像笑的很开心呢!

宴会没结束,苏瑾她闲着无聊,就离了席。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一个宫女拦住:“我们主子想见你。”

“你们主子是谁?”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苏瑾跟着去了,这皇宫太大,宫殿太多,她也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么宫什么殿要见什么人。

进去的时候,看到姜澜川在那里的时候,她就心神荡漾了。不想姜澜川还给了她一个惊喜。

“瑾儿,陪我下盘棋。”

“输了如何,赢了如何?”

“输了我陪你睡,赢了你陪我睡。”

苏瑾怎么想都觉得是她吃亏,可偏偏欢喜的答应了。

一直输,一直输,连着下了五局,苏瑾一局没赢过。她的眉头紧锁,好像准备要发脾气了。姜澜川想着,该让她赢一局了,不然屋顶要被掀了,让人知道了可不好。

再来一盘的时候,三两步,姜澜川就输了:“我输了。”

苏瑾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可是赢一局怎么够,那样她还是输了啊。于是她低头又在那拣着黑白子,准备再来一盘。

姜澜川看了看外面,说道:“我倒是不介意你一直在这陪我下棋,可孟家的人知道不好吧?”

苏瑾急的从软榻上跳了下来:“这都什么时辰了?完了完了。”

见苏瑾一急,姜澜川忍不住一笑,往软榻上一靠,如墨的长发垂在耳边。他声音魅惑,朝苏瑾微微招手:“瑾儿过来!”

姜澜川是个妖孽,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苏瑾就知道被他迷住了,心被勾走了。姜澜川一招手,她就忘了孟家的事情,乖乖的过去了。

姜澜川顺势将她一揽,手微微抚着她的脸庞:“时候不早了,就在这睡吧,我陪你。”

苏瑾抬头:“不是我输了吗?应该是我陪你。”

姜澜川轻笑:“瑾儿喜欢主动,我求之不得。”

苏瑾脸一红,接不了下面的话了。

苏瑾真的是累了,躺在他的大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是姜澜川怎么会碰她呢,即使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动过无数个龌龊的念头。生平第一次,那么想要得到一个女人。

可她现在是别人的妻子啊,在没有能够名正言顺的得到她的时候,做这些事情,只会害了她吧?

姜澜川也是半躺在床上,苏瑾的一只胳膊摆在他的胸口。

姜澜川抬手抚了抚她的发,又摸了摸她的脸。

苏瑾眼眸微闭,喃喃低语:“澜川,澜川……”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她才会这样叫他。

“嗯。”姜澜川轻声的应了,轻轻柔柔的唤她的名字:“瑾儿,瑾儿……”心里再多悸动,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可没多久,她便出了一头的汗,然后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姜澜川此时已经坐在书桌前看着书,见苏瑾醒来,赶忙放下书卷,就看苏瑾耳边发都被汗****,满眼惊恐大口喘着气。

“瑾儿。”

噩梦中惊醒,苏瑾的神情有些呆滞,只揪着被子愣愣的看着姜澜川不说话。

姜澜川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他额上的汗,问道:“做噩梦了?乖,噩梦都是反的。”

苏瑾回过神,点点头,却又拉住姜澜川的手:“我做了个梦,不像是反的。”

看苏瑾说的言辞凿凿,姜澜川忍不住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苏瑾的额头上一点,柔声道:“说吧,什么梦,让我来为你解梦。”

苏瑾靠在姜澜川的肩头,闷闷的说:“我梦到我们的事情被发现了,皇上逼着你杀我,逼着你立刻迎娶一位太子妃,还让我去参加婚礼。”

这都是他们俩惧怕的噩梦。

姜澜川的手一顿,说道:“别多想,我正在想一个万全的办法把你一直留在我身边,相信我。”

苏瑾从他肩上起来,看了看他,不确定的问:“可以吗?”

“嗯。”

得到他的答案,苏瑾才放了心,可又忍不住说道:“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呢?”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苏瑾没有姜澜川那么笃定的自信,她总是担心。她垂眸想了一下,对姜澜川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就把我杀了吧。不要承认这件事,我死在你手上,他们就不会怀疑你我的关系了。”

“苏瑾!”姜澜川重重的唤她的名字。他怎么可能杀了她,她对他来说那么重要。

“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意识到接下来说的话会让姜澜川很生气,苏瑾假装打了个哈欠,躺下来,盖着被子,又睡去了。

只是她说的是认真的啊!如果到时候被发现,为了保全姜澜川,她愿意去死的。

未来的路姜澜川没有好好的去想,就算想了,以他的地位,他又该怎么办?孟家,他的父皇,还要保全他爱的这个女人。

他看着苏瑾,只希望苏瑾一定要好好的啊,等着他。他们会有未来。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饶是他城府那么深,可是面对苏瑾的时候,那些情意总是不能很好的掩饰过去。皇上知道了,孟家也知道了。

皇上不让姜澜川丢了皇家的面子,给了两条路给孟家,一是孟家离开京城,越远越好,二是皇上赐苏瑾一道白绫,让她自我了结。

在权势面前,女人自然是牺牲品。孟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家族的荣耀,所以孟家选择了第二条路,让苏瑾死,保全孟家,也不驳皇家的颜面。

苏瑾逃了,逃到了她常和姜澜川私会的地方。姜澜川已经在那里等她了。如果苏瑾真的要死,姜澜川已经做好了放弃这个太子的打算。

苏瑾和他拥抱,放开时,看到苏瑾已经泪流满面。

她哭着开口:“澜川,你可记得,我对你说过,若是将来,纸包不住火,你就把我杀了。”

