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做一切的是我,不是李峤爱。李峤爱只是我的棋子。”康林又说。
我还是笑。含金量曾说过,林子很可怕,其实他想说让我小心康琳琳吧。
“你们的协议是我告诉阿姨的。”
我仍是笑。
“金溪枫,只会是我的。”
“祝你好运。”我转身离开。
上了飞机,看着离鱼城越来越远,我越来觉得是梦。只是对不起的人还有很多,金溪枫的爸爸,含金量,还有很多人。这么离开,会有很多多的麻烦吧,但是我知道,只有我消失了,一些事情才会停止。
当我从机场出来,坐上一辆出租的时候,还感觉在梦中,只是我知道,一切的真的结束了,结束了这荒诞的梦,荒诞的生活,荒诞的爱情。
“姑娘,你去哪儿?”司机师傅问我。
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当时买机票的时候,卖机票的女孩就操着甜美的口音问我买去哪里的机票,我直接报出了北京,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可是我来这里又干什么呢?因为岱袋在这里?
“天安门。”我看着外面说,只是想这么毫无目地走下去。
“第一次来北京吧?刚来的人第一个想去的地方都是天安门。”司机师傅热情地给我讲起来,我却一个字也没听到,
“姑娘到了。”司机师傅提醒我说,我扭头就看到毛主席那张活灵活现的画像。结了帐,推开门,我走下来,人如潮水般在身边蹭来蹭去,我仰望着国旗,心中忽然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壮阔的感觉,如同我没有经历在鱼城的一切时,看湛蓝的天空,心中充满纯洁的,毫无杂念的美好。
然后,那种感觉慢慢消失,我的眼前也是一片黑暗。
当我醒来的时候,眼前挤着几个脑袋,让我以为自己到了地狱,看到多眼怪,我再次闭上眼睛,耳边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
“她到底醒了没有?”甲说。
“我怎么知道,刚才明明睁开了眼。”乙说。
“喂,她已经睡了三天了不会有事吧?”丙说。
三天,我已经睡了三天了?我猛得坐起来,脑袋和甲乙丙碰到了一起,顿时眼花缭乱。
“哈,我说醒了吧。”三个女人捂着头看我醒了,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又都坐回了病床上。
我捂着头,打量着四周,看看那三个女人的衣服,我就知道我又在医院里了,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北京,那么我现在躺的是北京的医院了?
“醒了?”一个年轻的医生走进来低头审视着我,问道。
“我……怎么……”我还没说完,这个医生就抢先答道:“你在天安门晕倒了,被送到这里来了。交完住院费用,就可以出院了。”
“我没事?”我吃惊的问。
“小姐,你只是太疲劳了,在我们医院睡了三天。没事了,就赶紧走。”那医生说。
居然在医院里睡了三天?我咬住唇,觉得自己真要疯掉了。
交完睡医院床铺的钱,我身上的现金已经没有多少了,只剩下金溪枫的妈给我的那张50万元的卡。
站在公用电话旁,我刚摁了一半儿岱袋的号就挂断了,让守着电话的老板娘一直盯着我看。
“你打不打,不打就走。电话不是拿给你玩的。”老板娘不客气的说。
谁没事吃饱了站在这里拿你家电话玩?我忙摁住:“我打,我打。”
终于拨通了岱袋的电话,岱袋的声音传了过来:“您好。”
“岱袋,是我,紫涵。我现在在北京。”我轻声说。
“紫涵!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去接你。”岱袋很着急似的说道。
我看了一眼站牌:“xx站。我在xx站牌下。”
“我马上就去!”岱袋挂断电话。
我就站在站牌下等她。
一个小时候后,岱袋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高喊着我:“紫涵!”
我微笑着朝她走过去,这丫头还是没有变,但是瞬间我觉得她开朗了许多。
“紫涵!”岱袋抱住我:“我很想你啊。你真的来北京玩了,太好了!金总呢?”岱袋放开我,兴高采烈地问。
我勉强维持着微笑,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轻松些:“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是一个人来的北京。”
岱袋惊讶了一会儿,又恢复先前的笑容:“紫涵,你骗我呢吧,我不相信。你们吵架了吗?”
