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在杜圣昌开口说话时就盯着他了,在他说出了他的身份之后,容君挑眉,语气是苏筱从来没有听过的阴冷:“谁让你多嘴了。”
气氛顿时就下降到了好几度,但苏筱手上的触感,是温热的。她抬起头,看向容君,问:“容君,人是你杀的,你就应该负责,我不管你是什么天府还是地府的王,我只要他平安回家,回到我身边。”
天府的名号很大,苏筱也知道这是什么组织,但听说过而已,总没有杜圣昌和莫梓甯两人亲眼看到过经历过来的那么深刻。而且她对于莫泽轩被陷害入狱的怨念很深,母亲方玫又刚刚不被人枪杀而死,她的情绪会如此激动也十分正常。
容君一把将苏筱抱住,高大的身子就这样圈住了苏筱,他声音低沉,委屈地向苏筱控诉:“他有什么好的?”至于让你对他牵肠挂肚?
半年前,在医院,他和她相遇。看到她总是在一群年迈的老爷爷老奶奶中间,和他们毫无代沟地谈笑风声,他就很想靠近她。
想跟说说话,他一个人太无聊,太寂寞了。来中国三年,三年都困在那个疗养院里面,见到的都是老弱病残的病人。在医院嘛,怎么可能会见到有活力的,没病就不会来医院了。可偏偏苏筱就是个特例,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名为活泼的气质。
你看她的眼睛,微微眨眼,就灵动起来,你看她的嘴巴,嘴角弯弯,满是笑意......
她是一个感染力很强的人还是一个很包容的人,容君那样说话,她也没有生气恼怒,只是情绪低落,因为这样,容君就更加的喜欢这个人了。
无聊的住院疗养生活总算是多了一点乐趣了。
可是苏筱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他们相处不过几天,她就要离开了。她一离开,他的世界就又安静了。
容君十岁的时候就知道杀人是怎么一回事,十二岁亲眼看到异父异母的几个兄弟之间在互相残杀。十三岁他暗中蓄力,十五岁他第一次杀人然后荣登宝座。
他的童年算不得悲惨,但也不像别人一样平凡幸福。现在回忆起来,容君对那段日子的形容只有两个字,乏味。
因为他找到了新的有趣的东西,苏筱!
可是她居然有了孩子,还嫁给了孩子的爸爸,但这并不妨碍他拥有她,不是吗?
容君对苏筱向来小心翼翼,所以抱住她的时候没敢用多大的力,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怕掌控不好力度就弄疼她了。所以也就让苏筱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开了,紧接着,他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众人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人,好半天才理清了思绪,这容君怕是苏筱的狂热追求者呀。
“筱筱!你过来。泽轩的事情,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你先别激动。”莫梓甯真的很害怕苏筱对容君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会让容君愤怒起来,一枪蹦了她!
说着她还走上前去,把苏筱拉过来,藏在身后,害怕她去打容君。
杜圣昌则是向前站了些,站到了莫梓甯身后,想跟容君好好说话商量。
但容君眼角都不扫他一下,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那气势,真的就如同杜圣昌说的那样,他就是王!
他坐到了沙发上之后,拿起了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的随便一部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用俄语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杰森,你把何明霞的死推给别人了是吗?”
那边的人也用俄语恭敬地回答:“是的,推给了苏筱的丈夫莫泽轩。”
容君对一个中国姑娘感兴趣,杰森知道了之后打算在后面推波助澜,让他们的王尽早抱得美人归。
他一回答,他的那些小心思,就全被容君给知道了。
“不需要。”容君说,然后直接下达命令说:“我限你三天之内,把苏筱周围的麻烦全部清理掉,把她丈夫给弄出来。”
苏筱他们几个里面,莫梓甯在俄罗斯留过学,杜圣昌在俄罗斯工作生活过,听得懂俄语,知道容君在说些什么。
他跟那人通完电话之后,就把手机放下,转头看向被藏在莫梓甯身后的苏筱,说:“他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梓甯居然在容君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落寞,因为苏筱吗?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因为苏筱而觉得孤单?他难道是真的动情了?
“那样最好,你自己做的事情没有必要让别人来为你承担。”苏筱说话那叫一个伤人。
容君那样做也只是因为想要帮她出气呀,结果没有在她这里讨到好,还被厌恶嫌弃了。周秘书有些心疼容君,戴络生也觉得太太这样说话事有点过分,但也在理。本来就是容君的不对,不管他是什么人都没有资格肆意妄为,人生而平等,没有尊卑之分。
然而在容君的世界里面,他就是王,他不明白苏筱更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说。所以此时的容君就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被主人嫌弃了,只能自己一个离开,去角落里独自舔抚伤口........
苏筱满脑子都是莫泽轩和方玫的事情,那里还有精力来在意他的感受,好在,第二天,有人前去自首,莫泽轩重获自由,洗脱了嫌疑。而买了莫氏大量散股的关一冠和苏承志,因为势力相当打个平手,倒是没有办法和最大的股东——苏筱抗衡。
要面对的困难总算是少了一些了。
莫泽轩回来后第一时间带上老婆孩子回莫府保平安,在里面将近有两个星期,让莫泽轩整个人消瘦不少,看得杜菲那叫一个心疼。连弄了几次丰盛的晚宴,把儿子的肚子给塞得涨涨得才肯放他们离开。
莫家人对莫泽轩有多心疼,对苏筱就有多埋怨,因为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被大家知道了。而且苏筱在这件事情里面虽然是解决的关键人,可是她却实实在在地在帮倒忙的路上勇往直前,不肯罢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