苏瑾从来不是开玩笑,她是有夫之妇,他是太子,他们俩之间本来就不可能。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她想要见姜澜川。即使知道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她想着,能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可她不知道姜澜川也想过,他想过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只要苏瑾没事就好。哪怕是他的地位,是他的名声,或者是他的生命。

“你别胡说。”姜澜川生平那么严厉的对苏瑾说话。

苏瑾流着眼泪一笑:“我不怕死,澜川,我也不怕被人骂成****。我只希望,有一天我死的时候,你不要太难过。你就当……”苏瑾顿了一下:“就当我从来没救过你,你从来没遇到过我。”

姜澜川的双手成拳,想要对苏瑾发火。

可是下一刻,她就看见苏瑾的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

她中毒了。她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自己死了。皇上给她的两条路,她自己选择了第三条路。

他们明明有别的路可以走的,这个傻姑娘。他早就收拾好了,要带着她私奔的,不管什么太子,不管什么孟家的。

真是个傻姑娘啊,只为他考虑,却不为自己考虑。

“瑾儿……”姜澜川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死在了他的怀里。

夜,彻底静了下来,他抱着她的尸体,流下了眼泪。

后来姜澜川登基,孟家是他第一个铲除的对象。姜澜川一身再未立后,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皇后,那就是苏瑾!

——我是分割线——

前提:加入他们相遇在江湖,来来来,角色都还在啊,身份全部都不同了

熙熙攘攘的繁华街市上,叫卖声不绝于耳。一个曼妙的女子出现在人群之中,只见轻烟一样的青纱笼着她柔软娇好的身段,温柔的长发如墨一般垂至腰间。她长得很美,嘴边的浅笑也很柔美。

她的出现无疑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只见曼妙女子走到了一个小贩前,纤纤玉指指了指小贩跟前新鲜的水果,声音如琳琅“敢问小哥,这水果如何卖?”

小贩满脸通红,伸出一个巴掌。

“五钱银子一个?”女子不确定问道。

小贩点头。

女子一摇头,蹙眉道“委实贵了些,不如五钱银子三个?”

小贩摇头表示不同意,饶是美人当前,该挣的钱还是要挣,总不能亏了本去。

女足顿时换了语气道“你这小哥好生心黑,这水果随处去野外采摘即可,何以不能五钱卖我三个?”

小贩着实没想到女子会突然这么说,愣了半晌反驳道“即是如此,你何必来买,不如直接采摘了去。”

女子顷刻间又换上笑颜“平日里那些个野果子吃腻了,想换个口味。我看小哥这水果倒是少见,看起来也是个可口香甜的样子。”

小贩顿时傲娇起来,仰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五钱一个,少一个不卖。不买走人,别妨碍我做生意。”

“小哥,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你可晓得,你兴许一会儿就有求我的时候了。”

小贩不信,女子走到不远处的一处凉茶铺子坐下。

不多时,五个看起来就很地痞流氓的流氓走了过来。一路嚣张跋扈,掀桌子,踢板凳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流氓。

小贩一见,心知不好,这是收“保护费”的来了。挑起担子就想走人,无奈晚了一步。衣领被其中一人一提,那人一只脚直接踩在了水果篮筐上。

“这急着要去哪里?”那人拿起一个果子,擦了擦,一咬,跐溜的溢出许多汁液来。

“家中老母病重,想赶紧回去看看,还请几位大哥行个方便。”小贩赔笑,脸却已经吓绿了一片。

“方才不见你走,一看到我们哥几个就想起家中老母了?”

小贩无从辩驳,就看另一个壮汉操起拳头就要对着他挥下去。小贩情急之下,护住脸。岂料拳头并未落下,听得轻柔之声“你们打人可以,只是这水果不能摔烂了。这小哥答应我五钱银子三个卖与我。小哥,是吧?”

小贩一听,这才想起方才这女子说的话,赶紧说道“对对,我早答应了。不过这钱我还没收,几位大哥待我收了那姑娘的银子再孝敬你们不迟。”

挥拳的壮汉将信将疑,对女子勾手“你过来,给钱。”

女子缓步走了过来,摇曳生姿,看的那几人不由心神荡漾。

女子走至他们跟前,突然露出为难之色“真是不巧,出门竟忘了带银两。不如小哥挑着水果与我一同去取?”

“混账,你这是拿我们寻开心?”

“咦,你竟然看出来了?我以为你还要过些时候才会反应过来呢。”女子坦然答道。

壮汉一听,顿时怒了,大声道“将这小子的钱和水果都收了,顺便把这美人也一并带回去。”

女子摇头,作无辜状“我只是想吃水果,并不想同你们一起回去。”

“这可由不得你。”大汉动了动指关节,扭了扭脖子,就朝女子挥拳而去。就在此时,只感到一阵清风吹过,风吹到之处还带着些清香。而就在此时,一道丽影快如闪电,穿梭在五人之间。不消片刻,五人纷纷倒地,而眼前的女子依旧面如春风一般站着,仿佛从未离开过。

五人疼痛难忍,相互扶着跑开了。小贩心存感激,赶紧双手奉上两枚果子。

女子欢喜接过,笑问“五钱三个,小哥可卖?”

小贩点头,又摇头。

女子不解道“你这是卖还是不卖?”

“卖,当然卖。不,不卖。”

看着小贩有些纠结的表情,女子跟着也有些纠结起来。她看了看手中的两枚果子,悠悠算道“五钱三枚果子,那两枚应该是三钱。额,应该是四钱。四钱也不对,可是三钱好像又少了。小哥……”

女子刚要询问小贩,岂止就在女子‘精打细算’的时候,小贩早就挑着担子走了。女子不由疑惑道“走的如此着急,莫不是真的家中老母病重?可他还没收我的银子呢。两枚果子,到底多少钱啊?”

