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陆烨吵吵闹闹了一两个小时总算画成功了将近两百张的道符,陆烨将不同咒符的道符分类成两份,一份自己带着一份给我,并且一一给我讲解这些道符的用处,万一我们俩在这里分开了,我好有自保的能力。
这里的天雾蒙蒙的,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我跟陆烨手上的表到这里后也都集体歇菜。
但收拾完一切,我已经有了困意,而陆烨,自从在吉林受伤后,身体就出现了异常,经常比我还要犯困。
房间里就一张床,一床被子,大概说跟他太过亲密了,导致我现在就算跟他睡在一起也不觉得难为情了。
但躺到床上后,我心里一直惦念着病房里的六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已经睡着的陆烨忽然伸手从后背伸过来捏住了我的下巴问:“不睡觉瞎滚什么呢?”
“唔……”我掰开他的手,翻了个身看着他问:“咱们能在这里找到那批尸体吗?”
陆烨闭着眼睛,鼻音浓重的说:“不知道。”
我惊讶道:“不知道?那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陆烨说:“来打听消息。”
我有些不理解,撑着身子坐起来问:“那也就是,来到这也不一定能找到那批尸体了?”
陆烨睁开眼看我,伸手拽着我又把我摁到被子里面说:“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你家地下室尸体失踪的事吗?”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说:“记得,你当初还说那尸体胸口的掌印是血掌,尸体快要尸变了。”
陆烨说:“我曾调查过你六叔,但是没有调查到什么可靠的消息,他地下室存的那些尸体我倒是调查出来了点头绪。”
“啊?”我惊诧不已:“你调查我六叔干嘛?”
陆烨伸手裹紧了被子搂住我,我别扭的朝后挪了挪,刚挪过去一点陆烨就伸手又把我拨了过来,我刚准备再挣扎,膝盖冷不丁的碰触到某个东西,身子瞬间僵住不敢再动了。
陆烨说:“为了点私事。”
我不敢看他的脸,闷闷的问:“算了,我不问什么事了,那地下室的尸体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跟这批尸体不是一起的?”
陆烨嗯了一声说:“玄阴宗要的是尸体不是僵尸,你们家地下室的那些尸体,已经处于半僵尸的状态。你六叔之所以把他们存放在地下室,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掩人耳目,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地下室干燥阴凉,再加上你六叔设的玄门遁甲,这些尸体可以存放到他们变成僵尸前。”
“当初柯林把消息传给我的时候,我曾找人跟踪过你你六叔把尸体交给他的接头人,后来发现跟你六叔合作的接头人,他们其实根本不是人类而是鬼。”
“鬼?!”我惊的叫出声:“怎么可能?我六叔可是个道士,怎么会跟鬼做交易?!”
陆烨笑了笑说:“道士跟鬼做交易是多正常的事情,只不过你六叔这个交易蹊跷的很,鬼跟僵尸素来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这些鬼把僵尸带走后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他们不是人类,对僵尸做不了什么。”
我问:“那你调查出来什么来了?”
陆烨说:“之前我没有调查出来,因为那些鬼抬着那些僵尸走着走着就消失了,我的人没有办法做到,消息就断了。但是在你六叔家看到那僵尸上的血掌印后,我倒有了点头绪。”
“……你能不能一句话把话说完。”
“老子都不急,你急什么。”
“……”
陆烨缓了缓继续道:“那些血掌印,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我第一个师傅没有死的时候,我曾见她用过这一招,后来我跟着她去了不少地方,知道她与南方一个门派交好。这血掌印书里并没有记载,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果我没猜错,我师傅应该是唯一会的人。现在她已经死了,这血掌印多半是那门派中人做的。”
我奇怪道:“那这件事跟咱们现在要找的这批尸体有什么关联吗?”
陆烨说:“你六叔身为正派道士,自然不会与玄阴宗这样的门派来往,我当初调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他跟玄阴宗有什么关联。这批尸体的失踪,玄阴宗伤了你六叔,多半是道术协会的那批老牛鼻子想搞事,得罪了玄阴宗,你六叔就成了替罪羔羊。而你们家地下室的那批尸体,表面上开起来是跟这件事没有什么关联,但是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其中的关联。”
陆烨低头看着我说:“据我了解,你六叔这人应该不是喜欢沾上麻烦的人,为人也比较滑头。道术协会想找他当替罪羔羊的事情,以他的经验肯定能发现,如果他发现了,就会想尽办法脱身,不会跟玄阴宗沾上关系。”
听完陆烨的话,我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六叔就是这样的人。平常他教育我也是这样,宁愿挨打也不能惹事,真遇到事了,满嘴的胡话,亦真亦假的也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说谎。
陆烨继续道:“既然这里说的过去了,那让你六叔惹上麻烦的就只有你们家地下室失踪的那批尸体的事情了。我带着你去吉林之前,你六叔是不是跟你说过他要去南方找回这批尸体?”
我惊讶的点点头:“是,他当时很着急。”
陆烨说:“所以给你六叔带来麻烦的根本,还是这批尸体的原因。”
听他这么说,我急忙道:“那这么来说,那个血掌印的人应该就是始作俑者了!”
“这个暂时不确定。”陆烨说:“阴阳旅馆是阴阳交界的地方,各路道士鬼魂中途都会来这里。阿萨让我们来这里问,应该是猜到了,带走那批尸体的幕后者应该会路过这。我们休息一晚上,明天养足了精力再做打算。”
陆烨口中的阿萨,应该就是那个预言师。
我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最起码现在有了目标,也大概知道了根源,这样下去查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我蹭了蹭被子吐了口气,刚准备说‘咱们睡觉吧’忽然就想起来那个行门的门主给我的那叠册子。
我急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