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枫摇着一盘磁带:“它可以让你去做吗?”
金溪枫拽着我朝外走去,走到他的车旁,他播放了磁带,磁带里放着我去面试时和他的对话,里面有我承认倒卖飞越假鞋的证据。他居然拿出录音带来威胁我,这盘录音带就是他第一次敲诈我成功的筹码,上次问过岱袋以后,几乎都忘记了。现在,金溪枫将它真实的摆在了我眼前。
“本来我想毁掉它,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不相信我,我就让你去你相信的人身边。明天九点,盛世玫园,做不做由你。”金溪枫又晃着磁带,我眼里冒着火,瞬间出手就去抢,金溪枫却以更快的速度钻进了车,猛地开走了。
“金溪枫,我恨你!”我冲着他的车开走的方向喊着,周围充满异样的目光。
当我回到金溪枫的车厢家的时候,想要进去,却发现客厅的门被紧锁着。我用力拽了拽也没有拽开。
走到我房间的床边,打开窗户,我刚要跳进去,啪~~窗户就被人从里面拉下来,锁住了。
我按着窗户,金溪枫在黑暗中看了我一会儿,转身拉开门离开。
“金溪枫,金溪枫!”我敲着窗户,完全没有明白是因为我的话彻底将他惹怒了。
“不让我进去?”我站在院子里,暗淡的光从金溪枫的房间里照射出来,窗帘遮挡住了一切。
我又动了动其它的窗户,都是紧锁的。
啪,我被绊了一下,差点和大地亲密接触。我头脑一闪,在黑暗里摸索羁绊我的东西,摸到了一个很坚硬的外壳,是石头!
我抱起石头,盯着窗户,他不让我进,我就没有办法进了?
我后退了几步,将石头远距离抛了出去,哐啷一声,玻璃碎了。
我小心地将窗棂上的玻璃茬儿拔下来,一阵疼痛却让我缩回手,手指上被划伤一道口子,鲜血咕咚咕咚止不住的往外冒。
房间的灯骤然凉了,金溪枫看着敲碎的玻璃,看着窗外的我。
我吸干手上的鲜血,不理他,继续拔玻璃茬。
“咝~~”我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又被划破了一个口子。
“进来!”金溪枫撞开门,不顾我的手疼,把我拉进屋里。
“疼,很疼!”手指的神经突突地跳着,血顺着我的手滴到了地板上。
金溪枫放开我,在桌子上寻找着什么,他又停了下来,拄着桌子,只留一个背影给我。
啪!金溪枫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推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你以为你还是三岁的小孩吗?!砸窗户,你怎么不去卸门!”
“如果不是你把我关在门外,我会想到砸窗户吗?!”我气呼呼的说道。
金溪枫面色越来越灰暗,让我心里开始发毛。
“曹娜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相信她的话去怀疑你。明天我会去茶花庄园。”我不敢再和他硬碰硬,只好收软了口气。
“还有,我的一天试用期已经过了。你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我推开门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每走一步,我都是心惊肉跳,但是后面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以为自己刚才的话会让他恨不得杀了我,那我真的通过了他的一天试用期了?
推开门我走进自己的房间,地上满是碎片,连床上也是。
忽然之间,我看到了自己的行李完好无损的放在角落里。那个混蛋不是说将我的行李都扔了?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我房间里?我意识到,他又骗了我,而我也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话,以为他真的把我的行李扔了。
我找了两个创口贴将伤口包扎好,又把玻璃渣子收拾干净,将自己扔到了床上,辗转反侧,却一直无法入睡。
‘宋紫涵,你听着,我喜欢你。’
‘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本来我想毁掉它,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瞪着空空的车顶。他说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但是他又有什么可以让我信任的?康琳琳和他在一起的情景已经变成了我的噩梦,属于金溪枫的神话在我心中已经死了,就像一座我以为不会倒塌的山忽然崩裂一般。
我害怕被伤害,害怕心痛的感觉,害怕被别人欺骗,所以在别人要伤害我时,我总是穿上厚厚的盔甲,在别人要欺骗我的时候,我先欺骗别人。
所以我很自私,很势力,所以婉微才会因为我受到伤害;
所以我现在不敢承认对金溪枫的感情,
不敢承认我已经爱上了他。
泰戈尔曾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于我来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而是我接受了你的爱,却不知要背负多少伤害和心痛。
有人说,爱是世界上最简单的问题,既然爱了在一起就OK了,但对我来说,爱情也是世界上最复杂的问题,比巴赫猜想更难的问题。
早晨醒来,清凉的风吹进来,让我打了一个喷嚏,昨晚为什么不打碎其他房间的窗户……
昨天的事情已经在我脑袋里回转了千百次,我揉揉太阳穴,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今天还要应付曹娜这个麻烦精。我有秘密在手,看她怎么敢报复我。
出来的时候,金溪枫已经走了,昨天被他摔了一地的碎片仍躺在地上。我又将它们收拾干净。
回来后,在桌子上却发现了一串钥匙,上面还挂着两颗红草莓,这不是金溪枫用的钥匙。
那是……给我的?
我用一个木板挡住被我打碎的玻璃,便赶往盛世玫园。
那是一座具有城堡风格的别墅,连门都是花的形状。
砰,我被一个人狠狠撞了一下,他忙扶起我说:“你没事吧?”
“没事。”我说,低头看到自己的包都被撞开了,连忙拉上。
Bob正在指挥布置现场,当初就是我将曹娜推荐给这个老外的,现在想起来就后悔不跌。
“曹娜的助理到了没有,谁是曹娜的助理?”一个带着太阳帽的工作人员喊道,我忙走了过去:“我是曹娜的助理,曹娜现在在哪儿?”
太阳帽看到我略一惊,因为她是我同事。
今天在这里的人都是飞越的员工,他们也都会看到我被曹娜吆喝来吆喝去的场景,而这都是金溪枫这个混蛋安排的结果。
“曹娜在哪里?”我又重复了一遍,太阳帽才指向一间白色的屋子:“曹娜在那里正等着你,宋秘书。”
听到她这么称呼,我平淡一笑:“我不是金总的秘书了,现在已经调到销售部了,以后喊我小宋就好了。”
当我找到那间白色的小屋子的时候,她正对着一个人发着脾气,指着一堆衣服骂道:“这是什么衣服,你居然拿来给我穿?周明轩给我设计的衣服呢,我要那套衣服!”然后她又站起来,围着那个人转了一圈,鄙视的打量着她:“你现在是不是不服气?Bob让我拍广告,而没有看上你,让你坐我的陪衬,不满意了?”
原来被曹娜骂得狗血喷头的人也是一个模特,身材蛮好。如果不是我当时搅局,拍这个广告的就不会是曹娜,可能是她了。
“我没有。”她立即否认,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
“我知道你不满意,但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什么德行,敢和我竞争?!把周明轩给我设计的衣服拿来!”曹娜又怒喊道。
“那套衣服由你的助理保管着,要等她来才能拿到。”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