暮色四合,远方的天空逐渐像是掩上了一层幕布。女子行走在山路之上,两枚果子早就进入腹中,不觉间又觉得饥渴难耐。

“好端端的怎么选了那么个鬼地方住着,师父你老人家即使死了,也不忘让我锻炼腿脚是吧?”女子不满嘟囔,随后找了一棵大树,准备靠着休息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时,就察觉到周遭有动静。女子猛地睁开眼,就看见一张好看的脸正在自己的眼前。长长的睫毛,白皙的脸蛋,精致的五官,真是俊美不凡啊。白衣轻飘,一派风流啊。

“姑娘,你的口水……”俊美少年善意提醒道。

女子慌忙正襟站好,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还不忘责问道“好端端你靠那么近做什么?莫不是以为我死了么?”

“不敢。”

“不敢你靠那么近做什么?还不以为我死了么?”

“不敢。”

“怎么还是不敢?”

“我确实是不敢。”

“那你敢什么?”

“敢问姑娘,可知一个叫苏瑾的男子住在哪里?”

女子听到少年这么问,差点没喉咙一松,一口老血喷出来,好在她是见过市面的,遇事都会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淡定。真不行,再喷血动手也不迟。

女子故作思考了一会儿,伸出手在空中画了一圈,少年的眼珠也随着她的手转了一圈。最后见她的手指向了东边方向“那位男子住在那边,你从这里出发,翻过两座山,过一条河,再翻一座山就到了。”

少年用心记下,口中不忘默念了一边。随后向女子道谢之后,就向东边方向而去。

女子见他离去,又重新靠回到树上。这一靠,又察觉到异样。莫不是那少年知她是在逗他所以返回来了?不对,这动静不像是一人所致。看来,又是因为那事来的。

想及此,女子蓦地睁开眼,只见一道寒光正向她袭来。女子勾唇浅笑,脚步移动,轻易的躲开了来人的进攻。

待女子站定,就看眼前站了六个男子,手执长剑,眉目冷峻。

“苏瑾,识相的就把紫霜剑交出来。”一名男子长剑一挥,冷言道。

被唤作苏瑾的女子无奈摇头“真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在大街上美女出手一次,你们就发现了。”苏瑾脸上没有丝毫惧意,依旧是巧笑嫣然。只听她话锋一转,讥笑道“想要紫霜剑怎么不去江南姜家,何故跑来找我?”

“妖女,休要狡辩。谁不知道你五年前去了姜家盗走了紫霜剑?”

“哦,既然如此,那我便承认了。可是,你们有这个本事拿走么?”苏瑾慵懒的往树上一靠,皓腕轻抬撑于下颔处。

“大哥,何必与这妖女多费口舌。拿了紫霜剑,我们就可以称霸武林了。”话音落下,六人达成共识,齐齐挥剑而上。

苏瑾见状,直起身子。足尖一点,旋转而上。六人挥剑落空,也直直向空中而去。苏瑾轻盈踏在树枝上,双指捏起树叶,指尖凝力飞掷而去。有四人被打在了眼睛之上,疼痛难忍,直接摔了下去。另有二人挥剑已经到了苏瑾身侧。苏瑾本欲挥出水袖速速结果了这二人,还未动手之前,就砍一道白影出现。可不就是方才的那个俊俏少年么。少年双掌齐齐推出,打在了其中一人的胸口。另一人见状立刻挥剑向少年而去,少年临战经验太少,无暇顾及,奋力要去避开。苏瑾见他委实勉强,伸腿对着那人一脚踢了过去,那人直接重重摔了下去。

六人见形势不对,相互交换了眼色之后便收剑离去。

少年刚才想着去躲开攻势,完全没在意到脚下已经落空。

“你就是苏瑾?”

“嗯。我这个男子长得有没有让你惊艳道?”苏瑾嫣然一笑。

少年窘迫之下,脸通红。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砰的一声,从树下落了下去。

苏瑾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就这个身手,他方才怎么好意思出手救美女的?

苏瑾轻飘飘的落下,长裙曳地,从落叶上簌簌而过。

“苏瑾姐姐,我要向你学武。”未走出几步,就听少年在身后说道,声音清朗有力。

苏瑾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少年。此时少年红着脸如同娇羞的少女,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如星辰般璀璨。

“你,方才叫我什么?”苏瑾一步步走近,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姐姐。”

苏瑾扶额“即是学武,何以不喊我师父,而要喊姐姐?何况你这个年纪,我这把年纪,就是你当我儿……”苏瑾一看少年略显无辜单纯的脸,顿了顿,改口道“当我侄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少年的喉结上下滑了滑,嗫嚅道“儿子与侄子难道不是同辈么?”言下之意,将儿子换做是侄子并没有给他任何宽慰。

“同辈么?”苏瑾恍然大悟“我大抵以为儿子不太好当,你也吃亏些。怎么,侄子你也不愿?”

“请恕陆云楼无礼。陆云楼已经拜风成白前辈为师,实在不能再拜他人为师。”陆云楼此时已站直了身子,走到了苏瑾跟前。他虽然年少,但个头却已比苏瑾高出不少。他站近时,苏瑾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清新味道。

“你是风成白那老小子的徒弟?”苏瑾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几眼陆云楼“他武功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他终于肯承认我武功比他高了?还是他故意来让你偷师学艺的?”

