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连鞋都没有脱,然后拿起那张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试图将自己的恐惧降低一些,也避免自己的身体不再颤抖的那么厉害。
几分钟以后,我听到了敲门声……
我尼玛,不是真的来吧!
敲了几声,就没有反应了……
我侧着耳朵,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然后我拿出了手机,打算再次跟尸兄联系,发信息发不出,那我就打电话,总要让他给我一个交代,哪怕这就是他本人的意思。
然而令我绝望的是,打的号码是空号,发了几条QQ信息,没有回应,震动没有回应,发语音也没有回应。
尸兄当真是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当我放下电话号后,又听到了敲门声,嘭,嘭嘭!每一声,都在敲打着我的小心脏,我尼玛!我干脆将被子放高点,连耳朵也一起遮住了,这才好一些。
但整个晚上,我都没有闭眼,而是一直盯着那张门,害怕突然被什么东西破门而入。
当天色终于变亮的时候,我的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流了下来。
哭了一会儿,我才敢跑到门的旁边,将行李箱悄悄挪开,然后跪在那个椅子上,将门小心打开,开了一条小小的缝,然后我偷偷瞄向外面的大厅,看看有没有人……
观察了大概一分多钟,没有看到导师的影子,而且整栋房子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我轻轻地跳下了椅子,然后跑回床边,将自己的行李匆匆收拾进背包,完了后,将背包背上,把门后的椅子挪开,打开门,脑袋往后探了探,没有特别的发现,然后一溜烟,跑了出来。
走到大厅外的时候,我几乎是屏着呼吸,害怕周围突然出现一个人……
所幸的是,我走完了大厅,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导师的影子,于是,我连忙加快脚步,连滚带跑地走下了楼梯。当快要走到一楼铁门的时候,听到身后有动静,然后我回头看向二楼,发现一个微微身着双手,行动迟缓,蓬头垢面的人正慢慢走向楼梯——
卧槽,那个不是导师么!他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你……你去哪?”他的声音有点结巴,仿佛很艰难才能从喉咙里挤出来。
我被这幕完全给吓傻了,就算那个怪人是我导师,我也要跑……
太可怕了!
我连忙打开门栓,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正在慢慢下楼的老人,铁下心来走了出去,然后将那扇铁门给关上了。
但我又不大放心,我知道我不该嫌弃我的导师,但现在他这个样子真的很令人害怕,甚至说寒碜……、
我想了想,既然联系不上尸兄,那好歹也得找个熟人来多照顾下他。想了想,这片区域,跟导师走的比较近的……对,就那卖炒粉的老头了。
我想也没想便沿着小区那条大道跑了过去,匆匆跑到那家粉店门口的时候,我累得个半死,但是里面黑乎乎的,感觉被火烧过了一样……
我咳了咳,然后慢慢走了进去,“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我,灶台上面沾满了油灰,感觉有好几天没开火了的节奏,特别是那个锅,好像都有点生锈了。
难道那个老头不在家?可是这粉店门口明明是开着门的啊!
“有人吗?”我又问了一句。
“吱吱!”然后我听到里面的内室传来了老鼠的叫声,几秒后,一只足足有两只拳头大的肥老鼠从里面蹿了出来,卧槽,就从我脚底爬过,吓得我一跳,等我站定后,发现黑乎乎的地面上好像掉着一小块黏糊糊的东西,我蹲下身来,仔细一看。
白中带黑……而且黑的地方有点圆,就像,就像眼珠一样,接下来的一刻,就更令人惊悚了,那颗黑色类似小葡萄的东西还在滴溜溜地转……
“啊,啊!”我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然后后脑勺撞到了门框,疼得很。
我很意外,难道,屋子里面有人死了?
这东西,好像是那只老鼠给带出来的,而且地面上黑油湿淋淋的老鼠爬过的痕迹……
想起这个老头以前,虽然总是那我开刷,老说我是蓝家媳妇,但归根结底,也是个不错的老头,我有点不相信,所以我还是重新挺直了身子,打算走近里屋,不管怎么样,也要亲自看一眼,才敢确信。
我一步一步走向里面,里屋连个门,甚至连个门帘都没有。我走到那个小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黑乎乎的,为看的清楚,我把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了手电筒。
地面一片狼藉,堆满了衣服,但这些衣服又破又旧,还散发着一股浓臭的油烟味道。
慢慢往前走去,越见端倪,地面开始出现暗色的印记……好像是被水淋过一样,可是,慢慢地,我闻到了血腥味……
忽然我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那东西本来是柔软的,忽然就变坚硬了,好像,还扯住了我的裤脚,我连忙用手机一照,一只血淋淋的,干枯的手,没有手臂,就这样扯着我的裤脚,死命不放开!
