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天边的春月亦是被云彩掩去了半面的脸,羞羞涩涩探出一点头来。整个殿中更漏滴答,春夜的风吹过,撩起轻柔的帷幕,重重帘幕之后只映着他与她的影子。
春衫凌乱,玉肌如雪……他的细吻渐渐向下,挑开她的同心腰带,手轻抚而上。她的娇躯在他手中渐渐颤抖,玉样的肌肤中透出诱人的红晕。她看着他黑色的深眸中带着浓厚的沉郁之色,乌沉沉的,像是上好黑曜石,几乎要把她的心神都吸引进去。
他吻上她的胸前,她不由脸一红,别开眼去。但他的手却并不放开她,轻抚着渐渐打开她的身体。纱帘随风漫卷,映出她妖娆有致的身体,两人就像是藤与树纠缠在一起。
他眯眼看去,她的长发铺散开来,如鸦色,似墨绸,衬着她身上的雪样肌肤更美得惊心动魄。他不由轻吻上她凛冽的锁骨,一点点向下,她的美好尽收眼底,气息渐渐缭乱,她已经情动,不禁攀附在他身上,在肌肤相接处,他的灼热,她的凉沁,珠联璧合,契合得似分不开彼此。
“无双……“他轻叹一声,猛地浸入她的身体,她不由轻哼一声,更紧地贴近他。他缓缓地动起来,看着她媚眼如丝,绝美的容色似乎雪莲盛放,在清涟之中带着无尽妖娆,身下的灼热反而没有疏解,而是越发发紧。
“你这个妖孽……”他不由轻笑着吻着她,身下的动作越发频繁,聂无双睁开眼,只见他结实白皙的胸膛上肌肉紧绷得犹如岩石,不由避开他的吻,吻上他的胸膛,她的手,她的唇像是被施展了蛊咒,令人欲罢不能……
旖旎的夜还漫长,他和她沉沦在这迷离之中……
……
第二天聂无双醒来的时候,早有宫人鱼贯在外端着各色漆盘在外静候。聂无双一动,只觉得浑身疼痛,想起昨夜的缠绵,脸上不由一热。
夏兰与茗秋在外面候着,听到声响连忙进来。聂无双拥着薄衾起身,夏兰与茗秋低头抿嘴偷笑:“娘娘请更衣。”
聂无双见她们两人面上欢喜,不由问道:“什么事那么高兴?”
夏兰笑道:“回娘娘的话,皇上上朝之前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让娘娘好好歇息……”
下面的话聂无双大概也猜到了,她脸一红,轻咳一声:“还不替本宫更衣?”
夏兰见她害羞,不敢再笑,连忙替她更衣梳洗。聂无双梳洗完,用过早膳,正要回“永华殿”,但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妥。
她想了想,遂吩咐道:“去‘来仪宫’拜见皇后娘娘。”她终于想起不妥之处,昨天她晋升为贤妃还未向皇后娘娘请安。
聂无双看了看天色不算太晚,于是上了肩撵向皇后的“来仪宫”而去。
不一会,“来仪宫”到了,皇后坐在花厅中的胡床之上与几位妃子正在聊天。今日她穿着烟紫色凤服,凤服上用金线绣了凤凰与祥云,依然贵气逼人,端庄万方。众人见聂无双来了,不由一时间静了下来。
聂无双上前拜见皇后。皇后起了身,上前扶起她:“昨儿一回宫就来向本宫请安了,今儿怎么又过来了?”
“来人,赐座!”皇后笑着吩咐宫女设座。座位就放在皇后身边。
聂无双入座,花厅中的几位宫妃这才一一上前拜见她。聂无双含笑受了,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上前拜见的妃嫔中有的面带笑容,热络非常,有的嘴一撇,满是不屑。这些反应都在她意料之中,自然也不会令她多惊讶。
皇后笑道:“如今得改口叫妹妹一声贤妃了,本宫就说,贤妃妹妹的前途不可限量,果然应验了。”
聂无双谦虚地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这都是皇后娘娘教导的功劳。”
皇后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聂家果然是出人才的,你兄长有勇有谋,你又如此这般深得圣心,看来老天还是开眼的。”
聂无双面上动容:“一切还是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庇护之恩。”
皇后笑了笑:“不说这些了,总之后宫中若人人如你这般谦恭温顺,何愁宫中不太平?”
聂无双听得皇后意有所指,不由扫了眼下方,果然见几位宫妃面上带着不自然。她把一切收入眼底,笑道:“娘娘治下仁慈,自然是姐妹们都松懈了些。还望娘娘大人有大量,担待一点。”
皇后抿嘴一笑,忽地道:“再过几日就是二皇子与三皇子的百日宴了,贤妃妹妹打算怎么办才热闹?”
聂无双被她一提起,这才想起风儿的确是快满百日了。
她细细想了下:“那淑妃姐姐打算是怎么办二皇子的百日?臣妾惫懒得很,也就大概那样意思就行了。”
皇后眸中神色微微掠过不悦:“她?淑妃说要大办一场,所以本宫就问问你的意思。”
聂无双捕捉到皇后面上的悻悻之色,低头道:“依臣妾看,三皇子与二皇子不同,先天有心疾,臣妾不想张扬,就在宫中摆几桌,皇上与皇后到了,还请宫中各位姐妹吃杯甜酒就行了。”
皇后听了笑了笑:“也好,就依你的意思,这做百日嘛,俗礼拘太多也不见得好。重要的是皇子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比什么都强不是么?”
聂无双看着她面上笑着,红唇边却隐隐勾出一抹冷意,心中一寒,不由抿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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