陆云楼忍不住嘴角一抽,他的师父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人了,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地位,还从未听人喊他过老小子。但师父叮嘱的话他不能忘,此次毕竟是来学艺的,于是他恭敬道“师父他本身就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此番去云游四海了,特意嘱咐陆云楼来找姐姐。师父说,姐姐一定会教我的,因为姐姐这些年过得太孤独寂寞了。”

苏瑾面皮一抽,险些摔倒,她忍不住再去看陆云楼“这老小子对你竟这么有信心?来,先给我笑一个。”

陆云楼招架不住苏瑾的“调戏”,顿时面红耳赤。

苏瑾顿觉扫兴,撇嘴道“想让我教你也可以。现在我饿了,你去前面摘些野果子给我吃。待我吃饱了,自然会考虑考虑。”

陆云楼听话的点头,当下就朝前跑去。

“风成白你这不知羞的老小子,老娘再孤独寂寞也不用你送我个小娃娃来慰藉。”说罢,足尖一点,姿态轻盈的向前飞去。

苏瑾回到家的时候,月色皎洁,霜露已经很重。她的裙裾轻易的沾染了湿气。她推开了院门,只见门框之上写着“梅苑”二字。乃是她师父生前所写。

长时间的赶路。苏瑾已经觉得很是疲惫。她拖着脚步推开了房门,转身关门之时,却看见陆云楼正站在院中。

这小子轻功不赖,竟能跟上她,而且一路上并未让她发觉。看来风成白那老小子着实偏心,当初并没有将轻功的所有精髓传授给她。

“姐姐,你要的野果。我都洗干净了。”陆云楼手捧着野果,笑嘻嘻的看着苏瑾。这一笑,竟比那月华还要夺目。

苏瑾本不该理他,可她委实是饿了。于是拉开门走了过去,拿过野果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野果香甜可口,着实味美。

“姐姐可吃饱了?”见苏瑾一股脑吃完了手中的野果,陆云楼问道。

苏瑾笑回“饱了饱了。”

“那姐姐可以教我武功了吗?”陆云楼满怀期待的看着苏瑾。

苏瑾立刻回“不可以。”

“为何?”陆云楼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样子“姐姐说吃饱了就会考虑的。”

“嗯,我考虑过了呀,不教你。”苏瑾认真说着,见陆云楼表情有些惹人怜爱,出言宽慰道“我这武功都是适合女子学的,你一个男子家学不好。”

“可师父说,姐姐的师父就是个男子,怎么他学得,我却学不得?”陆云楼不解。

苏瑾一听,这陆云楼少年倒是有几分犟脾气,当下笑着解释道“我那师父不男不女的,哪像你这般血气方刚有男子气,是以他学得你学不得。”

“那我也学得不男不女可好?”

“……”苏瑾差点没栽倒在一边。苏瑾觉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于是道“你没事学我那师父做什么?那老东西一生孤苦无依,凄楚的很。好在收了我这么个光耀门楣的好徒儿。你看你长的一表人才,前途不可限量,难道也想孤独一辈子,不打算娶妻生子了?”

“不想的。”陆云楼摇头。

苏瑾觉得总算是打消了陆云楼的念头了,忍不住抹了一把老汗。

“但当下还是学武重要,娶妻生子之事以后打算不迟。”

苏瑾砰的一声栽倒在一边。

苏瑾站起身子,理了理头发裙裳,道“好,我容你留下,你若是这几日能将我伺候的好了,我便可再考虑考虑。”

“多谢姐姐。”陆云楼喜笑颜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苏瑾觉得或许风成白那老小子说的是对,她确实有些孤独寂寞了。

睡了一个饱饱的觉,苏瑾心满意足的起床,到了院子里就看见院内的木桌上竟放了好些饭菜。

“姐姐睡得可好?想是饿了吧,快过来吃饭。厨房内还有一个鱼汤,我为姐姐端过来。”

苏瑾边走过去,边疑惑道“咦,怎么我这梅苑还有厨房么?我怎的不晓得?”

陆云楼不由一笑“本是没有的,我见那边还有个空屋子,就打扫了一番,临时将它用作了厨房。姐姐不会不开心吧?”

“不会不会。”苏瑾摆手,一只手已经拿起筷子夹了菜往嘴里送。

“姐姐吃饭的样子好生可爱。以后我多做些饭食给姐姐吃可好?”

“好,好,乖云楼侄子。”苏瑾眯眼笑道“我好些年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饭食了。”

陆云楼一听,竟有些心疼之情,他蹙眉问道“那姐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苏瑾止住了笑,神思有些恍惚,隐约记得有个人也这么问过她“在遇到我之前,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那时候那人的表情也带着心疼,但更多的是宠溺,她只觉得有了他,她以后定不会像以前那般过了。只可惜,那人不在,她依旧这样过着。

“姐姐。”陆云楼唤着苏瑾,将她的神思拉回。

“饭食做的不错,我心情大好,就教你些武功吧。”

转眼间陆云楼在梅苑已经住了一月有余。每日里,苏瑾吃饱后,就躺在藤椅上,双脚架在木凳上,一边嗑着瓜子抑或啃着水果,一边对陆云楼的武功做出些指点。好在陆云楼资质不差,一月下来,武功大有长进。

这一日,已是日暮降临,天边有朱红色的晚霞。苏瑾立在后院的池塘边。水里的芙蕖花开的正艳,水边的苏瑾一席青翠,裙摆飞扬,与映照下的晚霞相映生辉。

陆云楼刚练完一套剑法,过来找苏瑾,问她晚上想吃些什么。他看见苏瑾伫立在池塘边,如一朵素净雅致的芙蕖。

这一刻,陆云楼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凝滞了,脸顷刻间又滚烫起来。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云楼竟看到苏瑾的侧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云卷云舒,花开花落,也在她那抹浅浅的忧愁中显得沉静和落寞。

“剑练完了?”苏瑾背对着他问道。

“嗯,想问问姐姐晚上吃些什么?”