啊啊!我跳了起来!但是,那只手执着的很,就是没有把我放开,我惊恐到了极点,连忙从内室跑了出来,然后跑到了街外面。
而那只抓着我裤脚的手,一见光,便萎焉了,松开了我。
我望向地面,发现那血淋淋的手掌下,好像压着一张纸,奇怪的是,那张纸虽然沾着血迹,但是却折叠的很整齐。慢慢地,那只手完全松开,呈疲软状态,那张纸,也就顺其自然地从那手掌里滑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确定那只手掌不会再有所作为,我很是好奇地拿起了那张纸,好像里面写了字。我已经看到了黑色的印记。
匆匆翻开,一行工整的字映入我的眼帘:“蓝爷已死,终知自身也难以保命,等待有缘人将此书转交少殿主,否则,老夫,死不瞑目。”
卧槽,这是哪门子的意思,要说是遗书,好歹也是分家产之类的。苦笑了一会,我又陷入了沉思,老头子说的蓝爷已死,指得是?按他这辈分,称为爷的,也只有比自己老的人……
难道是导师?
这么一想,我竟然豁然开朗,我在想,一个九十岁的老头我可以认为他行动不便,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我可以承认他动作迟缓,可是对于我导师,我是一百个不相信他忽然就从一个老当益壮的人突然变得如此颓靡,这不是他的风格。
而且,这两天来,他的思绪异常混乱,连少夫人这个称呼,都给免了!
加上他的嘴唇,只有死了的人,才长虫子啊……
想起他的眼白,想起他脸上的斑!那绝壁是尸斑啊!
我被真相吓得一身冷汗,庆幸自己已经从地狱里逃了出来。
可是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导师明明死了,可他的尸体,怎么还能运动……
而屋子里的那个粉店老头,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一切又一切的谜团,该从何而解!
我将那张纸条收好,初步已经判断少殿主就是尸兄,可见他还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他怎么能让导师死……
我转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一眼地上还在微微动着的手掌,然后害怕的跑了起来,直接往小区大门口跑去。
我得尽快离开这里,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连夜离开了G市,假期已经差不多了,回A市再呆七八天,加上还要重新租房,也够了。
抵达A市车站后,我在附近找了一个旅馆,打算住一晚再说。
当我经过一个广场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黑乎乎的一片,没有星星,然后我又看了看广场,还是这里好,有很多耀眼的灯光。
然而,几秒以后,我看到我的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对方好像有一米八左右,披着黑色连帽大衣,帽子戴着,就这样一个人慢慢往前走,穿越着来来往往涌动的人群。
我想到了潇洒这个词,又想到了孤独这个词!
尸兄?我头脑条件反射。除了他,没有人会这样打扮了。我非常兴奋,然后开始大声喊道:“尸兄!”
直到今天,我都不曾直到,他叫什么名字!
可是,那个身影却没有听到我的呼唤,反而越走越远。
我急了,连忙跟着跑了上去,正准备追上了,却被旁边一个奔跑着的男人给撞到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撞我的人在我面前一直解释,刚好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往左看,对方的头就往右移,我往又看,对方的头又左移。
撞到我的人很莫名看着我,“美女,实在对不起!”
”对不起你妹!“我终于火了,“就因为你,我找不到他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我一把推开眼前的障碍,穿过人群,走到前面空旷的地方,一个人往四周望去,来来去去的人影在晃动着,可就是再也看不到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大衣的人。
我绝望地扶了扶背包肩带,离开了广场。
远处传来游乐场的欢呼声,却与我无关,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我找到了一个价格适中的旅馆,打算先住两天,在这两天的过程中,一边找房子。
我排除了远处近郊的可能,直接选择离公司最近的房源,这样,以后上班也会方便一些。
奔波了两天,经过多方对比,我还是选择了价格稍贵,但是环境好,离公司又近的地方。更是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所以,我再也不敢住便宜的房子了。
这次找的房子是通过中介谈妥的,房东并不在国内,据说已经出国了,剩下一套房子留在这,因为担心时间久了没人住,里面设施会老坏,所以权衡之下,才跟中介协商,帮忙把房子出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