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着不动，云瑟看他脸离得越来越近，蓦地伸手盖在他脸上，用力揉搓着。
“你又想干什么！”
墨绯拿开她捣乱的手，眉头微皱：“太野了。”
“嘶嘶嘶——”
黑曜简直要感动哭了：是啊大哥，她真的好野！你终于知道了！
“先去换衣服，再接近灵毒山主。”墨绯说道。
云瑟歪了歪嘴角，带着轻嘲：“我以为大剑灵能一招灭敌。”
墨绯狭长的眸子盯着她，唇角的弧度缓缓扬起：“灭你倒是连一招都用不了。”
云瑟邪肆地笑着，并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是啊，毕竟是几千年的老妖怪了。”
“嘶嘶嘶！”
这两人能不能速度点，非要这么浪费时间。
云瑟跟在墨绯身后，两人步伐轻盈地进了一个小山洞，刚一进去云瑟就嫌弃蹙起眉头。
这山洞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阴冷潮湿，有种腥臭的气味。
还有种莫名的压抑感袭来，心里忽然沉重起来，先前那一点愉悦的感觉消失殆尽。
要不是握着墨色树枝，只怕那些黏腻的毒气会更恶心。
“叽叽叽叽！”不远处忽然传来奇怪的叫声，接着就听到扑棱翅膀的声音。
听起来好像有很多鸟？或者是什么飞禽类。
黑曜缠着云瑟的手腕，小头扬起舒服晃动身子，时不时吐一下信子，通体墨黑的鳞片更亮了。
它本就是毒物，到了这种环境自然更加舒服，虽然不至于让它恢复灵力，可身体敏锐了，感官更加清晰。
墨绯走在最前面，缓缓说道：“进错地方了。”
“啊？”云瑟一头雾水，“本来想进哪？现在进了哪？”
“本来只想找个小妖，伪装气味。”
云瑟顿住，所以进来之后才发现找的是只大妖？
“雀妖。”墨绯靠在墙边，前面就是雀妖睡觉的地方，围着数不清的小雀，密密麻麻地挡在它面前。
遮得连条缝都看不到。
“真是鸟啊，蛇吃鸟。”云瑟甩着黑曜，“你表现的机会到了。”
黑曜被甩的头晕，这丫真的不是开玩笑？
雀妖可是灵毒山四大长老之一！
这女人究竟有多歹毒，嗷嗷嗷！这是主人么？！
“扑簌簌、扑簌簌……”好多鸟飞起的声音，煞那间臭味更浓，云瑟闻着就快吐了，她觉得自己快成鸟屎了……
墨绯也是嫌弃地皱眉：“大妖怪，气味重。”
这才是他说进错的原因，披着这么臭的羽毛，他真的不愿意。
“嘶嘶嘶——”黑曜哭了。
现在难道是说这个的时候？
“有小东西进来了……呵呵呵呵……好棒的味道……”一个难辨雌雄的声音传来，语调很是磨人。
更多鸟起飞的声音，伴随着什么庞大生物行动的声音，地面摇晃着，山洞里不停有石子碎屑落下。
云瑟转着墨色树枝，她倒是想看看，究竟这个大妖怪有多厉害！
这么久了，还真是没打过妖怪。
“吼吼吼吼，好美味啊……好香……咬一口咬一口！”声音越来越近。
在黑黝黝的洞里，云瑟看到一个极其庞大的黑色的物体在移动，速度特别慢……
雀妖已经绕过遮挡物走到几人面前，每一步都地动山摇。
光线不好，云瑟看不清它的长相，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通体泛黑。
他们的高度连雀妖的小腿都不到……抬头看着它像是一座小山。
“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吼吼吼！太美味了！我要死！”粗砾又阴柔的声音，邪恶的目光。
云瑟树枝一甩，直接弹跳而起飞踢一脚，重重踢向雀妖的腹部。
“碰！”一声巨响！
云瑟被反弹回来，双脚侧蹬石壁，再次蓄力攻击，猛踢他的头部！这次用了十成的内力。
雀妖被踢的后退一步，腹部扁了很多，云瑟双脚站定，树枝刺在他脖颈的位置，凌空翻身连踢数脚！
招招用了强劲的力道，雀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脑袋连受重击，身子也开始残缺。
云瑟疑惑地看着，这家伙怎么像是土做的，挨打还掉东西？
“呃……咚！”雀妖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头脑昏昏沉沉，方向都快分不清了。
云瑟回到墨绯身边，扬眉说着：“虽然看起来很大，但确实不怎么样。”
“你注意看他身边。”
闻言，云瑟仔细瞅着，那雀妖身边好像有很多黑点，不停地飞回他的身体，被她打到残缺的身体，居然复原了！