“唔……”苏瑾凝眉一想,清朗道“今日不想吃饭食,只想喝些酒。你到前院那棵树下,那里埋了一坛酒,你替我取了来。”

陆云楼将酒取了来,苏瑾抱着酒坛仰头就喝起来。

“姐姐,你喝慢些。”

“嘘。”苏瑾将食指竖在陆云楼嘴边,笑道“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喝一坛酒。以往都是我一个人喝,今年却是有人陪我了。”

苏瑾说完,仰着头又喝了起来。

夜凉如水,晚风习习,天上布满星子,将夜空点缀。

苏瑾早就有了醉意,她踉跄着赤脚起舞。洁白的足踝上有一朵鲜红的梅花,妖冶艳丽。

“姐姐,你醉了。”陆云楼扶住险些摔倒的苏瑾。她的身体很轻很柔,纤腰更是不盈一握。陆云楼第一次与她如此亲近,她的美让他窒息。

“云楼侄子,你可知这梅苑为何一株梅花都没有么?”苏瑾躺在他的怀里问。

陆云楼浅笑摇头,睫毛闪动如蝶翼“不知,为何?”

“你想知道么?我偏不告诉你。”

“……”

见陆云楼不再问,苏瑾嘟嘴道“师父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结果他有一日竟然喝酒喝醉了,这一醉就再没醒过。师父他如此骗我,我一怒之下就烧了他生前种下的所有梅花。”

“瑾儿,我喜欢你。我不骗你,我以后都同你在一起。”陆云楼手指轻轻拂过苏瑾的脸颊,她的脸此时带着醉酒的酡红,美得如同涂了一层好看的胭脂。

“瑾儿?”苏瑾开心的一笑,好久没有人这么唤她了。恍惚间,这个少年郎的脸与另一个人的重叠在一起。

苏瑾伸出手去触及陆云楼的脸,语气似嗔似怨“五年了,你怎的还不来找我?是不是早把我忘了?”

陆云楼想问那人是谁,可她却在他怀中安详的睡着了。她的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眼角有两道泪痕划过。

在梦中,你在思念着谁呢?瑾儿。

晨光微曦,苏瑾睡得口渴,醒了过来。却瞧见陆云楼趴在床沿之上。苏瑾第一时间立刻看了看二人的衣衫,好在很是整齐。自己喝醉后应该是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姐姐是渴了吗?我给你倒水去。”陆云楼本就睡得不深,苏瑾这一动,他便醒了。

“不用,我不饿。”苏瑾慌忙答道,此时孤男寡女,让苏瑾顿觉有些尴尬。

“哦,那姐姐饿吗?”陆云楼饶有兴致的问,那嘴角勾起的弧度让苏瑾顿时觉得很渗人。莫不是自己真的对这个少年做出了什么“无耻”之事?

苏瑾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问“云楼侄子,我昨晚没对你做什么吧?”

陆云楼笑着摇头。

苏瑾刚放下心来,又听陆云楼说道“姐姐喝多了说喜欢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苏瑾忍不住一口老血欲要喷涌而出“你应该没多想吧?都是喝多了说的些胡话,你不必当真。”

陆云楼点头“嗯,我想也是。于是我对姐姐说,我也喜欢姐姐了。”

这一回,这口老血再没能忍住。好在陆云楼闪躲的及时,否则定会喷他一脸。

苏瑾擦了擦嘴,语气颇为沉重“云楼侄子,近亲相恋是要遭天谴的。你不该说真的吧?来,笑一个,让我看看脑子坏了没有。”

陆云楼当真听话一笑,笑容温暖如春风拂面。

见苏瑾有一刹那的失神,陆云楼凑近问“怎么样?姐姐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了?”

“没有。”苏瑾重新躺下,蒙上被子,不忘说道“天色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

陆云楼抬眼看了看窗外逐渐升起的太阳,忍不住轻笑一声。

有一日,苏瑾又出门去逛一逛。她死活不肯带陆云楼前往,为此还特意传授了一套很难的剑法让他练习。苏瑾觉得,自己逍遥快活,带个人总是不适合。

可是回来的时候,她再次遇上了埋伏。这一次,人多了一倍,整体的武功素质也较上次有了很大的提高。苏瑾虽然得以全身而退,但还是受了重伤。回到梅苑之时,陆云楼见她脸色苍白,衣衫上有着斑斑血迹,当下哐当一声扔下剑跑过去将她横抱而起。

陆云楼帮她清理伤口的时候,苏瑾龇着牙还是忍不住说道“云楼侄子,你可知道调戏长辈是要遭天谴的。”

“不知,哪个说的?”陆云楼说时,手上稍稍加了些力度,苏瑾疼的惨白了脸。

“哦,我也不知。”苏瑾觉得此时好女不吃眼前亏。

看着陆云楼细心的将她伤口清理包扎好,苏瑾甚觉欣慰,忍不住弱着声音说道“这包扎的很是得体。”

“那姐姐有没有喜欢我?”

“没有。”苏瑾说话时牵动了伤口。原本伤口就很疼,她忍了好些时候。只想着自己在陆云楼面前晕倒实在很没面子,但,终是没忍住,晕了过去。

苏瑾这一伤,休养了好些日子。在这期间,陆云楼对她照顾的很是尽心尽力。

“云楼侄子,这鱼做的不错。”

“那姐姐有没有喜欢我一点?”

