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苏碗的手捂住眼睛,她知道爸爸一心扑在公司上,那么着急的想将苏氏公司壮大,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涉及到那些灰色产业。
握着文件的手有些发抖,指节泛白。
她该怎么办?是继续,还是向夜北霖说明一切,那么夜北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而这些资料,究竟是谁快递给她的?苏碗全身发抖,不敢再去深想对方的意图。
苏碗不知道这个答案,她记得当初她去公司,夜北霖就等在她的办公室里,犀利的指出苏氏公司的千疮百孔,这么严重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
越看这些资料,苏碗越心惊。
洗黑钱,涉及那些不能见光的产业,而现在苏氏公司和夜氏合作,这些就被掩盖的更深,即使以后有一天曝光出来,夜氏肯定是脱不掉关系的。
苏碗坐在那里,整个人如坠冰窟,她该怎么做决定?
“怎么还没睡?”
夜北辰温润的嗓音响起,他也走了过来,将薄毯披在苏碗的身上,碰触到她的身体,发现她全身冷的厉害。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苏碗一个激灵,她猛然响起什么,慌乱的将那些资料收拢,不想让夜北辰看见,她不确定刚才他到底看没看见。
“我马上就睡了,你先去睡吧。”
“嗯。”夜北辰看着苏碗脸上掩饰不住的慌乱,还有她泛红的眼睛,目光自然的落在她整理的那些文件上,难道是苏碗遇见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还是哥哥难为了她?
“碗碗,如果有什么事儿让你困扰,我希望自己不是局外人,我们回来的时候就说好的,有什么事儿一起承担着。”
夜北辰说着话,他的手握住了苏碗的胳膊,按住了她想将文件收起的动作。
他看着她,目光镇定而充满了坚毅的力量。
如果是别的事情,苏碗绝不会瞒着,可是现在那些事情她也是刚知道,自己都乱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对夜北辰说清楚呢?
“能有什么事儿呢?只要你的伤快点好起来,让我不担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苏碗的身体绷紧,感觉自己紧张的声音都不对劲,挣脱了夜北辰的手,她急急站了起来,毯子掉在了地上。
“早点睡吧,我也累了。”
“好。”
夜北辰没在追问下去,他看着苏碗仓皇回卧室的身影,越发觉得有事情发生了。
客厅的灯光消失,随后陷入黑夜,只留下满室寂静。
夜北霖将望远镜放下,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幽深的目光看着对面已经没了灯光的窗户,久久才闭上眼睛。
第二天,苏碗叮嘱小念要乖点,和夜北辰打了声招呼才拿着文件去上班。
拿在手里的文件就像是不定时炸弹,苏碗到现在也没想好是毁掉,还是放到夜北霖的办工桌上。
从出门到停车场,苏碗恍惚的不是撞墙就是撞电梯门,这个状态在她看见自己的车轮竟然瘪了下去时,达到了顶峰,她还能更衰点吗?
抬脚狠狠的踢了下车轮,结果车轮纹丝不动,她的脚疼的差点眼泪掉下来,原地单脚跳了几下,一辆车子就停在了她的身边。
苗亮推开驾驶位的车门走下来,拉开了靠近苏碗那边的后车门。
“苏经理,早上好,正好顺路,请上车。”
“不用了。”
苏碗不用去看都知道车后座肯定已经坐了一个人,虽然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大早的夜北霖的车子为什么在这个停车场出现。
“早上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苏经理,不好缺席和迟到,难道林秘书没告诉你吗?”
夜北霖淡淡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他似乎打定了主意非要逼着苏碗上车。
“或者是苏经理觉得迟到是个好习惯?”
什么重要的会议?苏碗还真没接到林秘书的通知,她突然有些自嘲,是啊,林秘书现在已经忙的顾不上她了,现在想想之前的电话和发邮箱,其实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苏碗握紧手里的文件袋,最终还是坐进了车子里。
苗亮急忙关上车门,速度将车开出停车场。
车子里谁都没在开口,苏碗尽量的拉开和夜北霖的距离,只觉得手里的文件袋是个烫手的山芋,更觉得夜北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那视线充满了嘲讽。
“苏经理,似乎很怕我?”
“没有,夜总想多了,我怎么会怕你呢,我是说能和夜总合作,是我的荣幸,毕竟很多人想见夜总一面,都千金难求。”
“你的意思是我的脸,可以用价钱来衡量的?”
随着夜北霖意味不明的声音,他的气息靠近苏碗,看着她渐渐红了的耳朵尖,他从昨晚一直低沉的心情,渐渐好转了起来。
他记得以前在床上,她就特别的容易脸红,耳朵红,那时候他偶尔会故意的对着她耳朵吹一下,然后就会看见红晕染上她精致的耳垂,迷人的很。
现在她依然还是那个很容易娇羞的小女人,让夜北霖的心襟激荡,他大手一伸,情不自禁的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苏碗挣扎,她真的没想到夜北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结果她越挣扎,他揽着的力道越牢固,苏碗抬脚踩在夜北霖的脚背上,同时冷冷的提醒他。
“放开我,夜总,看来夜总还没睡醒,认错了人。”
“是啊,认错人了。”
夜北霖眼底一暗,他知道太心急只会逼的苏碗离他越来越远,松开手,他幽深的目光看向苏碗,仿佛看着她,又像是越过她在看着另一个身影。
“刚刚以为看见我调皮的小妻子,希望苏经理不要介意,毕竟我们还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合作。”
混蛋!苏碗差点脱口而出,他哪儿来的小妻子,她已经和他离婚了,难道他又结婚了?
“你又结婚了?”
苏碗听见自己的声音,想捂住嘴巴已经来不及,只能懊恼的正襟危坐,不去看夜北霖,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她问出来的。
夜北霖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碗,贪婪的看着她精致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