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眼看着血衣就要向她走过来,项菲仪下意识的往下退了一步,朝着血衣打出暂定的手势,然后转过头看着夜:“鬼面具,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或许应该要好好聊聊了?”
“看完再聊。”眉头微挑,夜的语气很平稳,平稳得让项菲仪直跳脚。
“看完再聊?”项菲仪笑了。
这货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哪里来的自以为是,哪里来的这种嚣张到让人想要痛扁他的感觉啊?
第一,他们见过的次数不多,第二,虽然说那个时候他是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面,但是,那个时候他也昏迷了好吗?她要是心肠真心再狠一点儿,不但不给他上药,还给他补上一刀,到时候他直接就去跟阎罗王下象棋去了,哪里还有这个活力哪里还有这个生命力在这里活泼乱跳的掳着她蹦上蹦下啊?
这样算起来,怎么说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他不懂得知恩图报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讨人厌的在她面前,就像是看不得她好一样的折磨她啊?
好不容易回趟外婆家而已,他还要把她掳来,到时候她还怎么回宫?
她倒不是留恋宫里头的生活,要是到时候她回不了宫,琴容那姑娘还不得哭死,何况,她还顶着一个皇后的位置呢,该虐的人都还没有虐完呢,哪能这么快就便宜了他们?
真心她就奇了怪了,怎么那个什么国什么国的国师大人和他长着一样的一双眼睛,人家的那么迷人,气质什么的都让人陶醉,到了他这里,就直接让人想要撕了他把他扁成肉酱?
“鬼面具,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还是说,我这里真的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你他妈说出来啊,我给你还不成么?”
双手插着腰,项菲仪是真的上火了。
项菲仪这彪悍味十足的话一出口,血衣眼里微微流露着诧异的看了一边的夜一眼。
看样子,尊主还没有搞定啊。
不过,竟然有人能在尊主的魅力下,还不倾倒,他倒是真的,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人值得尊主去追求了。
看着项菲仪这个样子,夜的心里也是呕得一口接一口的血出的。
他生平十八岁的年纪,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好吧,虽然他也曾像魅他们第一眼看见眼前这个女人一样,第一次觉得他的眼光严重的出现了问题,但是,后来想通了,真的喜欢上了,外貌什么的,似乎什么都觉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可是眼前这个,似乎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心意,而且,貌似不但如此,还一再的觉得,他是在想要害她?对她心怀不轨,或者更深层次一点的说,她还在以为他是想要借她的刀,杀了赫连炫?
夜是生平第一次犯了纠结了,她一次次的这么豪爽得不得了的跟他说,她那里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让他说出来,可是,若是他说,他想要她的心,她会给么?
夜觉得有些头疼,然而,抬眼一眼看到项菲仪那气愤不平,甚至还带着几分委屈的样子,心下又觉得有些好笑,挑了挑眉,一向淡漠无比的语气中这次竟然带着几分玩味:“真想知道?”
“你说!”听着夜的话,项菲仪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失望,但还是咬着牙,故意的将所有的一切都无视了过去。
“让他先给你看看。”
“看什么?”
“看病。”
“……”项菲仪一愣,她一直在气愤夜把人一找进来就让他给她看看,看看,到底要看什么她却不知道,没想到,竟然是要给她看病。
不过,看病?看什么病?她没病啊。
然,想起先前夜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那一个,美其名曰的‘保镖’,项菲仪微眯着眼晴,眼里一闪而过的危险光芒。
肯定又是那个家伙,整天隐藏气息也不知道躲在哪里,肯定是他偷听了她们的对话,然后告诉了这个鬼面具。
“我没病!”项菲仪的语气很坚定,看着夜的眼神也很坚定,然而,这坚定不知道为什么,在与夜一声不吭的两两相望的对视下,一向能够用眼神秒杀一切的她,竟然第一次败下了阵来,心虚的扭过了头。
“血衣。”语气淡淡的喊了血衣一声。
血衣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走上前,项菲仪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皮肤上便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似血般的红影在她面前一晃而过,项菲仪摸着感觉到刺痛的手臂那里,一抬眼,便看到血衣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若不是他手里拿着根如同头发丝一般的银针在那里观察着,她倒要以为血衣根本没有移动过一下,而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了。
“是黑旋珠和生肌丹。”只是稍稍一会儿,项菲仪便清楚的看到血衣没有戴面具的那半边脸的眉头紧皱,眼神怪异的看了项菲仪一眼,然后看向夜,据实禀报着。
“解药怎么找?”