“没有,你这鱼做的太难吃了。”

“云楼侄子,这套剑法练的不错。”

“那姐姐有没有喜欢我一点?”

“没有,你的剑练的烂死了。”

“云楼侄子,给我笑一个,伤口有些疼。”

“那姐姐有没有喜欢我一点?”

“没有,你笑的好难看,以后别再笑了。”

“……”

这一日,苏瑾觉得自己身子已经完全好了。她想与陆云楼谈一些很深入的问题。她特地让陆云楼煮了一壶茶。她觉得嗑着瓜子,喝着茶,气氛会轻松些。假装无意间,再循序渐进切入主题会比较好些。陆云楼这小子,或许承受力太差,她要悠着点。

“你来梅苑已经有两月了吧?”

“嗯。”

“作为一个侄子,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很称职了。也不枉你是风成白那老小子的徒儿。”

“所以?”

“所以……”苏瑾顿了顿,觉得陆云楼的理解能力也差了些。她端起茶杯笑道“先喝茶,先喝茶。云楼侄子,你委实无需太严肃。”

“我看今日严肃的是姐姐你。”

“哦,是吗?”苏瑾干笑两声“云楼侄子,你如此尽心尽力,我一把年纪了很是欣慰。但……”

苏瑾的话被陆云楼打断,陆云楼问道“依我看,姐姐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年华,何故总把自己说的一把年纪?”

“你不觉得女子年纪大些会更有女人味么?”

“不觉得。”陆云楼诚恳摇头。

“好吧。”苏瑾语重心长道“云楼侄子,你还小,并不懂。这个话题对你来说太高深了,我们换个话题吧。”

“嗯。姐姐晚上想吃清蒸鲫鱼还是红烧的?或者烤来吃也是可以的。”

“嗯,清蒸味道好些,且更有营养。我大伤初愈,不宜太重口味。”

“好,就按姐姐所言。不知这茶合不合姐姐口味?”

“入口香醇,着实不错。”

“姐姐喜欢就好。对了,姐姐刚才要问我什么来着?”

“呃……忘了……”

“云楼侄子。”想了半天,苏瑾终于又找到了主题“你来这么些日子了,我倒是忘了问你因何要学武?”

苏瑾说这话的时候,手中正捧着杯子,食指的指腹轻轻划着杯口。

“报仇,报杀父之仇。”说到此,陆云楼俊美的脸上显现出与他年纪并不相符的坚毅光泽。

“仇人是谁?何以来的杀父之仇?”苏瑾又问。

“江南姜家少爷姜澜川。爹爹与他比武失败,回家后心口郁结,没几日便死了。是以我要替爹爹报仇,手刃姜澜川。”

砰的一声,手中的茶杯脱落,碎落在地。茶水溅在了苏瑾的鞋上。

“姐姐怎么了?”陆云楼赶紧问道。

“姜澜川?你杀的了他么?以你的武功,即使同我再学一年半载也没用。”苏瑾不管掉落的茶杯,对着陆云楼说道,语气竟是少有的冷漠。

“姐姐的武功竟也杀不了他?”

苏瑾起身,却未说话。是杀不了还是杀不得。这个答案五年前她就问过自己了。

“我不再教你了,你明日离开梅苑吧。”

“好,今日我本就要同姐姐说的,我明日就起程去姜家。三日之后就是爹爹的忌日,我要在那日为爹爹报仇。”

“与我无关。”苏瑾依旧背对着他,拂袖欲离开之时,却又听到陆云楼在背后说道“姐姐,你等我回来。我报仇后就回来陪你在这里一辈子。”

苏瑾感觉自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一辈子,就连当初那人也只是说莫失莫忘,却从未承诺过一辈子。她转身看向陆云楼,少年白皙的脸上带着坚毅的神色,如日暮时的晚霞一般浓烈。

“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你的师父走了,我的师父死了,你我也终是要分道扬镳。以后这些话莫要再说了。”她走进自己的屋内,关上了门。

原以为自己不会在意陆云楼去找谁报仇,又是否会报仇成功。可当她大早上起来没有见到熟悉的笑脸,没有看到可口的饭食,她突然觉得很不习惯。

连着一日下来,她看着自己亲手下厨烧焦的一条鱼怔怔出神。她觉得,做饭食果然是个高深的技术活。是以她做了一个决定,把陆云楼抓回来继续给她当厨子。

时隔五年再次踏入江南姜家的时候,她以为她心情会异常的激动。却不想,她很平静。时间果真是一剂良药,再深的伤口也能抚平。

细雨如织,苏瑾撑着油纸伞,雨水很快湿了她的裙摆。

她站在姜家的门口,一边的陆云楼单膝跪地,以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衣服上全是血,地上的雨水混着血蜿蜒流淌。

陆云楼看着她,灿烂一笑。

苏瑾蹙眉道“打了败仗,可曾说是我教你的武功?若没说还好,若说了便就丢了我的脸面了。你那脸丢一丢风成白的脸倒还可以,我的脸你委实是丢不起的。”

“我是没说。但方才你却说了,瑾儿。”陆云楼浅笑,嘴角又溢出些血来。

“呃……”

“他竟唤你瑾儿?”身边响起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温朗如玉。

苏瑾转头看向他,姜家的少爷姜澜川。她依旧如初见般长身玉立,风华集于一身,如兰草般清浅风雅。

姜澜川亦看着她,时隔五年,她依旧美丽如初。玲珑身姿,绝世面容,她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便就是美。

