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少很聪明，一下就识破了罗铭的陷阱。罗铭的反应也很平淡，这只是一次试探。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王少少比他之前预计的还要聪明。
“既然你不肯说，我就替你说吧。实际上案子已经很清楚了，只是有些细节我还不清楚。”
“你说！”王少少微笑着说道：“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我会帮你想的！”
罗铭说道：“那就先说凶手的身份，已经死了很多年的人怎么突然成了凶手？”
“首先，你凶手这个词并不准确。按照法律规定的无罪推定原则，在检察机关正式向法院对其提起公诉以前，只能称作犯罪嫌疑人。”
更正了罗铭语言的错误之后，王少少接着说道：“至于你提出的问题，一句广告词就能回答，李宁说一切皆有可能。”
“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罗铭眯缝着眼睛说道：“我可以做这样一个假设，当火灾发生时，你和你哥哥确实都在现场。火势越烧越大，你在哥哥的帮助下逃出了火场，他却和另一个人一起烧死，所以警察在见到你们身份时出了差错。大概在老美看来，亚洲人都长的一样。”
这么说有点残忍，罗铭攻击的就是她内心最薄弱处。从她对鞋的态度就能看出哥哥对他非常重要，重新提起哥哥之死，对王少少又是一次打击。
“哈哈……”王少少笑了，疯狂的大笑，笑的眼睛里有泪光才停下。以戏谑的口味说道：“就像你是亲眼看到了一样，说的跟真的似得！”
“哦，难道你有其他看法？”罗铭饶有兴趣的问道。
“或许有这么一种可能！”王少少以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或许兄妹两人心存仇恨，早就谋划换一个身份，一场意外的大火让两人看到了希望。杀死同伴之后，两人就可以用其他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呃……”罗铭意识到这也是一种可能。在外面观察的邢雪是着实吃了一惊，如果真的是这样，王少少的哥哥还在外面，也就是说还有一名恐怖的凶手在活动。
罗铭猜到邢雪在想什么，冲着窗子摆摆手，示意她不用紧张。
王少少说的是一种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哥哥如果还活着，她就不会那么看重脚上的鞋了。她故意说出来目的就是扰乱警方视线。
“你们干嘛那么紧张！”王少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只小小的报复一下，谁让你们吓到我了。”
在外面的邢雪都感觉到王少少难缠，审讯室中没有刀光剑影，但是罗铭和王少少你来我往交手数次，难分胜负，王少少隐隐还占了上风。
罗铭调整一下心情说道：“毕竟太久的事了，也和我们没关系，还是说点最近发生的事吧。”
“可以！”王少少顽皮的说道：“你不出去安慰一下你的女朋友，刚才她可能吓的够呛。”
罗铭有些迟疑的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邢雪在外面听到这段对话，心理有种怪怪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要以为只有你懂心理学！我也懂一点。”王少少得意的说道：“从你刚才的动作就能看出来，你言行不一。男人果然都是骗子！”
罗铭厚着脸皮问道：“你不是学设计的么，怎么还懂犯罪心理？”
王少少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开玩笑似的说道：“就不能有点课余生活么？我这么一个立志做罪犯的人，不懂点犯罪心理怎么和你们警察周旋？”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模棱两可，更加让人抓狂。在外面邢雪就快要暴走了，罗铭还能保持平静。
“那就继续往下说吧，到关键的问题了，对我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罗铭清清嗓子说道：“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本案的几名嫌疑人死时似乎都没有反抗，可尸检都没有发现麻醉剂的成份，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又要坑我！坏蛋！”王少少冲着罗铭抛了一个媚眼说道：“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就会很容易了，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去死的，所以他们就不会反抗。毕竟知道那么残酷的现实，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了的吧，如果他们又都是善良的人，无法摆脱过去，死就是一种解脱。”
罗铭一愣，他没往这方面想过，一个人或许有这种可能。但不可能所有被害人都出于同一种心理。人和人不一样，这一点并不局限于外表，心理也是一样。面对同一事物，不可能产生同样的心理状态，除非是人为制造。
这是一种全新犯罪方式，利用被害人心中的内疚，再不断的施加各种压力和刺激，最后导致被害人心理崩溃，只求一死。
这需要很长的过程，并不是一两天或者是一两个星期能完成的，凶手谋划这一切有很长时间了。
难怪王舒看起来那么颓废，他们可能都受到了影响，需要一段时间来消除心理影响。
“喂，你想什么呢，说话呀！”王少少叫道。
“我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罗铭很严肃的问道：“你是怎么联系到他的？”
“他？谁啊？”王少少不明所以。
“就是帮你设计这一切，又杀掉吴光头夫妇的人。”罗铭说道：“人头可能在他的手中。这个人很危险，参与很多案子当中。你别装作不知道，他肯定和你有联系！”
王少少没有立刻回答，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是有这么一个人，我住在西塞尔酒店的时候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装在一个黑色信封里。他给我提了很多建议。至于你们信不信就和我没关系了。”
又是西塞尔酒店，出现的次数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信里都和你说什么了？”罗铭追问道。
“刚才不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吗？”王少少说道：“信里给我介绍当地的特色菜了，隆重推荐了红烧肉！”
罗铭一愣，红烧肉可是他的最爱。
对话僵持住了，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邢雪招招手，把罗铭叫出来。
“有麻烦了！”邢雪用手指指楼下。
罗铭听到楼下传来非常嘈杂的声音，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