“我们真的离婚了,你看,我连我们结婚的戒指都摘掉了。我和金溪枫只是契约婚姻,现在契约结束了,所以我和他都自由了。”我亮出曾经戴过那枚暴发户似的婚戒的手指,原本想让岱袋相信这一切,我的心却因为看到自己光秃秃的手指而剧烈的疼起来。
“契约婚姻?紫涵,你再说什么?为什么我……我听不懂!你告诉我,你和金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岱袋摇着我说。
“我和金溪枫当初会成为恋人,是因为我们签了协议,我答应他帮助他追到韩若儿;我会和他结婚,是因为只有他才能做到我想做的事,现在,这些事情都结束了,韩若儿回到了他的身边,我也做到了我想做的事情,所以,我们离婚了。就是这样。”我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三言两语就将我和金溪枫的所有故事概括出来了,原来我和他之间只有这些而已。
“你们明明相爱,金总……”岱袋急切地说着,我打断她:“他不爱我,他爱的是韩若儿,三年前,他爱的就是韩若儿,一直没有变过。”
“金总知道你来北京吗?不行,我要打电话告诉他!你们怎么能这么任性!”岱袋拿出手机,我冷漠的说:“如果你告诉他,我现在就立刻走,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岱袋的手僵在手机上,她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似乎不认识我一样。其实,连我也不认识自己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转身要走,岱袋拉住我:“我不打!我也不会让金总知道你在这里!你别再走了!”
“说话算数?”我不确定的问。
“我发誓,说出去,我嘴巴烂掉。我带你去我姨夫家,你先在那里休息一下。然后再,从长记忆。”岱袋发誓道。
“岱袋,谢谢你。”我抱住她,很感激老天爷还让我认识一个叫岱袋的女孩。
但是我没有去岱袋的姨夫家,而是直接找了一个房租中介,很顺利地找到了一个房子。
“紫涵,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我姨夫人很好的。”岱袋拉着我说。
“我只是想暂时快点适应这里的生活。只要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北京,我想常住下去。”我说道,岱袋听到我的话不再说话了。
其实我是害怕在岱袋面前最终无法克制自己努力压下去的那种痛苦。
岱袋陪着我买了新的被子枕头还有一堆的生活用品。晚上的时候,岱袋拉着我去吃饭,是我睡了三天以来的第一顿饭,但是我还是没有任何饿的感觉,吃了一点米饭,却开始想吐,我一直忍到和岱袋吃完饭,看着她上了出租,我蹲在地上开始狂吐,吐得我七荤八素。
我又禁不住想起那几次坐金溪枫的车,他开得太猛,我也像现在这样一直的吐,只是身后没有声音再说话了。
我站起来,扶着电线杆子,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我要忘记他,彻底的忘记他。
三个月,九十二天,我每天都去天安门看升国旗,然后晚上去看降国旗,有时是岱袋陪着我,有时是我自己。看到国旗升起来时,我的思想就彻底停止了,没有金溪枫,没有鱼城,没有我和他的爱情,只有我第一次来到天安门时,看到国旗时的那种纯净的心情。
岱袋已经知道了飞跃所发生的事情,报纸上也有时登着广告,她偶尔会给我送过来,让我知道那里有什么新的进展了。
六月,飞跃的假鞋事件开始出现在报纸上,飞跃全面召回制造的假鞋。
八月,飞跃与龙翔合作,意在挽回飞跃的信誉。韩若儿升为龙翔副总,全面负责与飞跃的合作。而罗生辉在七月间被查出做假账和收受贿赂,被迫从龙翔辞职。同时,宣布和韩若儿解除婚约。
在一张报纸上,金溪枫挽着韩若儿的腰。我看到报纸上说,金溪枫和韩若儿在大学时就是恋人。此时,韩若儿全力帮助飞跃度过难关,二人的感情正在飞速地发展。另传,金溪枫与其夫人不和,其夫人因二人暧昧关系在一气之下去美国了。也许不久,这对苦命的鸳鸯就可修成正果。
苦命的鸳鸯,我盯着这五个字,眼泪不禁落下。
这时有敲门声,我立即合上报纸扔到了角落里,擦干眼泪去开门,岱袋拿着盒饭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
“紫涵,我一直没和你介绍呢,他是我哥,就是我姨夫的儿子。我跟你提过。”岱袋说,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又看看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