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摇跟着魔天进入了一个新奇的世界:这里的人住在高高的建筑物内,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来回穿梭;不用蜡烛,夜晚居然灯火通明;没有翅膀,却可上天揽月;不会游泳,也可下深海捉鳖;只要点一点手里的铁疙瘩,千里之外的人就可以立马出现在眼前……简直比术法还厉害。
步摇望着周遭的一切,满眼惊喜,他傻傻地抬头看向身后的魔天,“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吗?”
魔天好笑地揉了揉步摇的头发,趴在他耳边低声说,“这里是人间天堂!”
“干宝呢?”眼前的景象虽然新奇,但只能看,不能摸,步摇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马上就出来。”魔天望望天,略微估算一下时辰,拉着步摇穿墙而过,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支着腿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额上的秀发被汗水尽数打湿。
五六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围在她身边,一个人不断在她耳边大喊,“用力,再用力……”
步摇一看这场景,回头怒视着魔天:“大骗子,明明说带我来找干宝,结果却让我看人家生孩子。”
她扭头就走,半个身子都没入了墙内,又硬生生地被魔天拉了回来。他好言哄道:“乖宝宝,我没说不是带你来找干宝的呀。”
“那干宝呢?她人呢?我怎么没看到?”步摇把房间内的人都看了个遍。
“别急嘛,这不马上就来了。”魔天往产妇那抬抬下巴。
“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女孩,”医生惊喜的声音还没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哭就响彻了整个产房。
魔天手里一松,步摇已经跑到了婴儿旁边,魂魄之体松松垮垮地吊在正在给新生儿清理的医生身上。
魔天有些吃味,上前将步摇拉开,“乖宝宝,站这看也是一样的。”
“这是干宝?”步摇指着啼哭不止的婴儿,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逗我呢吧?”
魔天点了点头,“她跳下轮回道,重新投胎了。”
“你确定这是她?”步摇再次出声询问。
“以我的人头保证。”
“哼,魔头还差不多,”步摇说着,又凑到婴儿身边。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干宝和眼前的这个小东西联系起来。
小婴儿已经停止了哭泣,她扭过头,好奇地望着步摇,突然笑了。
步摇大惊,激动地抓住魔天,“她看见我了,她居然能看见我。”
魔天方才只顾着盯着步摇看呢,压根没注意到干宝的反应,他解释说,“这里没人能看到我们的。”
“哦!”步摇失落地趴回小干宝身边。脱离母体的小干宝或许饿了,她正专心致志地抱着自己的小拳头啃得不亦乐乎。
步摇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对着小干宝说,“你真是干宝吗?怎么这么丑啊,还皱巴巴的,像个猴子。”
正在吃手的小干宝身子明显一震,哇地哭了。步摇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让看到这一幕的魔天捧腹大笑。
“小宝贝,怎么了?”护士温柔地把她抱了起来。待看到小干宝的脸色时,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喊身后的医生,“刘大夫,你快来看看这孩子怎么了?额头上怎么有个红色的印记,一闪一闪的,是我看花眼了吗?”
刘大夫简单检查一下,对于小干宝的症状也很疑惑。
不得已只好验血。
抽了满满一针管血的小干宝苦得更大声了,而她的母亲生下她以后,因为极度虚弱陷入了昏迷,小干宝又哭闹不止,烦躁不安,无法躺进保温箱。且整个生产过程,没有任何亲属出现,护士只好一刻也不离手地抱着她。
步摇被她哭得心烦不已,又怕真有什么事,不敢贸然离开,于是忍不住埋怨魔天,“都怪你。”
魔天无语问天,是你说她丑把她气哭的,怎么怪我了呢,当然,他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的。只是一个劲地陪笑,“怪我,怪我,是我不好,乖宝宝咱不生气哈。”
“不就说你丑吗?至于吗?”步摇翻着白眼抱怨。
“就是,至于吗?这都三个时辰了。”魔天附和。
“有你什么事?”步摇把怒火迁移到魔天身上,“刚刚是谁给我说,她看不到我的?”
“我……”魔天有口难辨,回想当初他去月曌国杀干宝的事,他终于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发生在干宝身上的事情,无法用常理解释。只好认命地闭了嘴。
两个人无聊地在医院走廊里转来转去,直到验血接过出来。
化验单上的几个大字把抱着小干宝的护士雷了个外焦里嫩。
检查的结果是:重度醉酒。
“你确定这没出错?”护士看着怀中的孩子,又看看化验单。
“徐护士长,这是院长亲自做的,肯定没错。至于她额头上的红色印记,院长说或许是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