那些黑色小点很模糊，如果不仔细去看，完全看不到。
“这是……”
“灵毒山四大长老之一，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墨绯冷漠地说着，站姿挺直萧飒，“只是对你而言。”
云瑟眉头压了压，最后一句憋着不说会难受？
那边倒地不起的雀妖骤然出声，“性子又烈！又好吃！哈哈哈哈！是我的了！”
接着迅速起身，比刚才的速度快了不止十倍，猛地朝云瑟扑来。
“谁要被你这恶心玩意吃。”云瑟在他到自己面前的一瞬间，原地起跳，灵活地跃在他身上。
而雀妖迅猛的攻击直接打在石壁上，半个石壁瞬间塌了一半。
墨绯未动，依旧冷傲地看着云瑟的方向，靠近他的石块纷纷浮起，又从别处落下地上。
每一块石头都准确地避开了他，就连一粒灰尘都没落在他身上。
“吼……没吃到！”雀妖愤怒地喊着，接着又转换成阴柔的女声，“要去吃要去吃啊！好顽皮的小家伙！”
云瑟站在他头顶，看着他左右来回抓着，就是触不到头顶，就算刚好捉到，云瑟也能灵活地跳开。
“好香的味道，从头顶涌出来了！我要咬破你的脖子，把你的脑浆都吸光！吼吼吼！”
“啧！”云瑟双手握住树枝，调动着树枝里的灵力，猛地刺入雀妖的头顶，“想吃爷爷你还是做梦去吧！”
“啊！疼！”雀妖呐喊着，疯狂至极地甩着云瑟，他全身的黑点也掉的越来越多。
云瑟紧抓着树枝，摇摇晃晃的防止自己掉下去。
她半跪在雀妖的头顶，只觉得身下不停地动，而且触感也是毛茸茸的……还在不停涌动。
“我说！疼啊！”
雀妖骤然大喊一声，全身妖力散出，强大的冲击直直把云瑟甩下去。
云瑟连忙在半空中保持平衡，但是速度太快，眼看就要撞到墙边上。
“用树枝攻击前面。”
墨绯冷漠的声音传来。
云瑟微愣，身体比脑子更快，挥出树枝里的灵力，一道攻击打出后，身后的冲击和面前攻击反弹的灵力，刚好平衡了她的身体。
可以轻松落在地上。
“呼……”云瑟喘息着，擦着额头的汗水，笑看着墨绯，“谢了。”
墨绯斜睨着她的树枝：“那是武器，不是累赘。”
云瑟这次没有反驳，她确实缺乏实战经验，看似懂很多东西，然而到了实战里什么都忘了。
“竟敢弄伤我！”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忽男忽女。
云瑟做好准备正要再冲过去，墨绯将她拦住，只见他朝洞顶一挥，一道凌厉的攻击袭去。
“吼吼吼……小兄弟，你连目标都瞄不准。”雀妖嘲笑着，然后原地不动，喜滋滋地说着。
“好久没碰到过这么弱还这么大胆的人了！我就站着不动，给你一个机会……啊！”雀妖还没说完，猛地晃动身体，山洞震动的更加猛烈。
“光啊！有光啊！该死！都去给我挡光！”雀妖愤怒地喊着，时而粗鲁的男声，时而尖锐的女声。
尤其是那道女声，喊起来十分刺耳，像是一道道音刃攻击，刺激神经。
云瑟抬头看去，只见墨绯的攻击把山洞砸开一个洞。
有月光照射进来，刚好从破开的地方射在雀妖身上。
云瑟这才知道雀妖身上会移动的黑点是什么。
是无数的雀。
有数不清的雀鸟包裹着他的身体，他每动一下，就会有很多雀扑簌簌落下，而后再缓慢地飞上去。
他周身不停有雀飞起、落下、飞起、落下……
“呕……”云瑟紧紧捂着嘴巴，胃里阵阵翻腾，酸气上涌，太恶心了！
她刚才居然就站在这种东西上面，她是不是疯了！
“怎么了？”墨绯侧眸。
云瑟摇头，坚定地后退一步：“还是你去吧……我不想和丑妖打架。”
雀妖还在嘶吼，飞着去挡洞顶的小雀鸟都难以接近洞顶，只能在周围不停拍打翅膀！
“啊！！不要光！不要光啊！”
墨绯伸手，朝着雀妖的身子打了个响指，忽然袭来一阵大风，猛烈地吹着他的身子。
几秒之后，雀妖身边的小雀鸟都飞走了，他的身体比刚才小了一半，此时正瘫软地缩成一团，颤抖地说着：“不要光啊……遮住我……”
云瑟压下反胃的感觉，不敢相信地说着：“就这么简单？”
那她刚才拼力攻击，感觉好傻。
“灵毒山没有月光，所有的月光都聚在他的洞顶，这里方便吸收月光的灵力，但是他们害怕月光。”
利弊各半。
“你早知道？”云瑟不得不佩服他。
墨绯看着她：“刚知道。”
一边看她打，一边分析地形，云瑟更佩服他了，确实太厉害。
“啊！要你们死！要吃了你们！”雀妖忽然开始黑化，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