夜的话一出口,项菲仪再次的愣了一下。
解药怎么找?
不是有没有解药,也不是能不能找到解药,而是,解药怎么找?
抬眼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夜。
她似乎越来越搞不懂这个莫名奇妙的闯进她的生活的鬼面具了。
以前,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他威胁她,然后,她救了他一命,算是自救的一种方式,也算是突然之间善心大发的一种方式。
到后来,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也一样是那么莫名奇妙,明明是个穿着黑衣受了一身伤的人,那样的人应该是不适合光明正大的出现的,尤其是在皇宫那种危险重重的地方,再尤其还是在她这个皇后娘娘身边,可是他却是那样光明正大的出现了,甚至是,每每的都能够把她给气得半死。
然后,就是那次他跟她摊牌,直言说,要让他离开,不再烦她,就让她杀了赫连炫。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一直以为,他从她被迫救了他之后,之所以会三番四次的出现在她面前,只不过是因为她是皇后娘娘,就算这个皇后娘娘并不受宠,而且,很懦弱,甚至是在那个时候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入了冷宫,但是她的利用价值还在,他相信,就算是隐藏在冷宫这种地这方,到时候威胁她去求赫连炫过来,到时候再杀了他什么的,都是简单得不能够再简单的事情。
甚至是在刚刚,她还怀疑他把她掳来,莫名奇妙的叫这个什么血衣的过来,都是不安好心的。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人,好像,似乎,并没有他想像之中的那么坏?
好吧,起码是在她感觉,对于她的时候。
“据属下所知,这两种毒药都是巨毒,所需的药材都是一些天材地宝,而中毒者之所以无药可救而身亡,实际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两种毒,无论是哪一种,毒性都蔓延得快,像这位姑娘这般,能够中了两种毒,还能够存活下来的人,非常非常之少……”
“本尊是在问你解药怎么找!”听着血衣的那些话,夜眉头一皱,语气中微微有些急迫。
他自然是知道黑旋珠和生肌丹这两种巨毒的,所以在先前从魉那里得知项菲仪中了这两种毒的时候,他差点连呼吸都停止了,而现在,他只想知道这两种毒的解药去哪里找,怎么找才能够找到,而不想去听任何一句关于这两种毒有多厉害,多么厉害的话,更加不想去听这两种毒的解药有多么难找。
他只想知道,这些解药该往哪里去找,该怎么才能够找到。
“属下只听说,在两年前,有人见到所需药材中的一种药材,麒麟果曾经在北漠国出现过,似乎,被人进贡给了北漠国的皇帝……”
听说,也仅仅只是听说而已,血衣也不敢拍着胸脯说绝对肯定,何况,人人都知道的是,像麒麟果那种稀世之物,若是真的出现了,得到的人绝对不会愿意让别人得到,何况,若是真的进贡给了北漠国的皇帝,那么,虽然知道了下落,想要得到它,也估计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对于项菲仪提出来的问话,血衣一愣,这个女人的想法构造怎么跟其他人那么不一样?
别的人知道那味麒麟果进入了北漠国皇室,不都是一脸的失望,一脸的颓败茫然,好像被人断了生路一样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好像跟自家主子一样,只是一脸欣慰于好歹知道了一种药材的下场,而没有想到要得到那杖果子的艰难?
不,看他们这样子,似乎根本就连想都完全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黑璇珠和生肌丹这两种巨毒的解药所需要的药材,都是一些将近隐世的药材,估计就算真的有人有,那肯定都是在一些大家世族之人的手里,想要得到也绝非易事,而有些人,就算得到了那种罕见的药材,也都不会透露出来,因为这个世界,想要得到那些珍贵的药材的人多如牛毛,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稍微透露出风声,被人知道的下场,便只有一条路——死。”
“我之所以知道麒麟果以前在北漠国出现过,进贡给了北漠国的皇帝,就是因为那个时候,麒麟果是北漠国的一个商人无意中得到的,因为他只是一个商人,并没有多大的权势,而他又深知于麒麟果的珍贵性,更加知道这杖麒麟果若是放在他身上,将会给他招来灭门之灾,所以在得到那杖麒麟果的第一时间,他就连夜赶路赶进了北漠皇宫,进贡给了皇上,但就算是那样,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在进宫的时候,一百二十位随从,被杀得只剩下一个,而他自已,也在进贡之后出皇宫门时,被人杀死。”
“那些东西,除了能够解黑旋珠和生肌丹的毒之外,还有其他功效吗?”听了血衣的话,项菲仪眉头一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