“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你不必在意。”苏瑾随口道,语气像是对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朋友。

“是么?瑾儿,这些年你过的可好?”姜澜川举步欲走前几步,可抬起的脚却又重新落下。这一刻,他竟觉得他与她已经隔了千山万水,再难跨越过去了。

“你当真关心我么?那怎的没来找我?你知道的,我住的并不远,出了城,翻个山就到。大约不是真的关心我,不过是说些场面话罢了。”

“我知道。”姜澜川垂下眸子,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

“我今日来并非要与你叙旧。我是来带我侄子走的。他不是你对手,且又是你的晚辈,你伤他如此之重,委实不应该。”

“他方才欲要杀我,瑾儿。你今日来竟是为了他?”这一回,姜澜川姜澜川迈开了步子,几步到了苏瑾跟前。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苏瑾,仿佛要将她吞了去。

“你没听到么,他是我侄子。何况,他杀的了你么?”苏瑾眨了眨言,转动了伞柄,将伞移到了陆云楼的身前“伤口遇水,该要裂的更开了。你不会想着让我回去照顾你十天半个月吧?”

“瑾儿,你……”姜澜川欲言又止,痛心,却又无法说出口。

此时却看见一个温婉秀丽的女子走了出来,轻声对着姜澜川唤道“澜川,你可有受伤?”

这一声唤,陆云楼清楚的看到苏瑾执着伞柄的手颤抖了一下。从刚才这一切看来,陆云楼知道了那日里苏瑾心心念念的人是谁了。相处数月,他从未看到过苏瑾如此佯装从容的神色。

苏瑾的眼神看向那个女子。他当初要娶的就是她。南宫家的小姐,南宫紫萱。如今她唤他澜川。曾经以为这个称呼只有自己能唤。五年前,她的师父突然离世,苏瑾的心情很不好。她不仅一把火烧了梅苑中师父最喜欢的梅花,而且还要去挑战江湖上被传是第一高手的江南姜家少爷姜澜川。她找到姜澜川的时候,是暮春的早上。姜澜川正站在亭中作画。那时候的他白衣黑发,长身玉立,如雪如冰,不染半点尘埃。那时候她以为自己看到了误入尘世的神,一颗少女情怀的种子就此萌芽。可后来才知道,这世间本就没有神,世俗之人就会沾染世俗之气。他也不过是红尘一粟而已。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以至于后来才被伤的那么深。

她的确不是姜澜川的对手,和他过了几招,自己就处于下风。但她不甘,她为了引起姜澜川的注意,特意去偷了姜家的传世宝剑紫霜剑。紫霜剑奠定了姜家在武林上的地位,是姜家尊贵身份的象征。

苏瑾轻易的偷到了紫霜剑,姜澜川要追回紫霜剑,追了苏瑾三日三夜。

这三日他们交手了好几次,苏瑾本就不是姜澜川的对手,可每一次苏瑾都能全身而退。而后又开始你追我赶的过程。

那一日,姜澜川追她到了梅苑。苏瑾像是个老朋友一般,拿出师父生前酿制的酒来招待他。这一喝,姜澜川就在梅苑住了下来。

姜澜川烧的一手好菜,画的一手好画,舞的一手好剑。那时候,姜澜川在苏瑾心里就是天。苏瑾性格活泼,总爱做些出格的事情。以前她就常让师父扶额长叹。与姜澜川一起,她也未改变心性,并常常拉着姜澜川与她一起。姜澜川常常拧着眉,搂她在怀中,哄着道“瑾儿,别胡闹,听话好不好?”

苏瑾点头,笑嘻嘻的看着姜澜川娇声道“就这一次好不好?下次我全听你的。”

终是拿她没办法,每次他都只能应了。那一个月之内,江湖上出现的一些劫富济贫的侠义之举以及偷鸡摸狗的鼠辈之为,谁也不会想到江南姜家少爷姜澜川竟也有份参与。

姜澜川总是眉目温良,笑容淡暖。那些日子,是苏瑾活的最为开心的时日。是姜澜川让她从师父的离世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可有一日,姜澜川告诉她,他已有了未婚妻,是家中早就安排好的。但他承诺苏瑾,会回去退了这门亲事。

苏瑾信以为真。

姜澜川问她紫霜剑在何处,苏瑾当时调皮,故意骗他说被她扔入了谷底,再难寻得。她不过逗一逗姜澜川,待他退亲回来之时,再拿出紫霜剑给他一个惊喜。

这一语,姜澜川也信以为真。

苏瑾在梅苑中等着姜澜川回来。可是,一日,两日,五日,十日,他都没有出现。苏瑾走到姜家门口的时候,只看到姜家张灯结彩,一派喜气。原,他成亲了。他当初说要退婚,不过是哄她说出紫霜剑的下落吧。

以苏瑾的性子定是要去大闹婚礼的。可当她远远看到姜澜川一身火红的喜袍时,除了痛心却迈不出任何一步。她胸口一阵郁结,一口血喷了出来,当即就晕倒在了姜家门口。

当她再次醒来时,宾客已经散去。周遭一片安静,只有大红灯笼的烛火映照下来。夜深人静,正是良辰美景洞房花烛之时。苏瑾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一步步离开。月光拉长了她萧索的身影,这一条回去的路她走了很久很久。

这五年,她以为至少姜澜川会回来解释几句,哪怕是为了紫霜剑也会回来。可五年过去了,她从未出现过,来找紫霜剑的江湖人士络绎不绝,独独没有他。那些人都不信紫霜剑被扔入谷底,为何偏偏他就信了。她说过多少调皮的谎话,他难道不知道吗?

