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打水漂,你知道吧?抓起一个石块,那么铲出去,谁打的水花远,谁赢。”
这是荆星南最得意的,每次都是他赢,所以每次他都能选较大的那个鸡腿啃。
当然,也有例外,就是他爹突然心血来潮,要考他们的武功。
“我爹没事就揪着我的耳朵,说我丢他的脸,说看你姐姐,多棒多棒,看你妹妹,多听话,看你弟弟,多乖巧……貌似就我一个人调皮捣蛋似的。”荆星南想起都很不平衡,“实际上,我是最听话的,说要扎一个时辰马步,我就老老实实扎了一个时辰。他们早玩去了。等财叔通风报信,说我爹来了,他们才装样扎一下。我爹还骂我,说就我扎得像只大马猴,罚我再扎一个小时的马步,我冤不冤?我有时都怀疑我是不是我爹亲生的。”
“真幸福啊。”水凝幽幽一叹,她那个爹,一年能问上她三次诗词已经算是格外的恩宠,什么揪耳朵,罚站,根本没有——爹来,她就被奶娘带走,等她回去,爹已经走了。
荆星南可不觉得那是幸福,相反,他挺羡慕水凝的,口袋里装满了钱,想男扮女装逛妓院,就去逛妓院,想出城就出城,没人说教,还有人伺候。
“说说你吧,肯定有好多有意思的事情。”
水凝兴趣缺缺,宫里的人不缺,就是缺有意思的事情,否则她那皇帝老爹怎么会因为她讲得几个笑话,就特别地恩宠她,准许她随意出宫?
“能有什么?每日不是请安,磕头,就是嬷嬷讲习礼仪……如果我娘不是皇后,我也没有这么自在。”水凝闷闷不乐地趴在膝盖上,看着地面的某个点。“娘说我命好,做了她的女儿,否则肯定像几个姐姐样,被嫁到塞外和亲,那里野蛮得很,夫君死了,就得嫁给他的儿子。”
还真是挺惨的。荆星南安慰地搂紧她,“没关系,等我们出去后,我带你去我家,我娘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她做的芙蓉糕特好吃,到时候只要给我留一块就可以了。”
水凝哽咽着点点头,“我好想,我师傅。”
荆星南鼻头一酸,“我也是,好想我娘,还有我爹。”
两个人抱头痛哭起来。
他们从来娇生惯养,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尤其是荆星南,总算明白了一点点他爹的良苦用心,如果他的武功……不,只要轻功好,“嗖”地一下蹿出去,水凝就不用哭得这样伤心。
他真是没用,回家,一定好好追着猫咬,争取下次见到水凝时,让她刮目相看。
“我也,好想我的女儿,只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上官小菱双目含泪,伸出双手,仿佛前方有她的女儿,“我多想抱抱她,亲亲她的小脸,可是……”她的眼睛里闪过利芒,“该死的冷婉怜,纳命来——”
荆星南吓了一大跳,可是他不会轻功,蹦也蹦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上官小菱一掌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