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星南惊愕地张张嘴,忽然搭着沈玉山的肩膀吼起来:“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耳朵轰隆轰隆,像有马车碾过。耳膜鼓跳鼓跳的,快破了。
沈玉山忙不迭摆开头,“听见了,听见了。”
荆星南翻翻白眼,听得见干嘛装耳聋?“那走吧。”
啊?什么都没说清楚,要他去哪?悄悄找个地方毁尸灭迹?沈玉山跺跺脚,以为跑就能跑过小爷?做梦!
他很快再次成功地拦住荆星南,“你刚才说什么?”
荆星南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馒头了。
他猛然凑近沈玉山的耳边,更用力、更大声地吼起来:“你听不见吗?”
现在,真听不见了。沈玉山的耳朵里像进了无数蜜蜂,嗡嗡嗡,“什么?”
荆星南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他陡然大力地拥抱沈玉山,“好可怜。”
他边说边拍沈玉山的背,拍得沈玉山快断气了。
沈玉山急忙搭在他的肩膀上。
“啊——”
荆星南尖叫着松开手,往后退,再往后退。
“不许亲我。”他紧紧地捂住嘴。
不行,这样呼吸好难受,他拿下手,警惕地盯着沈玉山。
沈玉山使劲地晃头,终于耳朵里轰鸣声小了,能听到一些声音了——
“亲我。”
他张口结舌,惊慌失措,荆星南竟然要他做这样恶心的事情!!
不干,坚决不干!太恶心了。
可是,娘……
沈玉山钢牙猛挫,为了娘,豁出去了。
他慢慢地、害羞地嘟起嘴。
“啊,色|狼……”荆星南发出惊恐的尖叫,他马上想起沈玉山听不见,他大吼起来,吼得嗓子都嘶哑了:“色——狼!”
沈玉山肺都气炸了,荆星南拿他娘来威胁他做那么恶心的事,他都认了……荆星南竟然骂他是色|狼?!“是你要我亲你的……”
好可怜,耳朵有问题的人,好可怜!荆星南的眼里露出了同情。
这让沈玉山感觉自己像个花痴。
“走吧,听到没?”
荆星南使出全身力气,大吼大叫。
他甚至用蹦跳来完成这艰巨的任务——尽可能大声地喊,大声到他的耳朵也轰隆作响。
沈玉山要崩了,这样大声他都听不见,他一定是聋子。“听见了,听见了,你刚才……”
荆星南要吐|血了,这丫的耍他玩啊?一边说听见了,一边问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他更用力地上窜下跳,“你听不见吗?”
吼到后面他的声音完全沙哑了。
他用力咳嗽了声,“你——”不行,破音了。
他抱住耳朵,“好疼。”
沈玉山翻翻白眼,活该。他哀伤地抚摸自己可怜的耳朵,疼死了!
“耳朵疼,干嘛那么大声说话?”
荆星南鼓下眼睛,“你以为我喜欢啊,不是你耳朵听不见……”他惊讶地眨巴眼睛,“你听得见?你个笨蛋是个坏球。”
最后那句,他刻意放轻了声音。
娘说骂人,对方的耳朵立马变得很灵光,跟吃了仙草一样。
“你才是坏球!”沈玉山心想:荆星南吼“听不见”那么大声,骂人却这么小声,本性还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