转眼五年,恍如隔世。

“少夫人,天气凉,当心肚里的孩子。”一个丫鬟走过来,为南宫紫萱披上了一件披风。

孩子?苏瑾转眸看向姜澜川。原来他们竟已有了孩子。她清淡一笑,语气尽量云淡风轻“五年前,你大婚,我未能到场来恭贺。如今少夫人有喜,择日便送上紫霜剑来道喜。”雨越下越大,啪啪啪啪的打在伞面上。雨水顺着伞落下来,像是开出的花。只是,逐渐模糊了苏瑾的视线,她已经看不清姜澜川的样子。

“紫霜剑还在你手里?”姜澜川闻言一惊。

“当初不过是一句戏言,你不会当真以为我会把那柄宝剑扔了吧?我在你心中,当真是如此做事不知轻重?又或者,是你太过天真了些。还是,你从不曾了解过我?”说起最后一句话时,苏瑾感到自己的胸口微微抽疼。

她的手突然被握住,是陆云楼奋力站起身,握住了她。心慢慢的平静下来,那疼痛感也在缓慢的散去。

“云楼侄子,你尚且站好了。我今早刚换的新裙子,可别沾了血。”苏瑾朝着陆云楼一笑。

“是,是,是,是我不曾了解你。瑾儿,你走吧。他也莫要再来了。今日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杀他。”姜澜川摆了摆手,侧过身去。四面都是雨,姜澜川的脸色一片惨白。

“听到了没,他不杀你。你现在回去,下次再来杀他,反正他不会杀你。我们回家练剑去。”苏瑾伸出手要去扶陆云楼,但看了看他全身狼藉,又将手缩了回来。

“瑾儿,你真是……”姜澜川转过身,眉宇间带着些无奈。

“我如何?”

“你当真一点没变。”

“你错了,我变了。口味与以前也不尽相同了,年纪也不相同了。但美貌倒是没变,这一点你眼光委实不差。倒是你,这五年,好像都有鱼尾纹了,男人家的也该多注意保养才是。”

姜澜川嘴角抽了抽,终是换成了一个无奈的笑意。

看着苏瑾与陆云楼离去,姜澜川知道,她如同天边的流云,再也抓不住了。

五年前,他就没有抓住。

“澜川,你何以不解释与她听?苏瑾姑娘会理解的。苏瑾姑娘看似咄咄逼人,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可我今日瞧了却是个真性情的姑娘,还带着些傻气。当日澜川你对她痴心一片,我也能理解了。果真不是个一般世俗姑娘。”南宫紫萱走到姜澜川的身边,温言道。

“解释又有何用?我与她再无可能回到从前。我有我的妻,也将有我的孩子。”何况,她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了。他的妻子对苏瑾的评价很正确,今日一见,她依旧是初见的样子,依旧坚强却又脆弱。

五年前,只怕她还没有察觉到,那柄紫霜剑是他故意放任她偷走的吧。否则以姜家的戒备森严和高手如林,她又怎么能轻易的将宝剑偷走。他不过是给了一个自己和她亲近的机会,从她第一次闯入他视线的时候,他早已被她的美貌,被她的古灵精怪,被她的洒脱不羁所吸引。

五年前,他听到苏瑾说扔了剑的事的确是信了。他不会想到苏瑾会拿那么重大的事来逗他。他回到了姜家,想向自己的爹提出退婚一事。可是当他爹知道了紫霜剑被扔入谷底一事,当即大发雷霆。一方面要实行家法对姜澜川进行断臂的惩罚,另一方面也要讨回公道派人追杀苏瑾。姜澜川并不在意自己的安危,可他不能让苏瑾陷入险境。他百般恳求,但他爹却无动于衷。最后还是他当初未过门的妻子南宫紫萱与未来的岳父过来求情,他那妻子帮着他在他爹屋外跪了五天五夜,最后晕了过去。他爹被感动,这件事才得以和平解决。姜澜川不仅要娶南宫紫萱为妻,也答应了此生再不去见苏瑾。

五年了,他不曾想还会再见到苏瑾。

只可惜,爱没有从来一次的机会。她与他终是已经错过了。

“云楼侄子,今天我要吃兔子肉,红烧兔子,烤兔子,还有……”

“你最近发胖的厉害,还要吃肉?”

“那不要了。”

“云楼侄子,你那套剑法真心练的不怎么样。”

“哦,瑾儿何不来与我切磋一下?”

“那算了,你继续,我睡觉去了。”

“云楼侄子,笑一个,最近腰酸背疼的厉害。”

“喂,你抱我干嘛?”

“不是腰酸背疼吗?给你做个全身按摩。”

“对不起,我不疼了,你也不用笑了。”

“……”

“云楼侄子,我发觉你与往日不同了。”

“哦,哪里不同?”

“好像,好像……”

“好像更有男人味了?”

“呃……你好像对我这个长辈越发不知道尊重了。”

“那瑾儿有没有更喜欢我了?”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我们换个话题吧。”

“……”

“喂,你的手放哪里了?”

“哪里?难道是这里?”

“没事,你继续……”

“哈哈……你奶奶的,你再敢挠我痒痒,老娘扒了你的皮,卸了你的骨架。”

“瑾儿,你又改辈分了,而且怎么越发粗鲁没有女人味了?”

“我错了……”

“瑾儿,我们练剑,我还要报仇呢!”

“你个笨蛋,这一招情意绵绵剑练了多久了?还没学会,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蠢徒弟?”

“瑾儿,你说什么?”

“哎呀,云楼,你好聪明的,我好崇拜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