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想了想说道:“没有啊,焚庄的人不怎么出去走动,咋了?出什么事了?”
算命老头不是直接回庄子害人就好,妈妈这两天精神都快崩溃了,我不想过多的刺激她,我摇摇头:“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我先睡了。”怕妈妈追问我直接钻被子里了。
妈端着盆子看了我一会儿:“你这孩子啊,安生些,你看看你那脚,非要让妈妈把心操碎了不成。”
我没说话,脸埋在被子里。妈妈对我的关心我何尝不知道。哪怕嘴巴上说的再难听,我受一点上都比伤在妈身上还让她难受,可是妈妈我也是一样,我也只想看着你们平安。
妈把灯关上,出了屋子。
折腾了这么久,我早就累的不行了,看了眼外面有些泛白的,我闭上眼睛觉得马上就要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我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顺着喉咙就下去了,味道还不错,那继续睡吧。
那人把被子掀了个角“哎呦,脚伤成这样,疼坏了吧。”
我老实的应了句:“疼……”
那人拿出药膏帮我往脚上涂。
“妈,痒……”我一直怕痒脚心更是碰一下就受不了,我叫往回缩却被用力抓住了。
脚踝上冰冷的触感,一下子让我惊醒了。
哪里是妈妈啊,我看到一个古代打扮长相酷似小姑姑的女人在我床脚坐着。“你是人是鬼?”
那女人一个飘身过来把我嘴捂住:“别喊。我……我是鬼,小如,我是小姑姑。”
是鬼?小姑姑?我仔细看了看她,还真就是小姑姑,不仅是长相相似,神态和动作也是我印象中的小姑姑。
小姑姑在十四岁的时候配了冥婚,当然现在已经是鬼了。地下一日人间一年,小姑姑几乎没什么变化,况且听说人变成鬼之后样子就停在那里了,不会吗、变老也不会长大。
小姑姑有些歉意的看着我“小如,别怕,小姑姑就是想来悄悄的看看你,知道你受伤给你上点药,没想到给你弄醒了。”
我点点头,示意小姑姑可以松手我不会喊了,其实确认了是小姑姑我心里就没了害怕,就像姥爷一样,即使成了鬼这些亲人也只会保护我。
“小姑姑,你怎么穿成这样?”要不是这身古装打扮我刚才也不会吓成那样。
小姑姑看看自己的衣服:“入乡随俗呗,不过也挺好看的呀。”
好吧,一定是冥君那个老古董的品味。
“小姑姑,你怎么没去投胎?”我奇怪,小姑姑去世的年头已经不短了。
“我嫁的是判官,他对我挺好我也愿意一直侍奉他。小如,我听我家的说你嫁的冥君,等你过来了咱们也多走动走动。”小姑姑一脸开心。
我要是过去岂不就是死了,这个邀请还真是毛骨悚然啊。
不过我倒是有个更关心的问题:“小姑姑,你知道为什么沈家的女儿都要配冥婚么?”
小姑姑有些为难:“这个不能告诉你,而且我也只知道一点。”
我原本还想问问,焚庄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这样是没希望了。我也知道天机不能泄露,不能害了小姑姑。
“小姑姑下面是什么样啊?”我好奇心上来的,世人对地府的样子不过都是传说,也有人说自己去地府走了一圈又回来了,不过是真是假就没法证实了。可是我眼前的这位小姑姑却是亲身体会,如假包换的。
小姑姑想了想:“地府啊。”看来这个还是可以说的“地府最奇怪的就是天上有个黑月亮,叫古耀,不会升起也不会落下就一直在天上挂着,又奈何桥桥底下流的是血水,有点吓人。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和人间也差不多。”小姑姑介绍景点一样说说地府,黑月亮?古耀?就是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个么?
小姑姑笑着说:“你去了就知道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四处转转。我先给你脚涂药膏。”
地府几日游么,不管几日怕是有去无回啊,我可不想去啊。
小姑姑抓着我脚踝开始给我涂药,痒得厉害我又找话和她说。
“小姑姑,你回来见过爷爷奶奶么?”
小姑姑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哪那么容易能上来啊,也是你这次受伤,我才上来的。这要还是冥君给的,最好的伤药,对阴间的人和活人都管用。”小姑姑拿出一个玉质的小盒子,里面像水一样膏状的东西,闻着香香的。也不知道是小姑姑手凉的原因,还是这药膏真的管用,脚的确不像刚才那么火辣辣的疼。
看着小姑姑仔细的给我涂药:“小姑姑,我带你去看看爷爷奶奶。”
小姑姑眼睛明显亮了,不过一会儿又犹豫了:“你这脚能行么?”
“没事啦,走吧。”我穿上双拖鞋拉着小姑姑冰凉的手,往爷爷奶奶那屋去。爷爷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时候就奶奶在屋子里。
我正要进去小姑姑拉住我了,只隔着卷帘看着奶奶。
“小姑姑?”我有些不解。
“人鬼殊途,这样就好了。”小姑姑眼里是含着泪的,不舍的看着奶奶。“妈,怎么老了呢……”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小姑姑。人世间就是这样吧,每个人都有固定的缘分,可是为什么缘分尽了的那天感情还是放不下啊。非要留下那么多磨不灭的羁绊。
“小如,是你在院子里么?”是妈妈的声音,有些不高兴。
“嗯,去个茅房,我这就回屋了。”
说完,我直接跑回屋子了。
看着小姑姑情绪低落,我有些愧疚,还不是我勾的小姑姑如看奶奶。
“知道大家都好就行了,不能太贪心不是。”小姑姑红着鼻子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小姑姑从怀里拿出刚才的那个药膏递给我:“这是冥君特意拿给你的,冥君对你多好。”
“小姑姑,你见过冥王长的什么样子么?”说不好奇是假的。
小姑姑摇头:“这我就不晓得了,我没见过冥王几次,而他一直戴着面具。小如,我先走了。一会儿鸡打鸣了。”
小姑姑说完就不见了,毕竟小姑姑现在是阴人,见太阳怕是伤害不小。
小姑姑走了之后我很快睡着了,不过梦里一直是冥王的那个面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更让我烦恼的是那个面具好不容易掀开一条缝,然后有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